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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欺负他不会忍术吗 ...

  •   拟定好明晚的行程之后--用佐助晚间值勤的空档监守自盗,与鼬合作把宁次偷渡进雏田所在的那个监视重重的病房——宁次与宇智波的同盟关系就这么简单俐落地敲定下来,而目前的日向家宁次左右是回不去了,索性就在宇智波家短暂地住下。

      对此佐助毫无异议,举双手赞成,甚至明确表现了自己愿意无条件长期外宿的想法,下场是收到了宁次毫不留情的白眼--鄙视性质的那种。

      跪坐在和室另一端的鼬意外的安静,对一晚上的话题毫无表示,好像方才书房里的重逢已经耗尽了他所能表达的所有情绪,沉默得离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佐助这些年一肩扛下宇智波家的责任,办事稳妥得早已不需要他这个有了几乎没有的哥哥担心,而宁次在谋策方便更是在多年前就已出类拔萃,鼬一直等宁次与佐助七嘴八舌你来我往地讨论完所有行动细节,才淡然地开口表示客房已经收拾出来,宁次如果累了随时可以上去休息。

      深知自家兄长这些年用情之深的佐助挑挑眉,顺口调侃道:「二楼的那间客房?两个人睡未免太窄了吧。」
      鼬没说话。
      宁次挑眉,用浅白色的眸子扫了明显话中有话的佐助一眼,眼神从千言万语中化为一句话:你这货是不是找揍?

      要是说以前还有所忌惮--一方面忌惮宁次那超乎常理的武力值,一方面怕桶破了自家哥哥的单恋局面吓跑人,现在的佐助心情简直可以用海阔天空来形容了,见识过两人书房里那一抱,佐助觉得这两人的感情基本已经明朗化,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好忌讳,便揶揄道:「哥的房间这些年一直都还留着,是主卧的规格,床也舒适……」

      还没等宁次有所反应,鼬已经冷冷打断佐助:「别乱说话。」
      佐助一愣,被硬生生掐断的尾句顿时噎在喉咙里,看着鼬的表情还有些茫然。
      宁次眨了眨眼,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何反应。
      短暂而尴尬的沉寂过后,鼬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懊恼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眉心,解释道:「不是对你,佐助--我有点累,先回房。」
      说完,身影一闪,这曾经让整个忍界都闻风丧胆的宇智波鼬,居然在自己家客厅大费周章地用瞬身术逃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好半晌,佐助才不确定地转头问宁次:「什么状况?」
      宁次很认真的想了一想,可惜他的情商简直低得毫无极限,想了半天没想出任何有参考价值的线索,只好回给佐助一脸同样的莫名其妙。
      佐助:「……」
      把希望寄托给日向宁次的自己,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大蠢逼。

      推开二楼的客房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单间,没有像佐助口中说得那样悲惨,布置干净素雅,跟宇智波一贯的高大上风格不太一样,宁次走近打量一番,先是注意到西式茶几上突兀的白石茶组冲上了他喝惯的玉露,才发现这床纯白的床单是依着入住者的喜好后来换上的。

      宁次安静了一下,不知怎么地,突然就笃定这肯定是宇智波鼬的手笔。
      不少人说他跟宇智波鼬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极端相似,但这辈子越来越近的距离却让宁次觉得,鼬真的是……打从各方面他都比不上的人。

      如果说宁次仗着自己上辈子的记忆与经验,在这辈子打肿脸充当个天才,那鼬就是延续了两辈子、一个货真价实不参杂任何水分的鬼才,无论在忍术造诣还是战斗意识上都无懈可击。
      然而,在拥有巅峰才干与望族背景的条件下,他本该是一个站在巅峰睥睨众生的佼佼者,一如斑,一如晓的每一个S级叛忍,但偏偏在出类拔萃得几近完美的表皮之下,他又有着一颗异常细腻温柔的心思。
      他能轻易地记住你每一个喜好,每一个习惯,这份谨慎细腻又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有弥足靠近的人才能体会。

      光凭这点,宁次就知道他是没得比的。
      至少,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鼬喜欢喝什么年代的茶。

      宁次叹了口气,或许是日向家的事情终于有了章程,他不用再无穷无尽地担心东担心西,这位日向家的大少爷终于有力气想起来自己一身的情债,决定趁这空档去找鼬好好谈谈。

      怎料他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了鼬双手环胸,正靠着客房对面的墙面发呆,原本若有所思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与推门而出的宁次猛然对上。
      「……」宁次:「你在这做什么?」
      鼬默默移开了视线,目光直直盯着脚下的地板,不言不语。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宁次试探着问。
      谁之五年前还情话顺手捻来毫无压力的宇智波鼬此时突然变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锯嘴葫芦,愣是不吭半声,只隐晦地扫了宁次一眼,惜字如金地用瞬身术走了。

      宁次:「……」
      泥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欺负他不会忍术吗!

      宁次震怒地站在原地整整五分钟,觉得他突然能理解刚刚佐助的心情了,根本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他垂下眼,眸光转了转,这才慢慢吞吞地往一楼楼梯走去。
      宁次的脚步不重,仍有着忍者时期的习惯,但没有断练过的身体却骗不了人,脚步中不免还带着一点虚浮。
      在下到第三阶阶梯时,宁次突然不知怎么地一个踉跄,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往下摔了下去。
      本来就没有走远的鼬骤然看到这幕,身影急闪,挡在宁次下方,卸了缓冲后立即将那不稳的身子带入怀中,确定两人都在梯间站稳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觉得目睹宁次失足的那一瞬间,简直比面对零葬带兵大举入侵时还惊心动魄。

      还没等鼬对这场意外有所表示,怀中的青年已经不慢不紧地抬起眼来,一伸手,藉着窄小的阶梯廊道把鼬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中,两只手的位置巧妙错开,很好地掐断了某人结印逃跑的可能性。

      宁次挑眉:「还想欺负我没查克拉,嗯?」
      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鼬:「……」

      房间位在三楼的佐助本来听到声响,正要下来一探究竟,谁知居然远远看到他哥被宁次压在墙角的这幕,脚步蓦然一百八十度地一转,用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脚底抹油地溜了。

      宁次:「你是在躲我?」
      鼬缓缓垂下眼,避开宁次的目光,淡淡道:「没有。」
      宁次:「那你刚刚跑什么?」
      鼬高深莫测地不说话了,不论宁次怎么看,依然不动如山。
      宁次万万还没有料想到自己回来木叶后这人居然是这个反应,认真道:「我们得谈谈,你要在这儿谈还是回房谈?」

      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宁次嘴角抽搐几下,气极反笑:「好,这下咱们恐怕得回房谈。」
      说着,宁次二话不说,三两下用暗部的擒拿术分开攫紧了鼬的两只爪子,防止这货三度使用瞬身术逃跑。
      鼬定定看着宁次半晌,神色一暗,眼中三环勾玉隐隐浮出。
      宁次头也没回,冷冷道:「宇智波鼬,你胆敢对着我用写轮眼一次,咱俩就玩完了。」

      鼬闻言顿了一下,终于消停下来,乖乖被一点忍术也不会的宁次压回房中。
      日向少爷面上毫无表情,心中万马奔腾,泥马,又是瞬身术又是写轮眼,还能不能好好谈恋爱了。
      在三楼竖起耳朵偷听墙角的佐助泪流满面,一时居然有种报仇雪恨的欣慰感。

      宁次说的谈谈,真的就只是谈谈。
      毕竟对方是那个连当今火影都不得不敬佩三分的宇智波鼬,以他现在的条件,想要武力镇压的成功率实在有限得很。

      客房虽小,但五脏俱全,宁次让鼬坐在床上,自己则拉了房内唯一的椅子堵在门前坐了,防止鼬临阵脱逃。
      鼬从头到尾任凭摆布,不言不语,如果不是那一问三不答的死样子,简直乖巧得像只家养的兔子。

      「趁着现在有点时间,你想问什么没有?」
      宁次一不擅长拐弯抹角二不擅长循循善诱,只好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说了心中所想。
      宁次知道自己出现得太突然,本来应该死了五年骨头都化成粉的家伙现在居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木叶,宁次不信鼬没一点疑问的。
      他想,鼬最想知道的不外乎就是自己怎么复活的,跟零葬这次带来的雏田有没有关系,自己明明复活了为什么不回来木叶,忍术又是怎么没的……云云。
      又或许,鼬会问他自己五年前承诺要回覆鼬的那个答案。
      更甚至,鼬也可能会追问之前在第七地牢外头,鸣人跟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宁次自觉对鼬已经没什么好保留,他信任这个人的程度随着三年相处五年分别来逐渐发酵,在他心底份量渐渐有与木叶并驾齐驱的趋势,对于鼬,他就连自己有两辈子的记忆这种事都不想刻意隐瞒了,谁知自己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词,那人却只是静静盯着宁次,好半天才慢慢地地吐出一句:「这次,可以不要走了吗?」
      那句话极轻,极慢,要不是宁次耳力不差,想人又离得近,几乎要融入空气之中,彷佛风一吹就散,轻得像是怕吓跑什么。

      宁次怔怔看着鼬,半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天才动了动略有点紧涩的喉咙:「日向家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会留在木叶的。」

      房里又静默了,正当宁次觉得尴尬想另外开个轻松点的话题时,鼬不知怎么地,突然肯开金口了:
      「我本来没想要一直守着你的骨灰,但你刚走的那会我太常去地牢看你,四周空无一人的,静得让我时常会有种错觉,以为自己看到你突然回来了。」
      鼬顿了顿,才继续道:「次数太多,我料想自己是魇了魔,可又怕一走出去,只肯出现在幻觉中的音容身影以后再也不肯出现,所以后来就干脆住在牢里,当个不肯见光的懦夫。」

      宁次神色复杂:「你……」
      「你想说的佐助都说过了,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鼬轻声打断他,声音里有点自嘲,他用极端卑微的目光看着宁次:「宁次,我这次什么都不求,我只要你别走。」

      鼬回想起这五年里,那个太过静谧而没有人声的地牢里,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念这个人,而由他所臆想出的幻影每一次每一次都在他以为自己能够拥有这个青年的时候,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鼬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在他记忆深处烙印着宁次生活所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淡漠的沉着的温言的愠怒的,但就是没有宁次只属于他的记忆。
      从不存在在记忆之中的景象,又怎么骗得过自己呢?

      慢慢的,鼬学习出了一套与幻影和平相处的方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就站在远处贪婪地看着那抹只存在于脑海的幻影在眼前徘徊穿梭,像是两抹幽灵各过各的生活,唯有这样,宁次才不会突然消失。

      他花了很多力气学会在这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前假装不为所动,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个状况,但所有理智构筑出的铁律还是在佐助的影分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近书房的那刻,瞬间崩解,落成了一地支离破碎的碎块。

      直到被巨大喜悦冲散的理智回笼之后,鼬开始对自己一时的情不自禁感到后悔后怕。
      千万个日夜里,这个人就是因为他逾矩的情绪而活生生地消失在眼前。

      「鼬,没事,不走了。」
      等鼬回过神,宁次已经在他身边的床侧坐下,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白得甚至隐隐透出青色的脸庞。
      宁次一双清澈而美丽的白眸定定看着脸色苍白的鼬,不禁回想起今晚鼬离开后,佐助与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句,都让他心脏隐隐作痛,如一根藏在棉里的针,时不时地就往心窝扎出一个个冒不出鲜血可确实穿心的小口子。

      「你看,不是幻觉。」白眸的青年轻声道。
      如果说日向宁次一辈子的温柔五分给了日向家,两分给了年幼时期的漩涡鸣人,那剩下的三分全凝聚在了此时此刻--
      宁次的吻温柔而且坚定地覆上了男人正微微颤抖的唇。

      专注,温柔,无比的一心一意。
      鼬反手抱住宁次的腰,一手扣上青年的后脑加深了这个亲吻,笔挺的身躯情不自禁地轻轻颤动,像是一把紧绷了太久的弦,在太过长久的忍耐与压抑之后,终于在温柔的安抚之下放松下来。

      久久的唇齿缠绵之后,两人短暂地分开,交缠的唾液在两人之间牵起了银丝,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中看到擦枪走火的预兆。

      ***

      --碰。
      正在三楼准备替手中战后报告做个收尾的佐助忽地耳朵一动,是什么东西撞上地板的声响,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忍者长年锻炼的优越听力给清晰地捕捉到了。
      毕竟他的房间与二楼的客房,以时常必须在战场上眼见四面耳听八方的忍者来说,真的不算太远。

      他稍微有点迟疑地站起身,刚走到房门口,猝不及防地又听见一声暧昧的声响,佐助脸色几变,终于还是轻手轻脚地坐回了书桌,装作自己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鹌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欺负他不会忍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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