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幕 追击情人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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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说，今天是情人节。
【划线】是女生为了报复男生用高胆固醇和脂肪食品陷害他们的日子。【划线】
白涟扫视班上不同的角落，首先是班上的被害者之一山本武，被害程度很高，他应该打算把巧克力都收下。
被害者之二狱寺隼人，被害程度低，他大概不会收下，一个也不。
被害者三泽田纲吉，被害程度无法估计，虽然他一个巧克力都没收到，可是在前两者的对比下，精神造成莫大损害，鉴定完毕。
「他们两个真受欢迎啦，在放学前都不得闲……白さん你在干甚么？！」对着鬼崇地伏在自己桌前的白涟，泽田纲吉翻了白眼，装不了没发现。
「啊被发现了……」
「不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甚么鉴定啊到底！不要私自对别人的情况作出定论啊喂！」
「伤害程度真的很深吧……没巧克力……刚才是在装不在意？」
「呃……」泽田纲吉感觉背上中了一箭，他笑得有点勉强，说：「以前就是这样的了，情人节巧克力挂零的……没甚么好在意的。」
白涟沉默了一会儿，平淡地问他：「很在意吧……」
「诶？」
「京子的巧克力……」
泽田纲吉禁不住脸红，急着否认：「不……不是这样的！」然而，却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和期待，悄悄望向京子，心中暗想：京子，她会把巧克力送给谁呢？
－－如果目睹她送别人巧克力的那一幕…我一定会很难过，简直是世界末日…！
「白さん，请不要帮我的心声作配音，拜托了。」泽田纲吉对白涟已经无力都不行了，她到底为何那么有精力去作一些古怪的行为？难道这是天性吗……
泽田纲吉自然不知道，白涟一看见他就抱有非常希望作弄他的冲动，每次看见他吐槽白目无奈的表情心中就浮上喜悦。而原因，却连白涟自身也不懂。
白涟本来还打算说甚么，但是看到泽田纲吉背后的影子，咽了咽口水，把想说的话收回去了。
「你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蠢纲。」Reborn一手握着枪，一手把帽子压下，仍然以孩子般的声线说着残忍的话。
「Reborn，我不是一再交代别来学校吗？！」
「你还是快点去吧。」
家庭教师和学生的对话结束后，白涟很荣幸再一次看到未来彭哥列十代目的裸……死气模式奔跑了，那句「复活！我拼了老命也要知道京子的巧克力送给谁！」应该是她今天最后听到他说的话了。
放学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呐，你没有任何想送巧克力的对象吗？」Reborn一面天真地看见白涟，可她分明看见了他眼中的恶趣味。「要是没有勇气的话，我可以助你一把啊。」说罢，用手帕擦了擦枪。
「不……绝对不用了。」白涟语气坚决起来拒绝，她可不想跟未来十代目一样有甚么黑历史被人揭啊，尽管她也不是甚么名人，全身上下只剩内衣跑一整条街的勇气，多半只有未来十代目才抱有。(27表示他其实也没有的好不好！)
「哼。」Reborn用那张可爱的脸冷笑了下，说：「喜欢的人也没有吗？」
他是明知顾问的，他能看见她内心的想法，既然如此，她也不必隐瞒。
「喜欢的人的话，有，只是他太遥远了，我也不打算送他巧克力。」白涟拎起书包向门前走去，「他也定必没有准备去承担我的感情。」
在日本的女学生之间，巧克力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的礼物，同时也是邀请柬，希望那个男生会跟自己交往。
这是不适合她的，也不适合他的东西。她还没打算承认，他也没预料要接受。
就这样安静地留在那个人身边，一直是她的愿望，虽然她现在做不到。
那盛载那份浓厚感情的结晶，同时也是一份负担。
不论是对送的人，还是收的人，都太沉重了。
＊＊＊
情人节的街道上满是充满甜蜜气息的情侣，一对比一对缠身，白涟以为自己看到连体婴了。愈是看到他们一双双的走，自己就愈是不耐烦。
倘若说她是因为嫉妒而憎厌那些情侣，那绝对只是误会，她想任谁也不愿意被千万视线注视，默默传递出「情人节单身的家伙只是可怜呐」的嘲笑。
今天一整天还是待在家中好了，反正有些资料要处理，她如此想。无视那些成双成对的目光，她加快脚步回公寓了。
口袋中传来手机的震动，原来是卡尔打来了。
对了，下次或许能叫卡尔跟她一起走，那就不用那么引人注目了，前提是卡尔男装。迅速按下了通话键，听到的是她严肃的语气：『你在哪里？』
「正遭人注目地走在街上啊，卡尔ちゃん～」
『收起你那可疑的称呼！咳咳……没事各位继续工作，』看来卡尔那边很忙，现在也只是难得地抽空，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听得出对面故意压下的声音，白涟也认真起来了。『你给我听好，现在先不要回家，霍斯小姐那边收到情报，有杀手来到了日本想干掉你。』
「情人节惊喜？啊不……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嗯……现在该怎么办？」
『我立即赶到你那边，千万不要回去，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保持通话。』
「对了，那个杀手……为了甚么要杀我？」
『这个……霍斯小姐说她不知道，相信这一定是被保密得很好的交易。』
是被保密得很好，却不是被交易的家族，而是沙狐。当她说不知道的时候，不是因为她没有这个情报，是「你不需要知道」。跟了她那么久，白涟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这个秘密恐怕跟boss有关，是连累她还是根本目标是她？
不管是甚么理由，她都不能否认，那是为了保护她的决定。
当下，还是保命要紧。
「卡尔，那个杀手有甚么特征？我现在要去哪里？」毕竟是性命悠关的事情，白涟的态度也谨慎起来，她急步跑进人群中，远观四周大厦上有没有狙击手。
『特征还不清楚，霍斯小姐没有说明。你现在先赶来学校吧，并盛风纪委员也不是吃干饭的，有甚么事他们还能挡一下。』
表示自己收到建议，她转身回头向学校前进，却没有选择平常清静的道路，跑上另外路程远一点却比较热闹的大道上。卡尔说得没错，人多一点杀手也较少机会动手。
走到一半，她发现到不对劲了。
她跑了三个转角，但人群中依然有同一张脸孔。那个人戴上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穿着黑色风衣，从体格上看来应该是魁梧的男人。
她被跟踪了，杀手并没有在公寓下等她。
为甚么会知道？甚么时候开始知道？
白涟的确不是擅长力量的孩子，她遇到敌人不被杀害还能击败对方的机会比泽田纲吉不用Reborn当家庭教师还能当上首领，或是云雀恭弥不咬杀人允许别人破坏风纪还要低。
面对面的挑战，根本没有胜算，完全没有。
然而，她比其他人都擅长思考和逃跑。
能了解自已行踪的，除了电话就是发讯器。
「卡尔，看来还算顺利，还没发现杀手……但是学校的话他也有可能埋伏，我还是去公园躲起来吧？」
『嗯……可以，始终有危险你自己小心。我现在赶过去，你等着。』
前面的十字路口，往左边可到公园右边可到学校。
－－赌一把了。
她趁着人多蹲下来，后面的杀手失去她的身影四处寻找，她悄悄躲到一个角落中静心观看答案。杀手到达十字路口，果断地往左拐，在人群中探索白涟的踪影，当然是一无所获。
「卡尔，我到了公园了，现在躲在铁柱里面，你快点过来。」
『那么快！？好吧我马上到……你居然挂线了？！』
改变了位置，杀手和身后的白涟一往公园走，但停止通话的时候双方根本还没到达，那只是为了让杀手确信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把戏。
没错，说到底还是把戏。
即使把他骗到那里，她还是没有对付他的武器和技巧。白涟心中轻笑，也并非那么绝望，卡尔的枪法还是能够相信一下的。她现在要做的，还是不被识破地到达公园，并等到卡尔。
作为沙狐「曾经」的手下，也当然不能小看她的伪装工夫，至少假发还是随身携带的，配合应有的举动就没有问题了，她现在还算安全。
这段时间，还能够思考一下对方的目的。
不知为何，内心仍然感到一丝丝疑惑，觉得哪个地方出现错误了。白涟直觉认为那个人很古怪，作为一个杀手，他的举止、行为和计谋应该没有犯错，只是鲁莽地相信自己的对策，反而被她摆了一道这点有些不合格。
－－她心中认为沙狐隐藏真相，是因为连累她或目标就是她，要保护她才不告诉卡尔。
－－卡尔收到消息通知她，但对杀手的身份、特征，甚至目的也一无所知，要求她保持通话，自己则尽快赶来，建议她要到的地方。
－－杀手早就没有在公寓楼下等待目标，以窃听电话的方式知道她的目的地。
就是这里奇怪起来了。
她的手机甚么时候被窃听了的？小心翼翼地检查手机，发现一处果然被安装了很小一黑点的窃听工具，现在还不能除下，不然对方就知道她发现了。谁能够在她的手机上放上这么危险的东西？今天谁跟她比较接近？
白涟猛然一惊，在零碎的记忆片段中找到了线索，宛如夜观星座一样，找到类似的点就能勾勒出完整的图案，她也大概猜到真相了。
还有最后要确认的一件事－－
卡尔再次来电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忘了关上铃声，暗叫不好。杀手的听力似乎比她想像中更敏锐，往她所在的地方开了一枪。
在消音器的优势下，即使她被枪杀于此，也不会引来风纪委员或者「那位」委员长的注意，卡尔到来的速度一样不变。也就是说，她凶多吉少了。
「谁在那里，出来！」
低沉的男音传入耳中，白涟居然辨别到有一丁点的熟悉，似乎她猜对了，却也进一步证明了她不能在这里输掉。明明离公园还有一小段距离，明明反击人员快来到的了，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不能输。
她不甘心，也许仅仅为了自己计划的失败而不忿，还有一些为了自己位置的暴露而恐惧。她只有一个想法，不想输，不能输！
过于单纯的坚决，以及唯一的信念。那一瞬间，她自己也没发现，眼中流过一丝闪耀的颜色－－火焰的颜色，却也只是短暂的瞬间，又回归平静的漆黑。
她低着头，缓慢地从躲藏处走出来。杀手愣了愣，立即向她发了两颗子弹，被她勉强地闪避过去了。
「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为甚么跟你所想的不一样吗？」随手拿起比较硬挺的东西挡着对方的子弹，她向对方喊出一句话。
「不需要。」杀手无情地再发了一颗子弹，挡着子弹的厚铁板也快承受不住了，已经穿了一个小洞了。
「不需要……知道自己失败之处？」她有点嘲笑的口吻挑衅对方，如她所料，对方的动作停顿下来。「你要杀我很容易，但给我一点时间宣告一下我的成功，也不是坏事吧？」
「……好。」
对方一瞬间的动摇，给了白涟拖延时间的机会。
从小洞中监视着杀手的举动，以防他趁机给她补一枪。
「当我发觉被你跟踪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你应该在我回归去的地方等待着，这纯粹是一般的假设，也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但你却出现在明明我一般不回走的路上，这其实也没甚么，可能只是巧合，但使我开始作出一个假设。」
「哼，甚么假设？」
「对方为何知道我会在哪里？为何知道我要回学校和走喧闹的大路？我想，唯一只有我跟卡尔的通话，或者是发讯器，我没有时间检查发讯器，所以我赌了一把。」
「原来……」对方的脸容看似又阴沉了一分，「那通话的内容是为了引我上钓。」
「的确如此。」白涟尽量让自己的言语镇静和神气，好让对方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在炫耀。「于是我便告诉卡尔，告诉她我在公园的铁柱之后，目的只是引你到那里。」
「哼，话都说完了吧。」对方昂起充满胡渣的下巴，轻蔑地笑，举起手枪对着她，接着说：「你的错误是好胜还有软弱，若然半路你有武器或者杀掉我的勇气，你就不用为了自己的过错而下地狱了，小姐。」
「我承认自己的软弱，补充一下还有无能，但好胜的话－－」白涟收起刚才的表情，只在心中露出胜利的笑容，特别地用意大利语说：「那是你的弱点，先生。」
杀手握着□□那边肩膀中了两枪，双腿中各自中了一枪，所有子弹都由他背后射出。由于中枪，杀手一不小心脱手掉了手枪。白涟二话不说冲上前，一手拿着防卫的东西，一手拿着手枪对着杀手的头部，说：「先生，很高兴看见你这样的姿态。不用怀疑，我的帮手来了。」
「谁是你的帮手！好歹也说是救兵啊救兵！」卡尔维持着举枪的动作，嘴上却不忘对白涟发出抗议。她可是面对一众学生奇异的目光和风纪委员的怀疑而冲出学校的，万一委员长要她写报告书，她必定拉白涟下水，她保证。
「哼……居然被你摆了一道，来吧，开枪杀掉我吧。」近距离才看到，墨镜下的那双眼睛满布红丝，翠绿的眼眸也蒙上一阵灰。
背后的卡尔为防有诈一直维持攻击的姿势，同时她也担心，这份担忧来自白涟的枪法和她开枪的勇气。从来没听过黑猫开枪扫射敌人的消息，反而在霍斯小姐口中听说过，「黑猫今天又逃枪法训练」之类的话。
白涟慢慢地扣下板机，面无表情，双目严肃地注视杀手的脸，令卡尔怀疑她真的打算开枪，一击必中。
咔察。
「所以说，子弹已经没有了，我的表情你也欣赏够了，还不结束了吗？我可是很累了……路德叔叔。」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幕 追击情人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