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我的哥哥》心也能流出泉水

5、一段插曲

　　放学后，屋顶是我的天堂。我时常单独跑到教学楼的屋顶吹吹风，让自己理清一下思绪，顺便触摸一下风。事实上屋顶是不允许学生上去的，记得以前有一位女同学穿着白裙站在上面游荡，听说被校长远远瞧见，以为这个女孩要自杀，吓得他脸变成绿色，还拼命喊：“不要冲动，快下来！太危险！”女孩怕被认清模样，赶紧逃跑，不料在楼梯口翻了个跟斗，一下子从楼上滚到楼下，送往医院后头部被缝了几十针，还有脑震荡。家长气不过，和学校打了场官司。从那以后，这里就是学校的禁地，哪怕你是天皇老子也是不能上去。不过那个尘封的门似乎很容易打开，因为锁早已生锈，在上面摇摇欲坠。也许我是从那以后第一个打开这个门的人，也许不是。因为我发现上面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当我再度来到屋顶时，我惊讶地发现南方有一座很高的山。我一直面朝北看风景，没想到南方的风景更让人心旷神怡。我起初以为我在发梦，渐渐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得使人难以置信。我缓慢地朝那边走去，似梦境般地，眼前的景色好朦胧，好像被烟笼罩着。那一座山好飘渺，好似属于天上的，只因高耸入云。远远近近，画面不断地转换着，看得我眼花缭乱。但奇怪的是，依稀能望见一点点绿色，从山腰一直蔓延到山顶。断断续续，绿珍珠项链般地奇特！
　　??我陶醉于眼前的这一幅画，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我的双手倚着栏杆，脚好像踩空似的，我好像在空中飘浮着。
　　??“喂，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吃惊地睁开眼睛，回头望着眼前这个高个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中校服，搁在左手的书包乱晃着，右手插在裤袋里。他的眼睛正打量着我，白皙的脸上不时露出一丝微笑，更清晰地显现出他的轮廓。
　　??“知道，你不也一样，明知这里是禁地，还上来！”我转过身，正面对着他。突然发觉他的手指头有一丝颤动，我不禁笑了一下。难道这个大男生看到女生时会害羞，身体会发抖？我一步一步地接近他，仔细地打量着他。他往后退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喂，我不叫喂，叫许凡真！记清楚了吗？”我手指着他，说道。握紧书包，有朝他打去的趋势，不过本小姐不会如此暴力。从他身边走过，一直到了屋顶的门。
　　??“等一下，我也不叫喂，你知道我叫张敬森，记住了，而且我是你的哥哥？”他的声音有点颤动，我很清楚他现在正笑着，也许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像一只巨型的两栖动物。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他转身时，我才发觉我错了。呈现在眼前的是满口的大白牙，这家伙不去拍牙膏广告太可惜了！刹时从他嘴里吐出哥哥一词，我觉得有点奇怪。难道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承认我是他的妹妹。不是已成为历史了吗？心里突然被刀割了一个大口子，正淌着鲜血。我收敛了笑容，背对着他，眼眶湿润。我不能让这个家伙看出我的软弱，我咬了咬嘴唇。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哥哥不应该欺骗妹妹的！”我回答着。风呼呼地吹，在我们之间袭击着。后面好像一下子静了起来，我回头发现人不见了。他走了吗？不可能。我试着移了几步，发现他正站在最南的角落，望着那座高山。
　　??我看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终于决定回家。我一步一步地踏着阶梯，心里有种莫名的痛。哥哥，如果我们不曾遇到过就好了。你是你，我是我。没有什么关系，就这样淡淡地，像这里的烟雾一样，最终消散。
　　??此时，他从楼上冲了下来，望着我持续了很长时间。那闪亮的双眼正视着我，让我好不习惯。他的右手握紧栏杆，骨头凹凸不平。“我……”他开口了。
　　??“什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继续走我的路，没有回头看他，但双脚却好像被锁了一条铁链般地沉重。
　　??“这个星期天，有空吗？”他小声地说着。
　　??我本来想假装听不见，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走还是不走，回答还是不回答，就在一念之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我的书包一下子从手中掉落，滚下楼。他毫不犹豫地从我身边擦过，追着那个黑色的书包。
　　??他抬头望着我，一言不发。只是跑上楼，把书包往我手上一搁，笑了笑说：“原来我有一个糊涂的妹妹。”他把书包挂在肩头上，便往下走。
　　??“我这个星期天有空！”我的声音好小。他也许听不到，继续走他的路。我低下头，拍打着书包上沾着的灰尘。撩了撩头发，吸了一口气。干脆呆坐在那里，心情好沉重。
　　??看了看钟表，好晚了。整个楼梯口被一层暗黑色所笼罩，我忽然觉得有一种凉意正串进我的心田。忙不迭地往楼下跑去，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脚步声。一刹那间，左手踩空，整个人摔了一跤。正当我扶紧栏杆爬起来时，有一只大手支撑着我。我抬头看着他，原来他还没走。
　　??“来，上来，我背你！”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往他身上扛。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竭尽全力地挣脱出来。便提起书包，走了几步，没想到身子一下子往下倾斜，再一次有滚下去的趋势。吓得我全身冒冷汗，脚也好痛，好像扭到了！
　　??敬森哥赶忙捉紧我的手：“小心！”那天黄昏，哥背着我回家。他的背好温暖，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好似婴儿的体香，又好似不是。我正奇怪于他的突然出现，他开口了：“我怕你这个笨妹妹出事，所以才守在那里的。”“谢谢你！”“其实没什么好谢的，人家都说护花使者，我今天总算护了一朵快要凋谢的花！”“什么意思啊你？”“没什么意思！”“不管如何，总之谢谢你，其实我这个星期天有空，有什么事吗？”虽然被他这样讽刺，不过我觉得好幸福！因为这个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好诱人。看在香味的份上，勉强饶他一次。“好久没去海边透透气，去不？”“哦……好吧！”
　　??“要不要我背你进去？”到家时，他把我放下。“不用，我有脚！”他笑着硬说我的脚残了，我当然不服气。把他的书包掷还给他，还边喊着你的脚步才残呢。
　　??临走时还不忘对我说：“记得去医院瞧瞧！”我看着他，觉得这个家伙还满可爱的。
　　??我妈开门后，正好瞧见他的背影。问道：“他是谁？背影怎么那么好看啊？”“他是背我回来的一条小虫子。”我半拖着腿，边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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