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十九章 ...
-
何久有套闲置的公寓,一直外租的。到期了,他就给习青留下了。习青觉得确实打搅萍姐很久了,而且自己住在这里,老赵经常过来也不方便,再说自己要是拒绝也显得矫情。就让何久帮着打包挪窝。
两居室的房子不算很大,但是格局是三面采光的,明亮的落地窗,在纷繁的城市上空独具一方净土的感觉。习青很喜欢。之前房子只租给一对大学情侣,小情侣很爱惜这个爱巢,所以跟家里东西一样很爱惜。地板墙壁简单雅致的装修,都跟新的一样。听说房子一定要有人住,有了人气才好。何久当初租出去,也是看到那对大学情侣想到自己的当年。
习青哼着洛丽塔的调子,欢乐的在屋子里忙碌着。何久看她这么高兴,突然觉得一个幸福点这么低的女孩子,自己拥有了该是多宝贵的一件事情。窗明几净的房间,能够透亮出人影的地板,风吹抚窗帘,这样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主人,在屋里轻快的身影,本身就是一副美丽的画面。
准备大显身手的习青决定要开一桌乔迁宴。每家玛搬回来的食材堆满了整个厨房。就听见几个小时的乒乒乓乓,油烟咳嗽的折腾,一桌有模有样的5菜1汤上齐了。清炒芦笋,油焖茄子,三鲜豆腐包,土豆牛腩煲,松仁玉米,外加一个冬瓜海带汤。
都是何久爱吃的。何久顿时胸口有个野兽在涌动,习青虽然年纪比自己小那么多,个性中不乏童真的特点,但是两人相处时候,那种点滴都是为了对方的心意让何久十分动容。说什么要想栓住男人的心,先要栓住男人的胃。其实栓住了心,就算你做个泡面,都能吃出100分的爱心来。此刻的何久觉得自己是感动了,他站起来向厨房走去,一把从后背抱住了正在拿碗碟的习青。
习青吓了一跳。此时的感觉说是情侣,更不如说像是一对老夫老妻。毕竟他们之前谈了多年,那种融洽的合拍,不是爱意刚刚萌芽的小情侣能够体会的。就这样一辈子吧,何久心想。一个家,一个老婆,一个温馨的厨房,以后再生个可爱的小宝宝,人生就知足了。
久久不肯松手,习青只能任由他抱着。何久把头深深埋在习青的颈窝里,闻着她还带有洗发香波味道的长发,一股热流涌向身下。习青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变得忸怩。出声提醒:“该吃饭啦。”何久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继续抱的紧紧的。
其实萍姐在习青搬走前一夜,已经对习青做了全面深刻彻底的思想教育。身体的缠绵是爱情在感官上的升华,如果强迫自己克制这种情感的渴望,是不人道的。而本身这种违逆天性的做法对另外一半来说,也是很残忍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习青,其实也开始渐渐明白这个道理,从最初的固执,到后来开始慢慢的动摇。假设邹荣没有劈腿,他们可能也真的已经发生关系了。可是纵然有了那层关系,她和邹荣还是不可能在一起吧,他后来的劈腿虽然有部分责任有习青的原因,但是追求其根本,还是需要他自己负责的。所以这么想来,自己当时的坚持还算值得庆幸的,起码不会让自己现在感到后悔。现在就要搬去何久的房子住,那么再感情稳定的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也是水到渠成的吧。习青已经暗暗有个心理准备。
饭在锅里,我在床上。习青想到这句话就一下笑了出来。看着被自己抱着挪到沙发的习青不专心,何久用力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习青娇嗔的扭了一下,看了眼满桌子的菜,对何久撅着嘴说:“饭在桌上,我在沙发。”何久弯弯的眉眼笑着说:“我可以认为你这是一种邀请吗?”边说边毛手毛脚。
习青阻挠着恋人打闹翻作一团,凌乱的沙发在两人的身下开始升温。
嘴唇,耳畔,玉脖,无处可逃。习青毫无招架之力。闭着眼睛享受爱意的习青,还不忘念叨:“饭还没吃呢……饭…….菜要凉了。”何久停下来看着习青,柔情蜜意的口吻,“这次放过你,下次可不许再逃!”说完起身吃饭。习青顶着通红的脸颊,心里思忖着,下次再说,能拖就拖,嘿嘿。
因为在一个公司,两人朝夕相处,感情升温很快。除了何久不在单位的时间,基本两人都在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跟普通情侣一样。回到小家,两人又开始了老夫老妻的居家生活。习青觉得好奇怪,这种感觉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浪漫,但是两人眼神交汇时候的心口的甜蜜是骗不了人的。没有了当年爱的那汹涌澎湃,可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确实让人感觉很安心。习青想到了萍姐,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不是也如当初她和老赵在一起时候那么安然若泰呢。萍姐的婚礼就定在圣诞。请柬是她找人手绘的,听说二婚的请柬是粉红色的。萍姐挑了玫红的底色,比粉色鲜艳,也不输正红的大气。她果然还是有她的坚持的。亲力亲为的为婚礼准备着每样细节。大到婚庆公司的选择,小到喜糖盒子的设计。平时一向事业为重的她,为了这次人生的选择,显得特别的慎重和认真。习青陪着她去选婚纱,礼服。看着腰间微微肉感的萍姐,她笑了,微胖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啊,不用为了身材特意减肥,微微的肉感正是心宽体胖幸福的象征啊。那种骨瘦如柴的畸形美感,大约都是为了迎合男人的口味,而真正爱你的男人,又怎么舍得让你去饱受身体的束缚呢。习青暗暗想着,萍姐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圣诞很快就到了,作为伴娘的习青冷的不敢穿礼服。而且她觉得最美的新娘是不需要伴娘来点缀的,穿了一套裙装以示隆重就足够了。张罗着收取红包的习青忙的手软了,陪着敬酒跟赶场子似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婚礼结束后都感慨这辈子再也不想结第二次婚了。习青倒觉得,就是要折腾的你们男人不想结第二次婚,你们才会安分对自己的老婆死心塌地。新郎官老赵在司仪气氛的带动下,有点激动,抓着萍姐的手,给她无名指戴上戒指,眼里泪光的闪耀和颤抖的双手让萍姐也跟着掉泪。老赵的儿子做了花童,跟萍姐亲热的他,早早的改口就喊萍姐妈妈了。这声妈妈弥补了萍姐多少遗憾和苦楚,只有习青知道。这条路还是要萍姐一步一步走下去的。唯愿岁月静好!
老赵的客户来了好几桌,闹了新人好久才放过他们。会场酒水的清点完成,习青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亲戚朋友都已经散场,新人在门口送客。习青环顾四周,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或者忘记的。只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门廊处跟萍姐打招呼的邹荣。他胡子拉碴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沧桑,久久的凝望着习青的位置。习青很想对他挥手,打个招呼之类的。又觉得不合适,一对分手的情侣,再这么文艺范的招手,这样的情节是影视剧作品才有的桥段,太矫情也太不现实了,还是作罢。她什么都没做,只看着邹荣,当初的恨意已经完全不见,想着他的遭遇更觉得人生无常。上天让你遇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一定有它的理由和原因,只是也许你现在不明白,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