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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他们的关系本来没有那么差,甚至可以说还不错。他们以前也经常一起出去玩的,和新罗、门田他们。因为四个人总是玩在一起,同学们都称他们为「来神组」。
      那一天,不知道是谁心血来潮提出要一起去看月亮,四个人放学后故意拖到很晚才离校,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的好地方坐定,却发现,这天没有月亮……
      夏天的夜总是显得很特别,周围各种小昆虫扯着嗓子拼命的唱着,一抬头就能看见明亮的天空。就像是这样没有月亮的日子,星星们才显得越发耀眼。没办法了,就算没有月亮,看星星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那颗是北极星吧!”静雄坐在临也身边,指着天空说。
      “笨蛋,北极星是在北方的啦,你指的那颗……可能是织女星……”临也笑着,又指了另外一颗与那颗“北极星”遥遥相望的星星,“这颗是牛郎星,他们本来是一对恋人,可是被天神拆散在了银河两岸,每隔一年才能相会一次。”
      “我知道,那是中国的传说,七夕节也是因为这个故事才产生的吧。”
      “咦?小静竟然会知道?!太不可思议了!笨蛋治好了吗?”
      “喂,我本来就不是笨蛋。再说这个故事,就算是笨蛋也没有理由不知道啊!”静雄看了临也一眼,又转开头,“你既然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今天是朔日,没有月亮?”
      “呐,星星不也很美么?”
      “……”
      静雄和临也坐在一边仰头看星星,时明时暗的星星,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不见。那些明明离得很远的星星们,却好像触手可及,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摘,然而手中却仍是空无一物。新罗和门田在不远处生起一个火堆,想搞个小小的篝火晚会却有些失败。也是,大夏天的,生火什么的,真是热死人了。其实新罗不想晚回家的,不过记得昨天塞尔提说过好像哪里又有「头」的气息了,所以今天晚上估计回不来了。真是的,塞尔提没有「头」也很美啊,非要去找什么「头」,总是弄得夜不归宿的。不过以前总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回家,现在也会打个招呼了,也是一种进步。新罗这样想着,也坐在已经灭掉的火堆边看夜空。
      另一边,临也悄悄拉了拉静雄的衣角,静雄转过头来看临也。临也刚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就看见新罗一脸兴奋地向他们跑来:“流星!有流星!”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愣了半天。还是临也先回了神,朝新罗手指的方向望去,流星雨果然很美啊,一直都想看,和他一起。
      等静雄在回神去看的时候,流星雨都已经接近尾声了。炫目的流星哪怕是已近终结,却让静雄再次失神,要是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往后,两个人只是继续安静地看着星空,再没说一句话。临也想说的那句话,到最后,到更久以后,也没有说出口。只有回程的时候,静雄的一句:“你早知道今晚会有流星吧。”临也没有回答,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倒是新罗,在流星雨后兴奋异常,一个人在那里又蹦又跳,估计是在流星划过夜空的那时许了个愿吧,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新罗这么蹦蹦跳跳的,看得临也咬牙切齿,刚才差一点儿就……一个没忍住冲上去抓住新罗的衣领就打,幸亏有门田在,好说歹说才让新罗脱了险,不然新罗可能要久违地挂彩了。
      那之后,放了暑假,又开了学,静雄恋爱了,静雄有女朋友了,静雄……大家午休的时候还是聚在一起,偶尔少了静雄。趁着静雄不在,新罗八卦地说着这种那种,无非就是静雄和女朋友进展地怎么样啦。其实没怎么样,不过就是聊个天,偶尔一起吃个饭,放学的时候一起走一段。其实两个人都很拘束,但总觉得静雄不像静雄了,没有以前那么焦躁了,变得温柔了起来。或许交个女朋友也有好处吧!新罗说得滔滔不绝,门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临也也听着,偶尔干笑两声。其实这些临也都知道。
      那是刚开学没几天,临也看见静雄站在自个儿鞋柜前“诡异”地笑着,手里还拿了张皱巴巴的纸,很想去扫扫他的兴,可是看他笑得开心,也不忍心去打扰他,脚步一个转换,就走到了那排鞋柜后面。哼,不就是封情书嘛,至于笑得这么恶心吗?没收到过是不是,我收到的多了去了,你想要全都给你好了!别笑了,有什么可高兴的?可我又在难过些什么呢?临也先是一个冷笑,又自嘲地笑了笑,后背倚着鞋柜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第二天,静雄身边就出现了个女孩子,文静可爱,与静雄十分……不搭……临也看了看他们,忍住笑,不禁想,看他们能在一起多久!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小静那脾气啊!没想到还挺久的……是啊,没想到……看着他们一起聊天、吃饭、回家,临也心里难受极了。在小静身边的人本来一直都是我啊!我这是在嫉妒?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小静跟我聊天、吃饭、回家的时候才没有那么拘束呢。我嫉妒她?哼,笑话。再说,小静怎样都跟我无关吧!可最终还是改变不了他在嫉妒的事实。
      在静雄和女朋友的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临也和静雄决裂了,在旁人看起来简直莫名其妙。好吧,静雄本人也觉得莫名其妙。表现为,临也总是跑去挑衅静雄,然后从打架荣升为追逐游戏,或是从追逐游戏荣升为打架,或是一边玩追逐游戏一边打架……看着一脸欠扁的临也,静雄越发焦躁,再看他,越发不爽,有种一见他就想揍上去的冲动,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其实打架的话,以前也是常有的事儿。只是以前打完架,大家还是好朋友,也不像这样互相看不惯,一见面就开打。渐渐地,许多校外的不良少年也出现在了静雄的视野里,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了。往后的静雄就是我们现在经常看到的,动不动就怒火冲天,拔起根路标或是举起一两台自动贩卖机……女朋友当然被吓跑了,临也很开心,却没有停止对静雄的挑衅,而外校的挑衅者也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能促成质的飞跃。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来神高校的操场上聚满了不良少年,手上还都带了家伙,他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平和岛静雄。难得的斗殴盛宴,学生们岂能放过,都趴在窗口看着操场的盛况。新罗尤其兴奋,一边还想着要怎样才能采点静雄的血来研究,这场下来应该会有不少血流出来吧,等静雄来包扎的时候,就可以……门田坐在靠窗的课桌上平静的看着,叹了口气。
      结果显而易见,静雄当然不会输,当他扔掉手里的路标,转身的时候,看到那幢楼玻璃墙后的临也正对他笑着,笑得还是那么……欠扁……
      是临也,都是临也那个混蛋在暗中煽动才会变成这样的。已经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了,再也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朋友了,「死敌」才是形容他俩的最佳形容词。
      高中生活很快过去了。新罗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黑市医生,高中时代经常受伤的静雄和临也让他的医术突飞猛进。门田以他特有的亲和力交了不少朋友,像游马崎啊,狩泽啊,渡草这样的(怪人)。临也和栗楠会勾结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总之静雄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可是哪种工作却都做不久,虽然幽说不希望他再频繁换工作了,还给他送来了一箱又一箱的酒保服。打算长久做下去的时候,却被临也陷害,关了进去。无罪释放之后,静雄遇到了国中时候的学长——田中汤姆。跟着汤姆きん去各种地方讨债,这下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又是一个夏夜,草履虫和跳蚤一如既往地“战斗”着。但这一天情况很不同,大概是临也之前中的刀伤没好全,追逐游戏在小巷停止了,因为临也被逮着了。时间就像是停止了几秒,临也突然抬头望了望夜空:“今天是朔日,星星很亮呢!”说完眼眶竟莫名地湿润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混蛋,我在哭什么啊!
      眼泪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终于落到了静雄的手上。静雄忘记了为什么要逮住他,只是无措地,笨拙地帮他擦着眼泪:“临也……?怎么了,别哭了啊……”
      “哼,谁哭了。不要以为抓住了我就算赢了,杀掉小静的一定是我。”临也收回视线,像往常那样欠扁地笑着,挑衅地看着静雄。可是眼泪都还没擦干呢,挑衅的眼神也渐渐地弱了下去,挑衅的话语无伦次,不像是在挑衅。
      无视掉了临也挑衅的话,静雄被临也看得有些心慌。静雄缓缓抬起右手,捏住临也的下巴,摆正他的脸,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向临也红润饱满却有些薄的唇覆了上去。
      “我喜欢你。”静雄说着,又别开了视线。
      “可是我们回不去了。”临也淡淡道。
      “是啊。”静雄抬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明亮的银河把牛郎星和织女星无情地隔开,就像那天一样。
      夜空似有流星划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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