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五代的你》成一

43、中蛇毒意外表心迹

　　苏柔张口便要吸走这些黑雾，这些蛇头人化身的黑雾，足足可以让苏柔补足体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这苏柔提升了功力，对宋小五来说降服她就多了一分困难。

　　想吸妖气，绝对不可能。等我宋小五的收妖葫芦将这些黑雾吸收完，看你苏柔吸什么，宋小五取下腰间的葫芦，葫芦不大却已经跟随了她足足有十年，十年期间，吸收了成千上万的大大小小的妖怪恶鬼，吸走后全被葫芦净化成了一滩清水。

　　“臭道士，你拿个葫芦显摆什么？”

　　“给你准备的棺材，你可喜欢？”

　　“好大的口气，只怕死的是你”

　　苏柔加大了力道吸收着这股黑雾，宋小五也不甘示弱，打开葫芦对着这些黑雾就吸着，苏柔和收妖葫芦的力量对抗着，一时间也难分胜负。宋小五也知道这妖物功力高深，唯恐僵持下去只怕苏柔要得逞，于是趁苏柔全神贯注和自己对抗时，悄悄的拿起一张镇妖符，将手中的符飞射出去，那道符正中苏柔的眉心，闪出了一道火焰，电光火石间，苏柔惨叫一声，早已经分了心，那团黑雾全都跑向了葫芦里，待黑雾被吸净，宋小五盖上了盖子，让这股妖气在葫芦里被净化。

　　“宋小五，你偷袭我，你好生卑鄙”，苏柔捂着额头，气急败坏的说道。她的眉心被刚才那道符打伤，留下了一道灼伤的痕迹。苏柔平日里最在意自己的容颜，见自己被眼前这个道士破了相，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待我吸干你这个臭道士，再好好的补补我的容颜”，苏柔心想今天必须杀死宋小五，再用她来恢复自己的相貌。

　　“蛇妖，只怕你的末日到了”

　　苏柔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上那赤红的蛇发变长了直向宋小五而去，那一股股蛇“咝咝”的吐着信子，缠绕着宋小五，似乎要将她全身都包围起来。蛇的身子极其柔软，没有一点力道却足可以将人缠死，这样的力量比之前苏柔用的蛮力恐怖不知道几倍，没有力量的纠缠，教人无法还手。或者说，所有的力道，都被这些蛇化作了零。

　　宋小五知道，对付现在这些蛇，用刚劲的功夫是不行了，既然之前和蛇妖们群战时要以柔克刚，那么现在却要用的是以柔克柔。她心想着，稍稍退后了几步，调整下身姿。待蛇再次靠近时，便开始舞动手中的剑，那件穿梭在群蛇之中，如同一条鱼欢悦在水中。这剑法正是若水剑法，传说中是一个唐朝的侠客创立的，这剑法的特点就是柔，至柔的功夫，如同在水中划动。却将那些蛇都缠绕到了剑上，苏柔拼命的想拉回自己的蛇发，那些蛇却牢牢的缠在镇妖剑上，纹丝不动。

　　突然，苏柔张口啐了一下，一条白蛇从口中飞出，直向宋小五面门飞去，宋小五本能的退后，剑一松，苏柔趁势将自己的蛇发收回。小六一跃而起，斩向了那条白蛇，只是轻轻一下，那白蛇便一分为二，又从身子里分出一条小蛇，原来是苏柔的障眼法，之前那条白蛇是假的道具，里面那条才是真的。小六劈开了道具，正好放出了那条真的蛇。那小蛇迅速的跳到宋小五肩膀上，宋小五伸手要去捉，那蛇却早已经张开嘴，毒牙咬在了她的肩头。只觉得一阵刺痛，那蛇咬了人后，跳下她的肩头，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后死了。宋小五恐自己中了蛇毒，连忙封住了自己肩膀周围的穴道，以防毒液流到心口，然后再飞身举剑刺向苏柔。这一动，反而加快了蛇毒的游走，剑到苏柔面前时，只觉得一阵晕眩，苏柔倒也不躲闪，任由她用剑指着自己。待宋小五定了定神，却发现眼前苏柔的脸和周围的一切都愈发模糊，最后竟然觉得苏柔和这树林融为了一体。宋小五觉得全身的力量在流失，然后坠入了一片黑暗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小五觉得体力似乎恢复了，便睁眼要和苏柔决斗，却发现，自己居然在学校里花园里，学校似乎是放假时间，空无一人。宋小五怔怔的看着周围，今晚的一切，似乎是场梦。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是谢天瑜。眼前的谢天瑜只是微微笑着，道：“小五，你怎么在这里呢，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去山上的吗？”，“什么，去山上？”，“对啊，你答应的，带我去山上写生，可不许赖啊”，“是，是，我们现在就去”宋小五被蛇毒迷了神智，只当那是谢天瑜，只是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许多日子没看到她了，宋小五突然感到百感交集。还以为以后她都不会再和自己有任何联系，现在日夜思念的人却就在眼前。

　　“天瑜，你不生气了吗？”

　　“呵呵，我脾气有那么坏吗，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啊？你是说，你现在不生气了？”

　　”好了，都过去了，既然你对我无意，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谢天瑜道，语气中却是说不出的幽怨。宋小五觉得是自己伤了谢天瑜，决定向她表白心迹，“其实… …其实我…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宋小五竟然语塞了。

　　“其实什么呢？”

　　“其实，我，我有意中人，就是你”

　　“什么？你刚才说。。。”

　　“天瑜，我爱你”，这三个字，已经道出了宋小五所有的情意，既然知道自己的心了，那么宋小五就决定去面对了。

　　“小五，那你愿意陪我吗？”

　　“我愿意，陪你一生，我们现在就去山上，我要把你画下来”

　　“不，我不想去了突然，我发现我更喜欢这里

　　“好，好，你喜欢哪，我就喜欢哪”，看看周围，眼前那阴森的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草地，绿油油的没有边际。草地上遍满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而且，刚才还是夜晚，现在却是阳光明媚。

　　难道，是自己的一个梦？

　　“小五，你看这朵花好看吗？”，谢天瑜不知何时采来了一朵宝蓝色的花。

　　“好看，当然好看”

　　“那… ...请你帮我戴在我的草帽上好吗？”，谢天瑜说着，脸上却泛起了红晕，眼睛也不敢看着宋小五，这女孩害羞的样子，更加为她增添了几分秀美。这是来自内心的感觉，做作是做不出的。

　　“好，好”，宋小五连连答应着，将那朵花小心的接过，然后仔细的戴上谢天瑜的草帽，突然一低头，却发现谢天瑜在看着自己，那双看着自己的眼依旧是那么清澈，却又多了一些酒一样浓烈的东西。

　　“小五，你爱我一生一世吗？”

　　“小五，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你”，谢天瑜说着，轻轻环上了宋小五修长白净的脖子，“如果不能做到一生一世，那么我们今生也不要见面了”

　　“天瑜，不要这样好吗？我们分开了十天，这十天我对你日思夜想，难道还要折磨我十年，一百年吗？”，宋小五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按住谢天瑜的肩，唯恐她突然消失一般。

　　“那就说今生只爱我一个，你骗不了自己的心的”，谢天瑜的声音有着一种魔力，宋小五再也不想隐藏自己想法，一把搂谢天瑜进怀，一字一顿的说：“谢天瑜，我今生只爱你，来生还是会选择你”。

　　小六和镇妖剑在一旁拼命的跳着，试图将主人从幻象中唤醒，却被宋小五喝道：“别捣乱”，蛇毒产生的幻觉可以让人忘记自己的处境，一味的相信眼前的幻象就是现实世界，多半是不愿从幻象中离开的，最后往往会在幻象中被蛇妖取了性命。

　　“小五，这里风景那么美，不如帮我画副画吧”，谢天瑜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笔墨和纸。递给宋小五，“画师，请允许我进入画中”。

　　“天瑜，我希望我的每幅画里都有一个女子，那女子就是你“，宋小五铺上了纸张，提笔刻画这谢天瑜，她要画下她的喜怒哀乐，似乎是要用一生去画她，似乎一生都画不够她。镇妖剑和小六在一旁不断的敲着地面，却丝毫不能唤起主人的半点反应。

　　宋小五坐下，正要开始作画，却突然被一个人从天而降，推出了好远，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师父。“小五，你被这妖孽骗了”。原来，玉虚子今日算到徒弟有此一劫，早就埋伏在周围，暗中观战。而宋小五被这毒蛇咬后，产生了幻觉，竟把苏柔当成了谢天瑜，这也是苏柔的毒计，她是想迷惑了宋小五，待宋小五迷失了神志后，再亲近其身，伺机杀死。不料，玉虚子却早已在暗中等候多时。苏柔见玉虚子坏了她的好事，气急败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宋小五却被蛇毒迷了心神，还当眼前的是谢天瑜。

　　“妖孽，休要骗我徒儿”

　　“师父，你这是为何？”，可怜宋小五身处幻象，居然不知自己的处境。而苏柔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心生一条毒计，居然是借宋小五杀死玉虚子。

　　“老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妖孽，不要耍花招，受死”，说着，玉虚子便飞起一掌，向苏柔大去，不料却被宋小五拦了下来。

　　“师父，你这是为何啊？”

　　“小五，她是妖怪，你别被骗了”

　　“天瑜不是妖怪”

　　“你，你中毒了”

　　苏柔见宋小五完全迷失了，干脆演起戏来，哭道：“老师傅，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伤我”。玉虚子见苏柔这模样，怒火中烧，举剑就要砍向她，不料，宋小五居然“扑通”跪下，拉住了她的衣服，道：师父，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啊”。苏柔见了，心里窃喜，干脆放声痛哭起来，“老师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杀我啊”。

　　“妖孽，受死”，玉虚子打出一道剑气，苏柔灵巧的避开，玉虚子再要砍去，宋小五却一把抱住了师父的腿，不让她动弹。

　　“师父，求求你，不要啊，弟子求你了”

　　玉虚子见宋小五心神全失的样子，又气又急，愈发怒火中烧，便飞起一脚踢开了她，“蠢货，滚开”。宋小五吃痛，摔倒在地，玉虚子借机飞剑向苏柔招呼去，那苏柔不愧是蛇所化，灵活的很。只是一下，便躲过了这一下，跑到了宋小五身边，宋小五只当她是谢天瑜，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对玉虚子道：“师父，我和天瑜两情相悦，我不管什么世俗男女，我认定了她”

　　“滚开”，玉虚子一个推手推开宋小五，一剑刺伤了苏柔的肩头，正要再战，不料一旁的宋小五却突然举起镇妖剑，横在自己脖子上，道：“师父，我知道你不能容忍我们，女女相爱，大逆不道，弟子只有以死谢罪，只求你放过天瑜，所有的错弟子一人承担，师父的恩情，弟子来生再抱”。

　　玉虚子见宋小五要自尽，深知蛇毒已经蔓延，正要去救宋小五，苏柔见玉虚子分了心，便吐出信子想要偷袭，不料，此时却飞来一把桃木剑，斩断了苏柔的信子，玉虚子指间弹出一道真气，打落了宋小五手中的剑，又用自己的剑，刺破了她肩头的皮，好将毒血放出。再说苏柔被割了信子，一时吃痛，玉虚子趁机飞剑刺去，那手中的剑登时化作了无数把，如千军万马般杀向苏柔。趁苏柔和这些剑影纠缠时，赶紧躲到一边，趁机为宋小五疗伤。蛇毒蔓延的太快，玉虚子只好狠心刺入宋小五的肩头，如墨般的毒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宋小五几乎疼得晕死过去，玉虚子忙给宋小五运气，加快了毒血的排出，待血液的颜色恢复正常时，玉虚子又摸出一包雄黄，倒入宋小五口中，和着水让她吞下，雄黄本是蛇毒的克星，宋小五吃了这雄黄，只觉得喉头一热，腥味上涌，吐出一口乌黑的毒血后，面色却渐渐恢复，身上的毒素此时也已退净，只是还十分虚弱。

　　“小五，把你的符给我”，玉虚子取了符，再沾上上等的雄黄，趁苏柔现在脱不开身，将这符往苏柔的天灵盖飞去，那雄黄是蛇的克星，苏柔只觉得天灵盖如火烧一般，浑身瘫倒在地，再无半分力气。

　　在雄黄的催化下，苏柔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大蛇，足有一仗长，大蛇立起身子，就要向师徒二人卷去，玉虚子深知大蛇大七寸，大蛇向两人进攻时，玉虚子先是示意宋小五躲在自己身后，学着自己的步法退后着，两人退一分那蛇便进一寸。

　　宋小五突然明白，师父是在教自己步法，表面看着，师徒二人似乎是不断的退让着这条大蛇，其实这却是一套迷踪步，在这退让之间，大蛇早已不知不觉的暴露了自己的要害－－七寸。

　　当两人最靠近七寸时，玉虚子手中的剑直刺大蛇的七寸，那蛇被刺了要害，只是挣扎几下，倒地不动了，不消一会儿，大蛇居然成了一条小蛇，依旧是通体的白色，只是毒牙不再，成了一条无毒的，人畜无害的小蛇。

　　说来也怪，那大蛇消失后，树林里的妖气却也散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又是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