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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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咖啡馆。
陆厉注意斜对面的客人有一会儿了，从两人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可以看出，他和那个年轻的男人是认识的。
前年刚升为市大队长的邢风，看上去变化不大。依旧灰扑扑的夹克外套，剃得很短的头发，露出一对英气斜飞的剑眉，内双的眼皮翻动一下能引来女士们无数的秋波。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看着他下巴上的青色胡渣，依然有上前亲吻的冲动，不过她很好得克制住了自己，虽然有些情感并不容易控制。
“这个周末带欣欣出去玩一天吧，她很想你。”
“我……再说吧。”男人一听她说这个，就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等服务员过来提醒又拿了下来，“星期六我再打你电话。”见对方没有说话，他再干巴巴憋出一句，“孩子的功课也别耽误了。”
女人听到了，又好气又好笑，不明白办案时雷厉风行的男人，一接触这种事情怎么像个孩子一样无从下手。
陆厉和相亲对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余光看见邢风对面的女人走了，他转了转杯子，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唇，就告别相亲对象，不顾对方茫然又有些气怒的眼神，径直走到邢风那桌，坐了下来。
邢风偏头看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后，踩着高跟鞋“蹬蹬蹬”推门出去的年轻女人，无辜地挑了挑眉，移开视线兴味地看向面前的人，“那女人身材不错。”
“我可以给你联系方式。”
“不用，你留着自己消受吧。”
两人相视一笑，比逢场作戏真一点，但也仅止于此了。
七年前，两人因为陆屿的失踪而结识，虽然很快立案，但是他们都未放弃，现在依然秘密调查着。随着不断接触，对彼此的印象已不仅仅停留在陆屿的哥哥和陆屿的同学上面。虽然年龄相差些许，但在某些事情上，看法惊人一致。
比如说，他们都认为陆屿的失踪与陈木脱不了干系。可是现任国家某重点生物工程院的最年轻的院士，不是他们能够随意调查的。有关对方的所有记录都被保护得密不透分，这也是他们仍未放弃的最主要原因。
“她成长了很多，有没有考虑过复婚？”陆厉想起刚才所见到的，难得提出建议。
邢风眯了眯眼，确实，对方不再是一副小女生的模样，懂得进退，也懂得了如何生活。当初答应父亲的话娶她，却没有给她幸福，现在还她自由，他希望对方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好好生活。
他摇摇头，那动作能找到从前的一点痞气，他问陆厉，“你呢？怎么还不快点找个人嫁了。”
如果被人知道有人敢这么对陆总说话，一定会吓得大跌眼镜。
迎视男人冰冷的眼神，邢风笑得很畅快，“我结过婚，也有了孩子，以前因为他不在所以无所顾忌，现在我迷途知返，回到了原点。”他轻而易举地道出对方不愿承认的事实，“陆总，可你耗不起啊。”
邢风想他是介意的，一直以来都不能忽略对方带来的压力与威胁，他把这个男人当成潜在情敌。
研究院。
从头到脚都裹着白色防尘服的研究人员们不停走来走去，其中一人尤其高大，因为宽大肥胖、不具任何特色的防尘服穿在他身上，有一分别有不同的感觉，是那种第一眼攥取你视线的存在。
只见他在各个工作台巡视一遍，确定无误后，走出了那个大房间。
红色的识别射线，在白色的防尘服上来回平移，安全通过之后，他来到属于自己的独立更衣室。脱下防静电靴，换上平时所穿的便服，他摘下口罩，挂在镜子旁边的弯钩上。侧身离开时，镜子里的侧脸异常苍白。
男人低头穿上棉质的蓝色拖鞋，把车钥匙搁在柜子上，沉默地走进家中。
简洁到像是由道具师堆砌出来供人拍戏的场所，这里并不是能长久居住的地方。所有的家具都纤尘不染，光可鉴人，比起居住，这里更适合用来参观展览。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放在桌上，转身去洗澡。
湿漉漉的头发挡住了眼睛，他对着镜子勾了下嘴角，很清浅很好看的一个笑容。他低头看手表，算计好时间似的走向屋子尽头的房间，打开表面一点也看不出需要指纹识别的门。
房间里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一张大床，炽亮的白色冷光充斥房间的每一个死角，即使你根本找不到光源的位置。
可以看见大床上锁着一个人，看身形年龄不大，甚至很小，因为他全身赤/裸，皮肤细嫩，骨架还未长开。可是血肉模糊的左腿打破了之前存在的美感，而看着上面青筋与红色的血肉在抽搐跳动，陈木没有一丝动容。
他偶尔看下手表，大多数时间都在观察对方的腿部，直到它表面奇迹般的长出一块白皙的皮肤，并逐渐蔓延向整只左腿，从腿根到膝盖再到脚趾。
然后他走到门背后，伸手拿下被挂着的记事簿，记录所看到的特征。从初次砍下对方的四肢，到对方生长出来，历经的时间与最后恢复的程度都在下降。像这几次，恢复的程度已经比义肢都有所不如。
“恶魔！”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凌乱的头发下面容清晰可见，正是陆家死去已久的二少爷，陆屿。
当然，陈木从没有承认过。
少年疯狂大笑，他一想到要等到“结局”才能结束这一切，就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若是他没有逞一时之快，追踪那人的任务，还选择“出局”对方，他绝不会落到今时地步。
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主神众多陷阱中的一个，他也算白撑了这么多年。这和“杀死主角”一样，“结局”是遥遥无期的。以自己已经停止生长的身体来说，这“结局”分明已经在他进入游戏之前就已走出！
陈木挂好簿子，见他要走，少年停止大笑，急忙叫住他，“你不是想要他回来吗？告诉你，永远不可能！”
男人顿住，转过身看他。
那视线清冷无比，少年魇足地舔了舔嘴唇，男女莫辨的精致容颜浮现出诡异的红晕，他人虽未成长，气质却先催熟出了诱人的气味。
“你用药物控制我，让催眠师给我下心理暗示，可这些都是没用的，你们这些‘角色’永远接触不到主神，永远不会了解我们所在的世界！”
看着男人脸色愈来愈冷，他才仿佛觉得报复到了一般，心情变好。
“他在这个世界的游戏数据，你应该从我身上看到过。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这不能磨灭你被人玩弄的事实，你只是他选择攻略的一个对象，他还会攻略很多像你这样的‘角色’，其中不乏更优秀者。”
“你话太多了。”陈木平静地看着他，类似的话他从对方口中听到过很多次，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生气。
少年冷笑，正要说话，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
心理暗示已经达到极其可怖的效果。
陈木走向他，不顾他害怕的躲避，将踢到一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那姿态依稀可见一点隐约凉薄的温柔。
他说，“你的系统应该已经回归主神空间另行择主了，你已经不再具备修复身体的能力。如果你好好陪着我一起等他回来，我不会再伤害你。“
少年沉默，只因为看见他露出的一截手腕，满是用刀划出的伤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