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再见》琪水汤汤

3、第三章

　　……

　　李高斯今天真是到了八辈子的楣，一群狐朋狗友来广州出差，知道他在广州找他聚聚，说是唱歌，叫了几个姑娘过来作陪，里面一箱又一箱的酒，今天不知道是衰神附体还是怎样，玩筛子筛子输，人家2点，他都可以是1点，后来改玩国王游戏，也是从来没当过国王，那一群孙子早就对他撇下他们独自来广州逍遥有了一股子怨气，这时候看他这么衰，自然不会放过他，让他跳脱衣舞的，让他找个姑娘表演活春宫的，各种馊主意层出不穷，他自然不从，所以就只有喝酒了，半条命都快要被交待了，那帮混蛋还不肯放过他，愣是逼他再喝了3瓶，才放他去上厕所，结果还没走到厕所，实在撑不住了，模糊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倒下的前一刻，扑在那个人影身上，那个人影挣扎的厉害，推推搡搡让他头昏脑胀，然后忍不住，终于给吐了，终于清醒了一些，但是却十分虚弱，结果……结果……他一个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大老爷们竟然被一个身材弱小的姑娘给过肩摔了！这……这……情何以堪！
　　醒过酒的里高斯抚了抚青肿了的额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想再回想，往事不堪回首啊，从小到大没丢过这么大的人，除了……除了小时候被一只鹅啄过小鸡鸡……
　　被撂在地上脑子都懵了，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大概是那帮混蛋终于良心发现怕他出事，派了小海出来看看情况，结果……结果小海就看到千年难遇的可乐事，那哥们没忙着把李高斯扶起来而是往回跑，那速度跟后面有鬼追他似的，然后没过十秒，小海又回来了，这回跟在他身后的是那一大票孙子，看到他趴在地上，全都笑得要打跌，眼泪都出来了，更有甚者竟然拿着手机开始拍照，一边拍照一边还说，要发到朋友圈去，让大家看看一向清高英俊帅气的天才摔倒的姿势是如何的销魂……
　　最后等到他们都笑完了才记得把他这醉酒的伤患扶起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在他一再的威逼利诱下，那帮孙子才答应帮他守住这个秘密，又被敲了一大笔竹杠，这让他怎么能平静的下来！！
　　李高斯那张还算英俊的脸现在脸部扭曲严重，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直到面部运动过于剧烈导致额角又开始痛了，面部才不得不恢复正常。事后李高斯不止一次回想那个小小的人影到底是谁，可是当时实在醉得厉害，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只是恨恨地想：要让他知道是谁，一定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哼，一定！
　　早上吃完早饭正在投简历的沈小琪，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是有谁想我想的这么强烈，自恋的呢喃。
　　没过一会，就接到一个电话：“你好，请问是潘小姐吗，我们这里是××公司，您投了我们公司的简历，我公司觉得您的条件适合我们公司的会计职务，请您今天下午带着您的简历来我公司面试。我们会把公司详细地址发到您邮箱，请注意查收。”甜美的女声。
　　“好的，谢谢！”沈小琪温声应道。
　　接了这个电话之后，好像公司的人事行政部门终于都开始上班了，电话纷至沓来，待到接完了电话，打开邮件，发现不是公司离自己住的地方太远就是工资太低，自己中意的寥寥无几。无奈只好选择了一家离住的地方近的，和一家包食宿的准备上午和下午各面试一家。
　　……
　　傍晚，沈小琪满身是汗的回来了，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上午的估计没戏，因为沈小琪没有做过外帐，税务方面的水有点深，所以总是偏于内账。下午的应该有希望，不过工资有点低，哎，明天再看吧。
　　走进了一家沙县小吃，一笼蒸饺，一碗拌面，就是晚餐。
　　自从来到广州，沈小琪吃饭的机会就很少了，很是怀念家里饭菜的味道。爸爸的红烧排骨，妈妈的红烧茄子，辣椒炒肉，每天早上老家淮海路老字号的汤粉。想着想着沈小琪就觉得特别难受，想回家，可是不能回去，当初是自己不顾家人反对要来广州，甚至让爸妈觉得是不是因为她男朋友在广州所以她才死活要来。毕竟，一个女孩子，从来没出过远门，这回一出门就去那么远，坐火车汽车加起来几乎要坐一天一夜。可她还是来了，却生活的如此狼狈，她仅有的自尊不允许她回去，她要回去也要衣锦还乡。这样一想又坚定了些，把桌上的东西慢慢吃完，其实沙县的东西味道也和老家的不同，大概是入乡随俗，带有一定的广东的味道，没奈何，就属沙县便宜，想着卡里的钱，她有些哀哀的想到，原来她吃不起饭。
　　广州的饭吃不起，连盖浇饭最少都要9块，还是素菜。吃完回到住的地方，还没坐稳就接到舅舅的电话，问她吃饭了没，没吃饭就过去吃。沈小琪用欢快的语调说吃过了，你们慢用。我明天去看你们。
　　舅舅在广州，来之前就是因为这点，沈小琪才敢来，爸妈也才让他来。舅舅在医院财务科当会计，工资有一万，对她来说是已经很高的了，可是在这座城市却也只能算是中等，舅舅是家里的骄傲。沈小琪读会计也是因为舅舅的建议。她对舅舅一向是又敬又怕的，初来广州，舅舅帮她很多，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舅舅以前住过的，后来知道她要过来，就另外租了一间与舅妈同住，新租的房子里她现在住的地方并不远，可是她却并不常去打扰，因为一去就必然引起她工作的问题，她害怕舅舅那种居高临下审判的神情，所以宁愿自己去找工作，去多远她都去过，可是，结果就是三个月换了四份工作。所以沈小琪经常在思考，到底是她错了还是工作错了，最后她不愿承认是她自己错了。
　　第二天傍晚六点半，沈小琪提了个菠萝去了舅舅家，舅妈刚弄好菜，让她吃饭，席间果然问及工作如何，沈小琪不喜欢撒谎，直言自己又失业了，舅妈不语，舅舅皱着眉对她说，“你明天把简历电子稿发给我，我来帮你问问，你做不做医药代表？那个做的好一个月也有两三万。”
　　这回沈小琪没有推辞，或许终究是要妥协。
　　但沈小琪并没有停止投简历，只是去面试过后，总是毫无音讯，有消息的她不想去。到了下午舅舅打电话给沈小琪，把介绍人号码给她，让她自己联系。并交代了一些事项。沈小琪连连应是。
　　介绍人是一位很平易近人的大姐，或许是做销售的，很容易就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通过聊天知道大姐信教，还送了她教堂的小礼品，并教给她一些这些年做销售的心得，沈小琪很是感激。
　　通过了解她知道她要去面试的并不是在大姐的公司，而是他们公司合作的一家公司，当天上午就与她同去，最后通过简单的交谈，因为是熟人介绍，老板很快就同意了，尽管沈小琪在场做的最多的只是微笑，点头。待遇为底薪2000加提成，提成按销售额的多少分层提成，在5%~45%之间。
　　于是沈小琪就有了一份新工作，官方点说叫“医药代表”，通俗点说就是一搞推销的。
　　老板并没有在第一天就让沈小琪跑销售，相反的，沈小琪一个星期都在办公室，上培训课。培训的内容有要销售的药品，和销售技巧，但最重要的是怎么防止客户吃你豆腐又不得罪他还要让他买你的药。最无奈的是她们公司的药主打治疗男性疾病，想是什么前列腺、早泄什么什么的，沈小琪真的有点吃不消，表示了困难后，公司另外几个小姑娘笑着安慰她，“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只要把它当成一般的药就好，再说你又不直接接触病人，没事没事。”然后还给她讲了她和老板去吃饭，然后唱歌，一死老头意图吃她豆腐他是怎么与他斗智斗勇的惊险经历，沈小琪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惶恐，唯有仰慕之。
　　这推销就是与斗智斗勇又是还要上演美人计苦肉计各种计，完全堪比演员这项职业，那些销售业绩好的个个都是人精。沈小琪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想她这种不会喝酒不懂圆滑不会说好话的人，这是要怎么才能把药卖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