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县太爷》予凰

5、回来了

　　午后的街道散发着疲惫的气息，衙门口却被为了个水泄不通，衙役们死死拦着几个汉子，又有人苦倒于地，人群也似受到什么刺激硬要往衙门冲。文尧刚下了老乡的马车，还未道谢便被这情形给惊住了，杵了下身边的刘班头道：“这衙门里搜刮了多少啊，怎么老百姓要吃了他们一样？”刘班头也是被吓了一跳，忙去挥开人群道：“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干什么呢，想大牢里呆今天是不是？”人们似乎都认识这位班头，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为几人让出一条路来，刘班头又道：“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位是我们县新任县太爷，有什么冤情尽管诉来……”话未说完便有一妇人扑倒在文尧身前：“县太爷，呜呜……县太爷为我们做主啊呜呜……我那命苦的燕儿啊……呜呜……”“大娘你快起来，大娘……”文尧被大婶哭的莫名其妙，身边的衙役忙禀报道：“大人，自从您两天前下了命令，我们便严加盘查，今儿个，便见有个大汉进的城来，本来外乡人进城也是很常见的，怎的他驴脖子上挂着一串铃铛，正巧被王二看见，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大哥家燕儿的铃铛，这燕儿被拐一月有余，家里急的紧，便马上来告诉我们哥几个，哥几个一去这可不得了，那大汉车上有个孩子，却是半月前失踪的一个小乞丐，于是哥几个去拦他，那人功夫颇高，我们用了江湖法子才把人拿下。”文尧不禁讶然，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忙问：“他人在哪里？”衙役道：“关押在监牢里”文尧急道：“那还不马上升堂”说着便要往里走，走了没几步猛的一拍额头便又挤出人群，待众人看时，便见县老爷扶着一个男子，看到那男子的长相离得近的偷偷往后挪去，很多人也错开了眼神，不由暗道可惜。文尧看到众人的举动扶着夜舒和的手不禁一紧，心理更是万分的难受，暗恨人为什么总以自己的喜好去伤害别人。夜舒和感觉臂上一紧，遂轻轻拍了拍扶着自己的那人，两人对视一眼方向衙门走去。
　　进的衙门来，却不见衙役们动静，文尧不禁皱眉道：“都这儿戳着干嘛，提审犯人啊……”这是向他禀报的那个衙役忙行礼道：“大人，恐怕得明儿个才能审讯了。”文尧拍桌子怒道“你当是淹泡菜啊，还得等几天……”衙役忙跪下道：“大人息怒，实在是那人太难对付，小的们不得不用药迷晕了他，小的们估计得明儿个才能醒过来。”文尧听他这样说也是哭笑不得，更是对那犯人好奇起来，什么人竟然让官府的衙役都用起了迷药……，不过也却是急不得了，遂遣散众人，忙着去安排住处膳食……。
　　是夜，月凉如水，文尧静静的坐在院内，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在发着呆，一片树叶落到头上却也是毫无察觉。夜舒和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道：“不开心？”文尧呆呆的转过头，看到来人扯扯嘴角，似是想笑却又实在没什么能笑出来，夜舒和伸手摸摸他的头发道：“有个老婆婆告诉我，不开心就要说出来，说出来了就证明它过去了……”说完也不催着他回答，只是这样坐着，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镀上点点的温柔……“有个少年……”文尧轻轻的开口，“他的父亲杀了人，他的母亲离开了他，还好有个疼他的奶奶，小时候跟人打架，最后无论谁对谁错，总是看到那个奶奶拉着自己的孙儿不住的道歉，忍受着别人的恶意嘲讽，慢慢的少年学会了忍耐，他总是每天笑着，努力的学习，终于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学，他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可是有一天，奶奶病了，少年求遍了亲戚，却没有人肯借钱给他，他跑着去一家一家的敲门……”说着文尧有一点点哽咽，仿佛又感到了那一次次希望破灭的绝境，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在马路上飞奔，他很累，眼睛一片模糊，但他不能停下，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切似乎近在眼前。夜舒和静静听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怎么做……“再然后，少年被迫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很想知道奶奶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治好病，有没有人陪她……”说完终于还是忍不住抽噎起来，夜舒和轻轻将他搂入怀了，像哄婴儿般一阵一阵轻轻拍着，轻轻道：“既然见不到，那就替她照顾好她守护了半辈子的人吧……”文尧吸了吸鼻子，忽的做起来，双手一拍石桌道：“要好好的，本公子即是前太师的长孙，又是京城出名的贵公子，现在还是一县的父母官，哈哈哈……典型的高富帅啊……”夜舒和摇摇头，虽然不知道这位县太爷为何莫名悲伤，又为何这么跳脱，不过，开心总是好的……。文尧转头看夜舒和，不觉想起自己对着人家哭鼻子的事情，颇为尴尬，打着自己都露了底子了，总不能吃亏的心态，问道：“说说夜大哥你吧”夜舒和轻轻一笑，文尧似乎从这笑容中看到了一丝落寞和茫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后来就出来游历……”文尧听来夜舒和似是比自己还要难，怕他难过，忙笑道：“我倒是没怎么出过门，也没机会领略大好河山，夜大哥都去过那些地方？”夜舒和望着远方淡淡道：“哪里都会去，江南、草原、大漠、雪山……”文尧露出羡慕的神色一副你好了不起我好崇拜你的姿态，夜舒和冲他笑笑便又转头看向远方，他没说的是，自己总是在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种被迫的游历，有太多的无奈，其实自己也想找个地方安个家吧……
　　也很静，两人便这么坐着，望着那月光轻柔的铺满整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