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很多年后依然重要》司马小乔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落航被老爸老妈的谈话声吵醒，看了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自己也无心再睡，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老爸老妈已经穿的整整齐齐的准备出门了。
　　“起来了？饭在厨房自己趁热吃，我和你爸先去医院了。”老妈一边去往门口走一边叮嘱落航。
　　“妈，我也想去医院看大伯。”落航不满的道。
　　“那你收拾收拾，给浅航打个电话，待会和她一起去。”老妈说着已经换好了鞋，没理会落航的多余情绪。
　　落航嗫嚅着答应着，老爸老妈就开门出去了。
　　自己先去给浅航打了电话，约好了半小时后出发后，便匆匆洗脸刷牙，又匆匆就着咸菜吃了半个烧饼，最后换好雪地靴套上大棉服又围了条大围巾一瘸一拐的下楼。
　　刚到楼下就看到君瑞那辆黑色奥迪停在小区门口，走到离车不远处，后车门就自动开了，浅航从里面招手，落航就坐了进去。君瑞回头，“刚看你走路的样子，腿好像摔的挺严重？”
　　落航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摔的时候没感觉，回来之后一天比一天严重，但是还能动，应该没伤到骨头。”
　　“一会儿去医院顺便检查一下。”浅航接过话，君瑞就转过头开车。
　　落航点头答应着，之后问了下大伯的情况就都不再说话。
　　三个人坐在车里，落航就觉得自己像灯泡似的浑身不自在，不禁感慨只要身处这样的环境，不论自己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其实内心都是要受煎熬的，原来顺风车不好搭的！
　　到了医院，落航就跟着浅航和君瑞直接去了住院处。事实上，医院对于落航来说并不陌生，时隔大半年依然觉得老妈住院就是不久前的事，但每一次来到这里都是心生敬畏的。在楼梯口处拐了个弯又过了个长长的走廊，就到了大伯父的病房门口。
　　几个人来的时候正赶上医生们查房，落航就直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靠着走廊的墙壁听着病房里的谈话，就这样听着听着仿佛时间就过去了很久很久。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听到身边有人说话，落航缓了缓神儿，侧脸一看是宋亦然。
　　“里面人多，我在这里等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落航站直了身体，浅浅的笑了一下。
　　“来了一会儿了，跟程默在那边等了几个朋友。”宋亦然说这句的时候落航就看到程默从自己的面前目不斜视的径直走过。
　　落航不知道程默是没有看到自己还是刻意避开，她想大概是后者吧？不然没有理由连宋亦然也一起忽略吧？
　　落航想，他或许已经下定决心对自己冷眼相待了！
　　就这样想着，落航就不敢再看宋亦然也不敢再抬头，假借着点头的动作彻底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雪地靴上好像已经落了灰尘，可是此刻却不敢伸手拂掉，怕一动就有心事暴露了。
　　身边忽然空了，宋亦然也进了病房，落航刚要蹲下去，就感觉额前刘海儿左右晃动了一下，有人伴随着手机铃声从病房里匆匆走了出来，落航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那人已经接起了电话，从声音辨认出是谁后，落航就不敢抬头了。
　　“喂？”
　　“……”
　　“嗯，我还在医院……回去的话，还不确定什么时候，或许一会儿，或许很晚……不用担心，好……那晚上见。”
　　落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听别人的电话，虽然程默的口气没有多温柔，但是就那样的口吻和耐心也足以判断的出对方是女孩儿，落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即使什么也没做依然是自取其辱，遂在程默挂断电话前直起身扶着墙壁一跛一跛的走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愈来愈快，落航的心跳也愈来愈快，她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她想转头看是谁？
　　“程默？”盛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几乎同时，落航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脚步声也戛然而止，落航抬头，宋亦然的脸就映入眼中，然后整张脸就垮了下来。
　　“怎么好像很失望？”宋亦然一脸无辜的问。
　　落航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程默的方向看，聪明如宋亦然，所以他怎么可能看不懂现在发生的一切？遂拉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我们去哪儿？”被宋亦然这样拉着，落航才回过来了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语毕，两人都不再说话。
　　到了一个诊厅，落航抬头一看是骨伤科，忽然就明白了原来是带自己来看膝盖的，显示屏上显示了一个数字，宋亦然就对落航说，“走吧。”
　　半推半就的被宋亦然推到了医生那里，冬天穿的厚，落航挽了好半天裤腿，才露出膝盖，医生伸手捏了捏，落航就痛的“嘶嘶”的吸气，最后医生神情淡然的丢出几个字，“没事，回去继续擦跌打酒就行。”
　　落航一边往下翻裤腿，一边一脸责怪的表情嘟囔，“我就说没事，你还小题大做，哎，宋亦然你什么时候挂的号？”
　　“不是我，我这不也是刚刚才知道你摔的这么严重嘛，我只是帮忙带你过来而已。”
　　宋亦然说完，落航的心就开始狂跳不止，压抑住内心的慌乱，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那是谁挂的号？”
　　是谁呢？会是他吗？自己还在期待吗？自己还在期待吗？
　　落航心里眼里的忐忑被宋亦然尽收眼底，宋亦然眼神几变，内心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似乎真的猜中了什么。
　　“挂号单是君瑞给我的。”宋亦然是这样的男子，面对棘手的问题从来都会选择避重就轻，必要时只会说一半的话，总会留有空间让人猜想，这是他的处事方式，对于不能预知后果的事就永远不会像程默那样选择单刀直入。
　　原来是君瑞哥啊！
　　落航顿时心如止水。
　　是的，其实早该想到的，君瑞哥不是一大早就说要自己也顺便一起检查检查的吗？可是，顾姑娘，为什么在知道这些之后还要这么的不开心？你不是已经明明白白的将他拒绝了吗？你还在期待什么盼望什么？你还在不甘什么？
　　那个温柔的目光似乎不会再向自己投来，从今天早上的反应也看得出，他已经有了选择，他选择反向行走，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的选择就是尊重顾姑娘的选择。
　　但是程默我想问你，你最后的尊重是真正的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