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如果薇拉不死》深深澈

39、恶心的家伙

　　Xanxus敏锐地注意到了跟在斯夸罗身后的薇拉，但他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全身缠满绷带cosplay木乃伊的贝尔，嘻嘻嘻的讽刺她天天缩在房间里，到现在才敢露面的胆小与懦弱。
　　列维不放心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嘟哝着“带这种人靠不靠谱”的话。
　　做出胆怯的模样，薇拉怯怯的抓着斯夸罗的衣服，躲在他身后避开那两人的视线。
　　带着斗篷遮住大半张脸的玛蒙好像也朝这边看了一眼，“斯夸罗，看好你的人。”

　　微微皱眉，斯夸罗瞥了一眼缩在身后默不作声的薇拉，转向面前的同伴：“走吧。”

　　******

　　“巴里安！”
　　斯夸罗他们突然的出现引得彭格列的小鬼们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他们也很快注意到了薇拉，自从她被掳走，这是她多天来的第一次露面。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有些危险的长时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薇拉缩在暗处朝他们暗不作声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特别不放心地额外朝山本武使了个眼神。

　　这次斯夸罗并没有同上次那般防备她逃跑，吩咐她好好跟着自己之后就不再管她了。薇拉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他的左后方。
　　“嘻嘻嘻，王子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戒指在手上了呢~”贝尔拿出戒指，不吝啬地朝彭格列的少年们露出完美的露齿笑，“嘻嘻嘻，王子真厉害。”
　　“可恶，那家伙！”

　　“Xanxus！”沢田很快注意到站在最后的Xanxus，慌张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Xanxus看着底下的人，慢慢拉长嘴角，“丧家犬就该消灭掉。你们就该由——”他目光暗沉地扫过斯夸罗，“这个人渣来解决！”
　　他说完转身往看台方向走去，而列维和贝尔他们也跟了上去。
　　身为这轮争夺战的参赛者，斯夸罗像是无奈又是不满地看着Xanxus的背影大叫。
　　“喂——”

　　就是现在了！

　　薇拉眼睛一亮，往前大跨一步，另外一只脚蹬地，一跃跳到空中。
　　“阿武！”

　　【山本武，好感度+5】

　　“老师——”
　　看准时机，山本少年冲了上来，接住下落的薇拉。两人在潮湿的地面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抬头看到山本少年夸张地龇牙咧嘴，薇拉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必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提心吊胆，简直再好不过了。

　　“嘻嘻嘻，斯夸罗，你的宠物跑掉了。”
　　还没走远的贝尔提醒斯夸罗的声音传来，让她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赶紧从山本少年身上爬起来。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本着既然要坑人，还是坑Boss的原则，她往沢田那边跑了两步——

　　【斯贝尔比·斯夸罗，好感度-5】

　　步子顿了顿，她没有迟疑太久，装作满心欢喜地扑到沢田身上：“啊呀~阿纲同学，有没有想老师呢？这次一定要保护好我哦~”
　　“诶？！”刚因为薇拉脱险而放心露出笑容的纲吉，顶着斯夸罗锐利的目光，满脸通红的把薇拉的魔爪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
　　无视掉狱寺炸毛的抗议声，薇拉咳了咳，低头理了理衣服。

　　不能给山本少年拉更多仇恨啊，不然待会被斯夸罗狠狠收拾了怎么办。

　　缓了这么一会儿，薇拉才敢回头去看斯夸罗。
　　做好心理准备，露出没有负担，满是开心的笑容，薇拉抬头看向……半黑化的斯夸罗。
　　他眯起眼望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呐，加油，斯贝尔比。给我一点点时间和我的学生叙叙旧嘛。”她说着合掌，眨巴眨巴眼睛，朝他撒娇，“等你赢了，再来接我回去吧？”
　　他依旧是那样阴沉不满的样子，还隐约透露出受伤的感觉，薇拉默了默，继续喊道：“那家伙对你根本不好，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的选择。等你赢了这场比赛，再说吧！”

　　我还是选择彭格列这边，等你赢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再说吧。

　　她想，她说得很明白了。
　　斯夸罗挑起眉，视线移到山本武身上：“很会说嘛！蠢货，那就让你好好看看，你所选择的彭格列小鬼，会死得有多惨！”
　　斯夸罗的声音在建筑里回荡，薇拉丝毫不给面子的捂住耳朵，看向面色严肃的山本。
　　“少年，我相信你，让我见识一下你特训的结果吧。”
　　“喂——你这让人火大的家伙，小心我连你一起喂鲨鱼！”
　　没等山本武回答，斯夸罗的吼声先袭击了她的耳膜。

　　看来斯夸罗真的被气得不轻呢~
　　或许这样，他会更加认真的面对接下去的战斗？

　　“嘛，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你觉得呢？”山本笑眯眯地看向斯夸罗。
　　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斯夸罗梗住了。
　　“不过呢……我还是更喜欢大家都活着呢~”
　　“喂喂，太敢说了吧……”薇拉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吃瘪的斯夸罗，他瞪了薇拉一眼，干脆地离开了。
　　迪诺赶到后，果然向系统所说的那样，超过三年时间记忆自动锁定，他没有认出自己。薇拉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围成一圈加油，虽说山本让她一起来，但这么幼稚的事情，她还不能像迪诺那个老小孩一样自然的做出来。

　　看着山本用竹刀敲着背走开，薇拉抬眼看了一眼斯夸罗离开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和他们一起回到了观众席。
　　看着大屏幕上的两人相遇，她按了按不自觉蹙起的眉心。
　　这是关键的一局，如果彭格列要赢，那么山本不能输。如果一切和原著的进展一样，她只能希望自己刚才激怒了他，会让他稍微那么认真一点，不要……伤得那么重。

　　虽然过程依旧曲折，和小时候相比，斯夸罗的成长让她吃惊，而山本武更让人瞠目结舌，看着两人那简直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战斗，薇拉已经完全已经放弃在这个世界里和主角们比拼武力了。

　　大屏幕中，斯夸罗说出他早就摧毁过时雨苍燕流，而山本被砍中一剑，颓唐地坐到地上。

　　已经快接近尾声了，这场战斗。
　　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紧张的迪诺，薇拉只希望他依旧剧情安排了救山本的人。

　　最后紧急关头，看到山本从水里跳出打败了斯夸罗，薇拉紧攥的拳头一下松开了。
　　“说好的保护我，可不能就这样被、干、掉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却无能为力的看着一切发生。

　　斯夸罗输了，而鲨鱼也被放了出来。

　　看着整个人都摔进水里，没有动静的斯夸罗，薇拉抿了抿嘴，之后他还会拒绝山本的帮助，被鲨鱼一口“吃掉”吗？她并不比剑士的尊严更加重要吧？
　　转头看向巴吉尔拉出笑容，薇拉语气轻快：“赢了。”
　　“嗯啊！”

　　视线不可抑制地落到了坐到后面的那个人身上，他好像陷入了什么回忆里，然后嘴唇轻轻动了动，一下笑出了声。
　　“真难看啊，居然输了，这是垃圾。哈哈哈哈！”

　　“虽然看这家伙不爽，但是我还是无法丢下他。”山本的声音从屏幕里传了出来。
　　她一抬头就看到斯夸罗如剧情那般，踢开了山本。
　　赞扬了他的才华之后……葬身于鲨鱼肚里了。

　　“哈哈哈，最后居然变成饲料了，那个没用的家伙！”
　　无法让人忽略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而彭格列善良的小鬼们，都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果然和剧情一样。如果斯贝尔比是真实的，拥有自己的思想，在知道必死的情况下，依旧会丢下自己，让她眼睁睁看着他葬身鱼腹吗……薇拉看了看纲吉的表情，莫名觉得很嘲讽。她知道这个结局，但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想过去阻止。这也算喜欢着斯贝尔比吗？
　　她刚想笑，突然一阵熟悉的眩晕袭来……
　　“顾老师！”
　　“老师？！”
　　“薇拉姐！”
　　看着大家紧张地凑到她眼前，薇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啊……又要添麻烦了。
　　她看到的事物都在旋转，而她的手好像穿过了眼前的景象，什么都没有抓住。一下视线上扬，好像摔倒了——她看到了暗蓝色的天穹，慢慢地被黑暗侵袭，好像一点点染上墨汁，一点点消失殆尽。
　　“顾老师！”
　　谁抓住了她的手？
　　感觉到从掌心传来的湿漉漉的温暖触感，她没有目标地转了转眼珠，几乎被黑暗吞没的视野中，她好像看到了蓝色的火焰……一点点的微光，随同手里的触感，消失了。
　　她放弃地闭上了眼睛

　　***

　　“喂——你这家伙想睡到什么时候？”
　　震天响的吼声突然在她耳边炸开，薇拉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猛地对上超近距离的眼眸，吓得用手撑着往后面退了一米远。

　　那双银灰色带着点暗紫色的眼睛……

　　薇拉看着面前这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心情很复杂。
　　明明刚才才看到他葬身鱼腹，现在就看到十年后的版本出现在她面前。之前好歹还隔了那么远，结果这次直接到她面前来了。
　　薇拉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还是一片黑暗，看起来和前两次是同样的空间。在心里喊了喊系统，也果然没有回话。
　　“你到底是谁？”她看着一直观察自己的斯夸罗开口问。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露出带嘲讽的笑容：“我是谁？还真敢说啊……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玩？

　　瞳孔微缩，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薇拉看着他越发的警觉起来。
　　他的语气……难道眼前的这个斯夸罗知道这是个游戏？那么他和游戏里的斯夸罗有什么联系？
　　“你……是斯贝尔比吗？”
　　“喂喂，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词称呼我。”他受不了的别开脸，看着薇拉凝重的脸色，莫名拉长嘴角，露出鲨鱼般的笑容，“之前那一次，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不要这样称呼我。]
　　——我。

　　这个人难道是真正的斯贝尔比·斯夸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出现，我什么都不知道。”
　　“喂——所以过不了一会儿，你也会断开和我的联系，对吧？”

　　联系？

　　联系到底是指什么？系统也说过联系。
　　薇拉看着一脸探究的斯夸罗，谨慎的回答：“我只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离开。”
　　“喂——你以为装傻就可以吗？就算是精神联系，老子也可以把你砍成几块喂鲨鱼！”
　　没有得到答案，他很不耐烦，虽然左手没有绑剑，但是还是下意识举起了右手威胁她。

　　前几次都是远距离，短时间的接触，而这次……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薇拉看着逼近的斯夸罗，往后面退了几步。“你如果是真正的斯夸罗，那我认识的斯夸罗是谁？”
　　“不过是你臆想出来的，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他不屑地说着，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喂，垃圾——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着的。”他眯了眯眼，露出慑人的微笑，“不要等到老子抓住你再哭！”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气息全变的男人，如果他是真正的斯夸罗，那么她喜欢的那个人，果然只是一堆数据吗？
　　薇拉被领子勒得难受，伸出两只手试图抠开他的手，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你……不是斯贝尔比吗！”
　　“我说过了吧！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我，垃圾——”
　　一下被扔了出去，摔在地上滚了一圈，薇拉无力的趴在地上，捂住脖子咳了咳，抬头看向那个神秘的男人。
　　他笔直地站着，迎接着她的目光，垂下眼睫，神色晦暗：“老子被耍够了。不管是我，还是大家。”

　　该怎么办？
　　为什么……还不结束……

　　感受着胸口的难以呼吸，薇拉沉默而压抑的看着这个危险的男人，一字一顿，带着笑容说：
　　“你这种恶心的家伙，离我远一点。”

　　……

　　明明刚才，她还听着那样的话，看着那个人眼神中满满的嫌弃和厌恶。
　　可下一个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薇拉姐？！”一平惊喜的声音闯了进来，把她从恍惚的的状态拉了回来。
　　慢慢地转头，她看到坐在床边的一平，可爱的小孩带着欣喜的神情露出笑容，“太好了，薇拉姐终于醒了。”
　　看着她嘴唇张合，薇拉想到什么，歪了下头，脸色惨淡地笑了笑。
　　“薇拉姐？”
　　“……让我静静。”别开头不去看她，薇拉冷漠地把凑过来的一平推开，却一下不小心让她摔到了地上。一平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对不……”闭上嘴，薇拉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慢慢把伸到一半的手，一点点收回来。
　　“走……离我远一点。”
　　她抱住被子，把自己的脸藏到里面。

　　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薇拉难以接受地扔下被子，扯掉手上的输液针，想翻身下床，可是脚碰到地面却没有力气，难以支撑身体，一下摔到了地板上。
　　手掌很痛，膝盖也很痛。
　　一平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病房的门还开着，没有一个人影。
　　薇拉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终于难堪又羞耻的哭了出来。
　　捂着脸，像几年前那样，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委屈地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