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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之前 ...

  •   第一次见到那个比我大一岁多点的表姐时,我那时才9岁。那时暑假在小姨家住了几天,小姨担心我没有玩伴无聊便叫来了与我差不多年纪的表姐,让我们一起玩。我最先见到的是表姐的姥姥,一个衣服朴素但却干净的老太太。她的姥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岁月让她的脸变得像一朵干枯的菊花,深深的皱纹就如同沟壑一样蹒跚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暗淡没有光芒,以至于我现在想,当初那老太是不是得了白内障之类的眼疾。
      表姐的姥姥跟小姨坐在炕上聊天,我从她们的对话中得知表姐的小名----小青,以及她的家庭。听小青的姥姥说,小青的父母离婚了,爸爸不要她,姥姥就和姥爷两个人把她从4岁养到现在。但这几年俩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照顾自己都是个难事,何况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呢。经过跟小青爸爸的协商,决定让小青去爸爸那生活。那个时候的我还不太懂父母离异的孩子会有什么难处,只是认为小青是个可怜的孩子,单纯的知道父母离婚就是不在一起住了这样而已,而我又是县城里的孩子,上的也是县城里的贵族小学,自然没有农村人的那种封建思想,离婚是多么丢人的事。正在我听得无聊透顶的时候,小青进来了。
      没有人告诉过我她的样子,可我一见到她,我就感觉那是她。
      小青穿着一件有点发黄的白色棉半袖,黑裤子,裤子似乎有点肥,又或者是小青太瘦,让裤腿显得太肥。齐耳短发,简单的抿在耳朵后面,头发上也没有小女孩喜欢戴的彩色发卡。皮肤有点发黄发黑,大概是夏日里经常出去玩晒的。她的整张脸上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双眼睛了,但也仅仅就是给人一瞥的注意,只因那双眼睛太无神,把原本漂亮的眼睛都盖住了。
      小青带我出去玩,带我到小河边上。我叫她小青姐,她就直接叫我的小名,雪雪。
      “雪雪,来,你看,这有一个河蚌。”小青叫我过去看她找见的好玩的东西。
      我过去,看到浅浅的河底有白色的河蚌躺在那,上面还有一层绿绿的苔藓似得植物。我总是害怕河底下的污泥里有虫子,不敢下水,小青看出了我的顾虑,便帮我把河蚌拿了上来。
      我接过河蚌,感觉里面是空的,便打开了河蚌的壳。
      河蚌壳里却是两只肥肥胖胖的墨绿色吸血虫,此刻大概是离开了水,正肆意的扭曲着身子,墨绿色与黄色交替的颜色让我觉得分外惊悚。我尖叫一声将河蚌壳扔在了地上。
      小青看我反应的激烈,立马看我扔在地上的壳,当看清楚是吸血虫以后,她突然就笑了,大概是觉得我会害怕吸血虫,反应还那么激烈,就禁不住笑了出来。我本来就挺不好意思,让她这么一笑,顿时脸就红了。小青长的比我高很多,当我抬头看她的时候,突然发现她那双无神的眼睛,此刻带着笑意,凤眼狭长,秋波流动,无意之间就把人的魂勾了去。我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忘了丢人的事。
      为什么她此刻的眼睛这么漂亮,之前怎么没发现呢?我在心里想到,没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已经是一个尴尬的时间了。小青发觉了我一直在盯着她,渐渐的笑容就消失了,眼里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消退,就带上了好奇的意味。
      我发觉了自己的尴尬,就傻笑着挠了挠头,说,“小青姐,你真漂亮,尤其是你的眼睛,刚刚笑起来好漂亮哦!”
      小青听到这话以后,眼里的色彩就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嘴紧紧地抿着,头微低,一副忍耐,厌恶的表情,再也不见刚才的魅力,我反倒觉得之前的那一瞬间是我看错了,仿佛那样的魅力并不属于她,只是我的臆想而已。
      我不明她变化这么快的原因,只好撅着嘴抬着目光去看她。而小青却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只是捡起被我扔到地上的河蚌壳,扔掉虫子,然后拉着我的手,去别的地方玩。
      之后玩了些什么,又去了哪里,我都记不清了,脑海里最深刻的就是她笑起来时那分外迷人的细长凤眼,是多么生动的美啊,那一刻,惊人的光彩四射。

      这就是我对她最初的印象。——秦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正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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