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迷恋》若心

37、恍然

　　第五章 恍然

　　“啪！”越前的抽击球B重重的打在日吉身边。两块场地间瞬间分明的形成强大的落差。

　　夏的眼睛里有种迷茫和空洞。一切都结束了。冰帝输了。关东大赛的常胜军，就这样倒在了青学的脚下。

　　神教练面无表情的宣布解散。日吉垂着头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里。凤和穴户很有默契的到一旁收拾东西，却和众人一样，偷偷瞄着自家部长。向日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张，眼神却透着悲伤，忍足忽略众人投来的暗示，自顾自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就这样吗？”耳边传来由希喃喃的问话，有些哽咽。而身后，很多女生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是啊，这是一个多么不能让人相信的结果。在因轻敌而兵败于不动峰之后，所有的正选都加大了训练量，他们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渴求着胜利。可最终却没有得到回报。也许这是有些不公平的，也许这只是因为青学也一样努力。她承认青学的实力，可作为冰帝的一员，在亲眼目睹了这些少年们的付出后，她没办法再理性的去做任何客观的评价，亦或是给予他们任何的安慰，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是那么的不愿意相信。

　　“......嗯。”夏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了吧。即使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努力着，也还是会被残酷的打倒。

　　青学场地里胜利的欢呼让人觉得分外刺耳。虽然各自都没有资格去厌恶对方，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真是讨厌呢。这样的自己。

　　或许只是不甘心。

　　不。

　　应该什么都不是的。应该什么都不是......

　　自己有什么资格呢......想要和他们共同进退的话。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如此哀伤呢......

　　曾几何时，在冰帝输给不动峰后，自己还能淡然的微笑。

　　曾几何时，自己已习惯了看见每个人微笑快乐的脸。

　　曾几何时，自己置身其中，为了那一份大大的梦想而感动得流泪。

　　曾几何时，心会为了那沮丧失落的心情而感到疼痛呢。

　　真田夏，承认吧。

　　你早就逃不掉了。你早就已经被他们所感动，早就深陷其中了。

　　“......阿......”突然张嘴想说些什么，声音却异常沙哑，只零落的蹦出了几个音节。

　　“好了。都给本大爷回去吧。”身旁的迹部潇洒的起身，瘦削的肩略微有些僵硬。

　　夏沉默的看着迹部大步的离开。难得的，桦地待在这里没有跟去。

　　此时的迹部，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吧。只有他一个人的。

　　呆立了一会儿，夏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朝另一边看过去，真好啊。那么值得庆祝呢。

　　没有丝毫的惊慌，不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夏随意的笑笑，此刻她没有心情去探究那眼神里的味道，然后不再需要任何交流。拉着由希起身离开了。

　　偌大的球场几乎是在一瞬间内，就只剩下胜利的欢呼。没人理会失败者的落寞。冰帝众人沿着自家部长的痕迹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输了。失败了。即使这场比赛是那么的精彩，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出色。

　　可是。这终究不能决定和改变什么。这似乎是一个酝酿了许久的悲剧，对不动峰的惨败是序幕，抽签决定对手的日子是开端，比赛的惊心动魄是发展，青学的胜利是高潮。

　　冰帝。注定了一个悲伤的结局。

　　而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落寞，便是失败者的尾声。

　　矛盾和落差给这个世界太多的美好。越是骄傲的人呀。越会遭到上天的妒嫉。

　　夏漫无目的的拉着由希走着，触目所及似乎都只是忧伤。难得由希安静的随了夏。她也......都是会难过的吧.......

　　“夏。”突然间由希使劲的拽住了夏的手腕，毫无预感的被硌得生疼，但夏只是僵硬而又呆板的回头，“日吉。”

　　略有错愕的朝由希眼神的方向看过去，金黄的发丝在树梢间隐隐约约的晃动。

　　“我走了......”手腕上的力道突然撤去，由希已经跑开了。

　　夏默默地蹲下身，将头埋在手臂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无法镇定。心绪不宁。

　　“下来。请我去吃饭。”略微低沉的嗓音突如其来。

　　“......”没有回应。仿佛已经睡着一般，夏看见日吉紧闭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我饿了。”不管不顾的，似乎显得很不识时务。

　　“呐......日吉。失败的滋味很不好吧......”夏语气里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悠悠然的斜倚着树。

　　“你！......”被刺激到了，日吉蓦的翻身下来，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夏。

　　“......呵呵......”夏淡淡的微笑，“所以。我们去吃些好吃的东西吧。”

　　日吉自嘲的笑着，不华丽的伸手揉揉头发。似乎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感动。眼前的这个女孩，如果说和自己有什么联系的话，就只是经理和部员的关系了吧。偏偏这个经理，又和自己没有什么交流，日吉一直以为她是个花瓶。她会经常翘训，网球技术也不突出，那些令人惊异的资料，也从没有再在大家面前出现过，似乎除了那次短暂的配合，（详情请见第14章上任）边再没有什么印象。然而此刻，有些东西却在悄悄的改变了。这个微笑的人，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弱。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面馆哦！”夏故作粲然的一笑，上前拉住日吉。日吉的手稍稍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不动声色的瞥一眼，女孩没有任何不自然，像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两个人十分默契的保持着一份沉默。

　　“呦！~是谁呢！”令人十分不舒服的女生传来，夏皱着眉头回头。这个切原，不和自己说实话吗？！

　　“好巧阿。没想到立海大的各位这么有兴致在闲逛啊......那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夏顾及着身边的日吉，难得耐下心来客套的回答。说完便拉着日吉走。

　　“是急着回去躲在屋子里哭吗？！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呢。长胜冰帝居然在第一场就被淘汰了呢......哦呵呵呵呵......”

　　夏几乎是立刻死死的抓住了身边的日吉。感觉到他攥得紧紧的拳头，和僵硬的身躯，以及，一触即发的怒火。

　　“长谷川。我希望你能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不然你会为你的失礼而付出代价的。”夏几乎是恶狠狠的瞪着成初，然后冰封一般的视线扫过她身后的人，仁王，柳生，切原......

　　“真田夏！你是在威胁我吗？！”成初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呵呵......真抱歉。你以为不是吗？”夏的说话声很轻。眼睛瞪得大大的，装作天真。却透着轻蔑和不屑。“我想我并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在无聊的人身上，不说再见了。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别理他们。望着立海大的素质看来也不怎么样呢。”转过身去，还是笑盈盈的，把日吉看的一愣。“说好了你请客，可别耍赖。”

　　“......你。”日吉很想问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总觉得现在的她让人很心疼，“......笑得真难看。”

　　“...呵...”还是笑着。却是有些欣慰。

　　“呐！输了就只会落荒而逃吗？！冰帝的作风还真是华丽呢！”

　　该死的。夏的脚步蓦的停住。轻轻捏了捏日吉的手，示意他在这里别动。然后慢慢的踱着步子，带着诡异的笑容站在成初面前。带些挑衅意味的眼风扫过惊愕的众人。

　　“啪！”很重。声音很响。

　　“咦......怎么办呢......”夏带着奸诈的笑容，低头疑惑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好像一个迷惑的孩子，“为什么没有越前的抽击球B响呢？......”

　　“啊！——”不可置信的目光和尖叫混合在一起。“真田夏！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仁王和柳生才意识过来，连忙拽住成初，眼神里有着愤怒和震惊，却似乎有些了然。

　　“呵......这一巴掌是你应得的。其实还远远不够。越前的那一球的重量，那打在我们的心上的力量......如果你不懂，我就让你懂！你懂了吗？！！啊？！来啊！看，看着这里是怎么样痛的蜷缩起来！怎么样被残忍的剥成一片一片的，连碎末都不剩！啊？！”夏似乎是发泄一般的，凑近成初狰狞的面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声嘶力竭的喊着。

　　没人敢试图阻止这样的夏。仿佛已经疯了一般。

　　“小夏？！你怎么了？！”远处的真田飞快的跑过来，隔开成初和夏。身后跟着柳和丸井。

　　“没事。”夏冷冷的一瞥。“......”似乎想说些什么，立即却又收住了口。

　　低头有些讽刺的一笑，却不知是在嘲笑谁，有什么好说的呢，眼前这些人，是不会懂得冰帝的骄傲的吧。即使......“我倒也真是忘了。”

　　转瞬间明媚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愣了起来，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怎么突然变了个模样，“忘了提醒你们呢。”少女的笑容变得邪恶起来，“以后要好好管管自己家的人哦！别让她到处......这样......丢了所谓王者立海大的脸......”

　　“小夏......”真田有些不能及时意识到眼前的自己妹妹的变化，“小夏。别闹了。我们回神奈川再好好......”

　　“真田副部长。您似乎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夏有些烦躁的打断，眼里一闪而过的精明和不在乎显而易见的证明了她的变化，“我的意思是说......”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夏眼中寒意更胜。“就是这个意思......”看了看真田怀中的成初。嘴角嘲讽的意味更浓，“长谷川，你不用太给我面子......呃？”

　　“跟这些人废什么话。快点。我可饿着呢。”日吉看也不看立海大的人，径直拽着夏往前走去。

　　“嗳......”夏眼含笑意，似乎刚才的不愉快完全没发生过一样。两人一拉一扯的拽着走远了。却还能听见那清晰爽朗的笑声。

　　“好了......成初。”真田略微皱一皱眉。推开怀里哭泣的少女。

　　成初梨花带雨的抬起头，委屈的嘟着嘴，眼底尽是伤心。看了看真田，眼泪似又要涌出来似的。却又赶忙低下头去。

　　这副模样看得大家都对有些夏不满意起来。虽然的确是成初挑衅在先......

　　仁王大大咧咧，本就向着自家的经理，再一看成初被欺负，当即有些生气，只是夏是真田的妹妹，自己却也不好做些什么，只低低的切了一声，心道：怪不得当年作出那种事，初一见还不太相信，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如小初说的一样，如此恶毒。

　　柳生是绅士，自然不把心里所想的表露出来。却也有些略微皱眉。这个女孩子，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妙......

　　只有海带还在莫名其妙。怎么了这到底是？夏。怎么突然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间变得不认识了......她。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不是这样的......这么轻易的造成一些误会。是她所想要得吗？

　　真田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到了这般地步。尽管自己一再挽留，却还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见她的那份疏理，自己就气到什么都不顾了。这样的纠缠，究竟还要到什么时候......幸村。只怕是不能再等了......

　　“喂——干吗哦。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一次机会嗳！”另一边，事件的女主角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所困扰，一边走一边抱怨的发着牢骚。

　　“我饿了。”日吉故意装作不看身旁的少女。这个人，已经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切。”夏不在意的哼了声。

　　“真田弦一郎是你哥哥？”反复犹豫了一番，日吉还是慢慢的问。

　　“不是。”夏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半分拖拉。若不是刚才亲眼看到，只怕会真让日吉有些怀疑起来。

　　“......你......”日吉似乎无法形容。刚才。刚才少女的样子。明明那么痛苦，那么绝望，却还是笑着，理智的控制着自己，那笑容，如此邪恶，让人禁不住后怕的样子。

　　“是不是很可笑......呵呵。”夏伸手捋捋头发，有些无奈的笑，“是不是就像一个小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一直像在置身事外，却还装做很在乎的样子......自以为是的理解着明明不可能了解和体会到的骄傲，却还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的理所应当的说着那些话......明明没有任何立场。真得很可笑......”

　　夏有一些难过。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和他们站在一起呢。如今，却是已经迟了吧。自己，终究太晚意识到一些事情，那些值得自己珍惜和感动的东西。

　　恍然间。那些温暖而又美好的回忆，那么突如其来的占据了夏的心。凤羞涩的笑容，总是那么可爱的盯着自己；亮将拍子顶在之间转动着，目光坚定而又充满自信；向日和忍足的默契，那么习惯性的在发表自己意见的时候，总是要说‘对吧。侑士。”或是“好了，向日。”；慈郎迷迷糊糊被桦地扛在肩上，睁开眼的时候是满满的纯真和希望；日吉总是重复着的说着那一句‘以下克上’，私地下却不知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少汗水；桦地向来沉默，却以自己独得的方式守护着这个温馨的氛围。还有。迹部。

　　那么骄傲，那么耀眼，那么自信的男孩子。拼尽全力尽到自己部长的职责，温柔的叫她傻瓜把小小的她拥进那么温暖的怀抱里；在立海大面前强装作坚强的时候，傲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拉着她毫不犹豫的离开；四目相视的时候，他理解的目光，让毫无安全感的自己得到一些安慰；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初见面的时候，那么灿烂的阳光，那么美好的人啊，让人禁不住暗恋的人啊。

　　眼泪怔怔得流下来。夏抿住嘴，低头颤抖。还是张开嘴笑。无声的笑。无声的流泪。

　　那笑容太过于复杂。眼泪却很简单。

　　幸好。幸好我还记得这些。记得这些让人迷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