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允

84、番外之鲨鱼的心声

　　我叫鲨一。
　　我们这一组十三条鲨鱼，是海里最聪明的鲨鱼。
　　我们组成了一个捕猎委员会，我是主席。
　　这些，都是很久以前一条老鲨鱼教我们的。
　　老鲨鱼是我们的父亲。
　　老鲨鱼很不一般，他一直强调说他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在另一个世界，我们这个种类，是一种保护动物，捕猎我们的人类，是会被抗议和拘捕的。
　　虽然我不懂抗议和拘捕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清这世上怎么有感捕杀我们的人类，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听从老鲨鱼的话。
　　因为他不但听得懂人类语言，看得懂人类文字，他还教了我们好多好多捕猎技巧。
　　我们这十三条鲨鱼，单独捕猎的速度，是其他鲨鱼的两倍，而按照老鲨鱼的方法组合在一起，同样的时间，我们可以抓到三十九条鲨鱼才能抓到的猎物。
　　老鲨鱼对我们很满意。
　　他渐渐老了，要靠我们给他带回猎物。
　　但是他吃的越来越少。
　　最后他吃不动东西了，交代我们两件事：一，不要招惹独自在海面的人类，二，把他埋葬在海底。
　　我们听从他的吩咐，把他埋下去。
　　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就听说他的尸体被其他同类吃了。
　　吃掉他的鲨鱼还嘲笑我们浪费粮食。
　　我想，也许他是对的，老鲨鱼错了。
　　天气不好，食物越来越少，我们开始打破原则，围捕起独自出海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无法支持超过三次扑击。
　　我们信心大增，开始逐渐向岸边靠近。
　　直到我们遇见那个人。
　　那个人每天都在海边出没，跳上跳下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们每天都观察着她，看看她是不是厉害的人。
　　之前有次捕猎的时候，有个人很厉害，拿着一个长铁条，差点戳伤鲨十二。
　　一旦鲨十二受伤，我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吃掉，以免他落入别的同类口中。
　　所以可以说，那个人差点杀了鲨十二，我们的兄弟。
　　别看我们无情，我们，也不想吃掉自己的兄弟。
　　所以我们等了很久。
　　久到她像是精疲力倦的样子。
　　然后她杀了我们七个兄弟。
　　我想我开始明白老鲨鱼的话，不要招惹独自出海的人，招惹了，可能就是一条命。
　　我们退回深海。
　　那人也消失了。
　　等到又一年秋天，海里又没有食物的时候，我们重新靠近海岸。
　　鲨二跟着鲨群去探路，没多久，他就飞快地游回来，颤抖着问我：“哥，你看是不是那个人？”他带我去了岸边。
　　我神色凝重。
　　是那个人，而且那个人还带了一个人。
　　我果断下令：“撤退！”
　　其他的鲨鱼都在嘲笑我们，只有我心里明白，这个人类有多么可怕。
　　力竭的时候还可以独自躲过我们十三兄弟，同时杀掉七个，等她有力气，还有帮手的时候，她会把我们灭族吧？
　　毕竟地方有限，每次最多十二头鲨鱼可以直接接触她攻击她，而事实证明，海里最厉害的十二头鲨鱼，都斗不过她。
　　兄弟们都果断地跟我走了。
　　后来，我遇到几个幸存者，听他们说起了那片海岸里鲨鱼族群的惨状。
　　我对他们说：“活该。”模仿的是老鲨鱼曾说过的高贵冷艳语调。
　　但是我的心里话是：我们鲨鱼也很可怜啊喂！人家在另一个世界至少也是个保护动物好吗！大冷天找点食物容易嘛！不给我们吃也不用灭族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