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流转年华》三分辰

23、第二十三章

　　映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程奕辰了。似乎是很久了，从自己再见程奕辰开始。重逢，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卷土重来。
　　明明两个人都在向彼此靠近不是吗？可是是什么改变了，有些话，我们欲言又止；有些事，我们深藏于心；有些人，我们避而不谈。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相顾无言还是针锋相对。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
　　他不知道这种生活还要持续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
　　相爱的两个人莫过于此，有些事情，有些隔阂存在了，积聚的越多，两个人之间的鸿沟也就越来越大，心也就越来越疲惫。
　　我们都累了，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自己一个归宿，是否转身就是各自奔向他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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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暖想起那天晚上他来找过她。她送文礼回家后，独自走在长安街，看车水马龙，看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上演它的繁华。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公寓楼下，隔得很远，灯火昏暗，可是她还是认出他。看着他站在车边，看到他长身玉立，看他定定地看着自己。

　　映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又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在灯光下静静地等着自己。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很久了。她在自己心中默念，缓缓地走。
　　然后飞快地跑过去，狠狠地撞进他的怀中。
　　她问，“问什么是我？”
　　“什么？”他不解。
　　“文礼说她很羡慕我，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有那么多人想要来到你的身边，文礼说你在等，你在等什么？”映暖执着。
　　他笑而不语。
　　“快说。”映暖娇嗔道。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等你。”他轻笑。
　　而当时的映暖感动地热泪盈眶，不知道该说什么，泪中带笑，眼中满是幸福的泪光。
　　“小丫头，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了？恩？”他伸手搂紧她。“看来我要看你看的牢一点，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走了。”
　　“我才不会。”映暖抬头看他，却刚好撞进他带笑的眼眸。两人眼中闪着同样的光，那一瞬间，映暖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心中涌出，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

　　可是当时微笑的一对，却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对彼此心灰意冷，对彼此恶言相向，用自己用犀利的话去戳对方的死穴，伤害彼此。
　　映暖脚下一顿，继而继续往前走，然后慢慢地靠近他，然后错过他。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映暖觉得手腕上一紧，被人抓住。
　　“我在等你。”似乎是沉默了太久，他的声音沙哑。
　　“我以为你在等别人。”半晌映暖开口。
　　“我好像只认识一个住在这里的人。”程奕辰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慵懒，有一种蛊惑人的魅力。
　　映暖承认自己如今依然受他的影响，被他左右。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映暖问出自己的疑惑。
　　“只要用心，你在哪并不难找。”
　　“是吗？”
　　映暖扯出一抹笑，只是觉得很累，两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苍白且无力。想了想，“的确如此。”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很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休息了。”映暖率先打破沉默。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程奕辰双眸紧紧地锁住面前的人影，不放过她脸上的神情，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我们重新开始！”喔，映暖想他说的是这个，可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他们分手了。”映暖低声说。
　　他知道她说的是文礼与傅清远。“我知道，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他盯着她。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笨，文礼说傅清远不要她了，他们分手了，可是我之前却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说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文礼。我也没有看出来。我以为他们会很好，不像我们。但是总算还有一对是幸福的。可是现在文礼说他们分手了，她哭得很伤心。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爱情根本就不存在。”映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程奕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我们比他们更糟。”映暖喃喃。
　　“暖暖，你要知道，他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们不会遇到，同样的我们的问题他们也不会有。”
　　映暖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在来的路上，在想，如果我今天不来，更没有提出重新开始，我们会怎样？是不是就这样擦肩而过，从此我只是你生活中的一个路人。生命很短暂，我不想我们就这样下去，我对自己说就让往事随风吹散，我们好好地。”
　　映暖静静地听着，听得很认真。
　　“我想在你累的时候能够给你一个肩膀，或者是一句安慰；当你有麻烦的时候，可以向我诉苦，我想我可以给你提些建议；当我下班回去的时候，我想家中会有人在等待我，给我一个笑容。而那个人我希望是你。”程奕辰慢慢地说，说的很认真。
　　我们都累了，都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幸福。相比一个人的孤寂，我们还是会屈从于两个人的温暖。
　　映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就像是当年她也是不自信的，所以才会仓皇而逃，不愿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在转身的那一刻，映暖对自己说，我再也不会这样去爱一个人了。
　　而如今，面对这样的程奕辰，她也是没有勇气，不敢问出当年的真相。自己还能回去吗？
　　“我现在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想。”其实那一刻，她不是不想就这样回到他的怀抱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一次承受那种痛苦。
　　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这一次，她要冷静一点才能找到答案。
　　后来的后来，映暖在想自己终究是错过了一些东西。明明在那一晚有些事情被揭开一角，如果两个人都说开了，会不会不同，会不会他们也就不会蹉跎这么多的岁月。
　　可是没有如果。
　　“我们完了。”
　　不再见，那就是无声的告别。其实那一天自己是想要给他答案的，她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在她上车的那里一瞬间，她就有了决定。
　　可是没有等自己说出口，就结束了。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