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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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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世之剑,来去无踪,琵琶一曲半江瑟瑟,但见花落人歇,空余万古悲愁,翻涌,转瞬间已是物是人非过往皆化作尘土,随风就积雨成云,一度一轮回
她那样勇敢的女子,爱上琢剑那一刻他便赌上了一切,至死无悔,随琢剑隐于闹市。琢剑对她从来都是不理不问,心灰意冷的她碰上了昔日青梅竹马的表哥。
在闹市的半年时间,清炎的爱已被时间磨的千疮百孔,又听表哥说起父母近日思女心切忧伤过度已是病的不轻,清炎一杯水没端住直接撒了表哥一身。清炎便决定回家,半年了不知他两老是否还在气头上,清炎暗自想。
琢剑向来是冷冰冰的脸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微微有些变色,眼眸深处依旧是看不清楚的情绪。多年的武功术法的修为令他在面对清炎表哥时仍深感恐惧,那个立于清炎之畔的白衣男子全身上下透着股邪气。
清炎这次告别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是那样渺茫到几近绝望,她是多么希望他会说句留下吧,为了他留下吧,其实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可以留下她。然而,至死至终琢剑未答一字,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打铁。
而她从不知那眼神深处是满满的无奈和苦痛,留下她又能给她带来什么?他什么也给不了啊,他的爱实在太沉重。翌日收拾好包裹,便与表哥上路。清炎从来不屑于遮遮掩掩,但她这次却在琢剑面前掩藏了真正的想法。当心已死,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阴雨霏霏渐渐湿了清炎乌黑长发,路过打铁铺时,她心一阵阵的痛,随表哥回去便是顺父母之意嫁与表哥,即使如她那样特立独行的的女子,那样高傲的女子,也同样渴望这一份侠骨柔肠的爱情。
所以她遇上了他,只是那么一瞥,他身上的寂寞与冷酷便让她永生难忘。他一袭青衣背负长剑匆匆而过。从此清炎便尾随她到了这个镇上,陪了他半年,每日端茶送水。
十指未粘阳春水的她第一次下厨差点烧了整个打铁铺。他双手抱臂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清炎手忙脚乱的扑火全身上下炭黑,洁净的脸上早是一团黑乌发松乱。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
少年只是心一痛,表情漠然依旧,雪亮的双眼如寒冰似剑芒。他拔剑腾空而起一招烟雨飞霜,便灭了大火。清炎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刀已入鞘,双手抱臂,依旧气定神闲,只是眼底深藏着复杂的光芒。望了一眼那融铁炉,她哀伤地叹了口气,自从遇上他,才开始渐渐明白什么是痛,痛恻心扉却又不忍放弃,执念啊她想。
长街尽头青衣少年以剑支地临风而立,细雨丝毫未见沾身,显然是用剑气恪开了四周的碎雨。
马蹄声越发清晰,少年心底翻涌的情愫越是繁杂,他甚至不清楚,为何在那女子出现之后他便会顾不得生死,故意在出现在女子面前,虽然只是远远的看着。这样的暴露行踪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被仇人追杀已足足了半年,任何一点失误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半年来他不曾抱怨,只是为了生存而地四处游荡或杀戮或躲避仇人,他以为多年的的杀戮早已经掩埋了他的本性,他无情他冷血,他杀人如麻。但当女子倔强的要求跟着他闯荡江湖时,心口猛地一阵狂乱他知道那是心跳声,即使是在多次生死较量的边缘也从未乱过半分。
后来他隐姓埋名守在女子身边,每日以打铁为生,不曾离开女子半里之外,伏地听声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有时他会轻笑,穷尽一生的武艺到头来却是为了保护身边这样的一个女子,只是这样一个女子?什么雄霸天下,号令武林都不在能激起他分毫热情。女子的一颦一笑却都能牵动他的心。
半年了,每晚他都会倚剑而立,守在女子门口,只有他知道这样安静的晚上才是江湖最险恶的时候。他的仇人一批一批的闯进来,又一批一批被琢影剑屠杀,他已不知道手上染了多少鲜血,只是她又知道多少呢。
“来者何人?!”
\\\"琢剑\\\"\\\"是你!“二人同时惊呼,勒住了马。只是后者带着冷冷地杀意。前者则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惊喜和激动他终究还是在乎的啊!
“这一路我送你,权当是为了报姑娘这半年的恩情,还望姑娘别多想。”少年食指放在唇上召唤起马儿。两匹纯黑的骏马从街角飞驰而来。
“唐突了。”剑琢一手支剑一手将青岩从腰间抱下了马,“用这匹”冷冷的命令却让人心生暖意。
才跨上马背刚才的坐骑忽地哀鸣一声倒地而亡。
“敢问阁下何故下此毒手。”依然冷漠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带着也是累赘不如杀了来的干净。”
青岩一惊心紧紧的抽搐起来或许她也是累赘吧,也许他也动过这样的杀心吧,心不由得一阵疼痛。
“说的好,既是累赘留着何用呢,杀了,甚好!”白衣公子笑的邪恶。接着看向青岩满眼的柔情,“那表妹是不打算随我一道回去了吗?”
青岩不答,只觉得内心是万江翻涌,说不出的混乱。
“叔父叔母可是挂念的紧啊,半年了,仍旧茶饭不思,呵呵,表妹你就忍心?”白衣公子转过头望向前方眼神迷离。
“我……我……。”青岩不知该如何回答。
“罢了”白衣公子扯了扯缰绳,“我还是回去禀报叔父目前还没表妹你的消息,让二老死了这份心吧,唉,可怜父母心啊?”
显然是抓住青岩软肋白衣公子略带挑衅的叹道。
黑夜里长久的沉默,雨丝丝缕缕飘着青岩觉得那仿若细细密密的针扎的心直滴血,回去吧,与其守着这份孤独的爱情看不到回报,到底还能奢望什么呢。
或许,以后他们便形同陌路了吧,那份爱在垂死争扎却看不到出路,却很明白的那是在死撑,她究竟是在执着些什么?
“我随你回去,但绝不听从父母的安排!”
“也好,”白衣公子回答的简单可仅仅两个字却带着说不出的悲戚。
三骥绝尘而去,已是四更,街头开始有了喧闹声,只是路中间不知何时躺着一匹死马。百姓有着百姓的生活,他们不会多想,继续为着柴米油盐奔波,死马很快便被收拾后扔入了荒野。没有人注意到在傍晚时分这匹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日的脚程也没能走出这个镇子外这片密林,好不容易找着了间破败的透着死气得屋子,安置好了马匹拿了包裹准备借宿一宿。出于礼貌消炎敲了敲门,半天也没动静,刚准备去推门,只听“吱呀”一声门就开了。
一提着着马灯的婆婆开门问道:“可是过路人?”
“婆婆,深夜到访实在是唐突了您,只因我三人在这密林迷了路,想在此暂借一宿,不知方便否?”白衣公子收起以往那身邪气彬彬有礼的对婆婆施了一礼。
“无妨,无妨,只是这地儿是是非之地,我做不得主。”
“婆婆但说无妨,这里如何惹上了是非”依旧是温润有礼,青岩望着身着白衣的表哥,蓦的有些恍惚。
剑琢依旧是冷冷的抱臂立在一旁。
“这人世的是非无非是来回轮转,人事天事地事鬼事,看透了就无事,若是迷了眼那就不得而知了。这里是三界的交汇点,阴阳之气可与人间不同,若是受不住就会被这邪气消食灵与魄,怕是会有姓命危险的。”
“谢婆婆提点了,”又施了一礼“今夜恐怕要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