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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0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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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马文才!”男子冷哼一声,“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
竟然真的是马文才!梁月此刻复杂地看着马文才,而也就是同时,马文才手中的箭飞了出去,另一头,梁山伯大喊一声“小心”,拿起一根扁担冲到吓傻的王蓝田跟前。那利箭“簌”的一声就射入了扁担,而因射箭之人力道太大,被射中的扁担又简介打在了王蓝田和梁山伯的额头上!两人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梁月险些被梁山伯的举动吓破胆子,下意思要跑过去看梁山伯的伤势之时,祝英台已经先她喊着“山伯”跑了过去。梁月猛然醒悟,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正常一些,也与荀巨伯到了梁祝二人身边。此刻王蓝田已经彻底晕死过去了,梁山伯额头上一片淤青,显然伤的不轻。
“山伯,你没事吧?你怎么样?”祝英台一脸心痛。梁山伯摇头笑笑,道:“我没事的……对了,王蓝田……”说罢,又去关心晕死过去的王蓝田。
王家小厮此刻没了主意,因梁山伯适才出手相助,这便恳求梁山伯帮忙。梁山伯自是宅心仁厚,遇事也算有主意,对王家小厮道:“你们家公子受了惊吓,脉细微弱,我们先抬他去山下看大夫。”
几人正打算送王蓝田去山下找大夫,远远听闻一个女声:“等一等!”
只见书院内走来一个妙龄少女,梁山伯问道:“姑娘是?”
“我是王兰,山长的女儿。”
原来这个王兰非但人美,还懂医术。她察看了一下王蓝田,就让王家小厮抬着王蓝田进了书院内。梁月站在梁祝后面,此刻梁山伯要陪王蓝田去医舍,她自然是要同去的。她对荀巨伯道:“巨伯,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好。”荀巨伯收回了落在王兰身上的视线,朝着梁月点头。
临行前,梁月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马文才。只见一个学子正在他跟前说着什么,神情谄媚,马文才则是一脸高傲,不曾搭理。梁月心中暗叹,马文才适才一箭,若非梁山伯帮助王蓝田挡去了,王蓝田怕是有性命之忧。而看马文才的神情,只怕王蓝田的一条性命在他眼中一如蝼蚁。果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吗?
随着众人去了医舍,方才知道王兰姑娘还有一个妹妹。一干学子本就是好王兰美色,故寻着看病的由头跟来的医舍,此刻王兰姑娘说自己忙不了,让妹妹帮忙,一干人听说她有个妹妹,自然以为如王兰貌美,都纷纷围到了医舍里间。
祝英台看梁山伯与王兰在察看王蓝田的伤势,便站到了外头。现在众人又去了王兰妹妹那边,这厢就剩下个梁山伯、王兰、荀巨伯和梁月。梁月趁机道:“梁公子,你额头上淤青了一片,可还好?”
梁山伯摸了摸额头,憨憨一笑,道:“没什么。这位公子是……”
梁月强压下心中的复杂情愫,对梁山伯道:“我叫梁月。”
梁山伯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笑道:“适才就觉得你面善,原与我还是同姓。”
“我也觉得梁公子面善的很。”许是梁月的目光太过热情,梁山伯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王兰此刻道:“梁公子,你宅心仁厚,方才这个王蓝田欺负你们,我都看到了,没想到你非但不计前嫌,还出手相助,公子好胸怀啊。”美人一番赞叹,梁山伯却丝毫没看出她眼底的好感,来不及谦虚一番,那边的学子就一哄而散。动静太大,大家都转头去看,原来王兰的妹子王蕙相貌与王兰大相径庭,非但如此,体型也是过于圆润,难怪一干冲着美色来的人失望至此。
而祝英台与王蕙说了几句话,又见王兰要给梁山伯上药,实在按捺不住,走了过来,直接将梁山伯拉走了。梁月追了几步,终于还是停在了玄关处。荀巨伯走到她背后,开口道:“阿越,你怎么了?神色如此不对劲?”
梁月摇摇头,道:“梁公子面善。”
荀巨伯听她不止一次提起这个,有些诧异。却也没在眼下这个地点问。
梁祝二人不知去了哪里,梁月就与荀巨伯去前堂和众学子一起等着交束脩。大堂内的学子聚了不少,三五扎堆地站着,主子站到一处谈话的,随身的书童也站到了一起。总之是天南地北地聊着。
至于马文才,因为围着他的人是最多的,故而梁月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见他还是一脸的高傲,眉宇带着阴鸷,丝毫没将周边奉承的人放在眼底,边上的人有些与他说话却没得到回应的登时有些拉不下脸面,倒是那个之前就在他面前拍马屁的男子说的很是声情并茂……
对于此情此景,刚刚清醒从医舍出来,又一心想着做“书院老大”的王蓝田冷哼一声。然后在马文才冷冷扫来一个眼神后,畏畏缩缩地躲到一边去了。
幸好很快收束脩的夫子就来了。梁月排在荀巨伯前头,没多时,梁祝也赶来了。
“……宜城梁越,束脩八两金……”
交完束脩,荀巨伯对梁月道:“阿越,等会儿就要参加祭孔大典了,我们快些去换衣服。”
梁月又看了看梁山伯,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相视一笑,梁月琢磨着来日方长,现下也不是说话的时间,便与荀巨伯一起离开了。
书院校服已做统一分配,站在更衣室外面,梁月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唯恐进去之后看到一群裸、男,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换衣服?被荀巨伯拉着进门后,梁月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更衣室的已做隔间,梁月的担忧根本不是问题。
梁月这具身子才十四岁,故而女扮男装也捡了一个好处,那便是——不用裹胸。
校服内衫雪白,外头罩着的是蓝色的长衫,众人穿在身上后,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子儒雅的味道。荀巨伯出了隔间,正好见到梁月抬着双臂,低首在看衣服。他笑着搭上梁月的肩膀,道:“阿越,你真的有十六岁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小……”
梁月佯装恼怒,故意避开了他的双臂,道:“巨伯,你不要小瞧人。至少我的拳头力气也是不小的!”
荀巨伯看着眼前小小的拳头,失笑道:“好了好了,我错了。阿越莫气。”
“这还差不多。”梁月装着得意,四下里搜索起梁祝二人的身影。忽见祝英台失魂落魄的进门来,她心中又是一紧,笑着朝祝英台走去,道:“祝公子?怎么不见梁公子与你同来?”
祝英台一愣,见是梁月,从梁月的笑容里似乎看出梁月的善意,沉吟一会儿,还未开口,那边的王蓝田便抢着说:“呵呵,那死穷酸的怕是不会再来咯。祭孔大典就要开始了,要是赶不上,就算他凑够了二两金也来不及咯!更何况,那死穷酸的,要从哪里凑个二两金?”
梁月没理会王蓝田的冷嘲热讽,只问祝英台:“这是怎么了?”
祝英台压下对王蓝田的愤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梁月说了。原来他们交完束脩,轮到马文才的时候,他要把剩下来的人的束脩都一并交了,而且还凑了个整数,一人十两金。梁祝二人觉得“无功不受禄,无亲不领情”,都要自己付束脩。祝英台本就是上虞祝家大户的独女,出手自是阔绰,而梁山伯就不一样了,只刚刚凑了八两金。那夫子嫌贫爱富,便要梁山伯凑够十两金束脩,否则不予他名额上学!梁山伯急了,这才急急想着下山找办法!
“梁公子并非杭城人士,便是下了山,又能找到什么办法?!”梁月急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只怕此刻的梁山伯也是无头苍蝇了!她急着出门去找梁山伯,碰的一下就撞上了从门口进来的男子。
“抱歉。”说罢,梁月看了一眼眉头皱的紧紧的马文才,夺门跑了。
“梁公子!”
“阿越,祭孔大典要开始了,你去哪里?!”
马文才若有所思地看着梁月的背影,随后进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