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重生〉創世火.末世冰》太临东

27、黑发白眸的木叶上忍大步流星

　　宁次布下结界让众人在附近休息，自己也靠着大石闭目养神，但不到几分钟，他又张开了眼。
　　我爱罗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一双碧绿的眼眸正定定盯着宁次。
　　宁次安静地对上我爱罗的视线，几秒沉默的对视之后，我爱罗才低声说：“我本来就是为了战争才诞生的怪物。”
　　宁次不说话。
　　我爱罗又道：“你真的能让我体内的怪物消失吗？”
　　宁次道：“力量本来就是双面刃，你得记住，越强大的力量越是如此，它可以伤害你与你的村子，同时也能够保护你与你的村子。”

　　说完，宁次起身走到被绳索束缚住的我爱罗身前，蹲下。
　　我爱罗瞳孔一缩，挣扎着要往后退。
　　宁次毫不费力地按住他，也不理会自动攀上手腕的沙子，手心按在我爱罗的额头，说：“你真的要它消失？”

　　白色查克拉从宁次的手心飘散开来，在一片白雾中，我爱罗看到了夜叉丸。
　　杀死夜叉丸的感觉还历历在目，他连连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一团东西。
　　我爱罗猛地回头，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由沙石所组起来的恐怖怪物，它的身体有两个我爱罗加起来这么高，像猿猴类一样，用后脚弯曲、前肢抵地的姿势蹲踞在那，它的脸孔很狰狞，浑身都散发著不详的红色气息，活像是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

　　我爱罗全身都紧绷起来。
　　这个气息我爱罗很熟悉，它就是居住在他体内的怪物。
　　他见过它杀人，也知道它盘据在自己身体内时那股令人恐惧的愤怒。
　　我爱罗真的觉得它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眼前的影像就像是回放的历史，夜叉丸柔和地说着一些琐碎的话题，而年幼的红发小孩则睁着碧绿的大眼，用濡软的童音东拉西扯地问着天真的问题。
　　我爱罗紧皱着眉头，心中五味杂陈，而他发现他身后恐怖怪物并没有如同他印象中的那样嘶吼咆啸，它像是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甩动巨大的尾巴绕着夜叉丸踱了几圈，用鼻子嗅了嗅夜叉丸后皱眉，扭头走回红发小孩的身后，恢复了原本的姿势继续蹲踞。

　　怪物皱眉的样子很恐怖，但至少它没发作，只是匍匐在一旁安静地瞅着我爱罗跟夜叉丸的互动。

　　当小孩们对着我爱罗大吼大叫时，怪物也没什么特别失控的举动，它充其量只是对着那些小鬼威胁地吼叫几声，然后踱回红发小孩的身边，低下丑陋的脸庞蹭蹭它的头发。
　　尽管小孩并不知道它的存在，而它终其一生也无法用它巨大的爪子触碰这个孤独的孩子。

　　场景随着小孩的成长慢慢切换。
　　夜叉丸来刺杀小孩的那刻，小孩在尖叫，忍术的狂风在四周呼啸，而怪物在低声悲鸣。
　　怪物从一开始的低鸣到烦躁地围着小孩打转，到后来的咆啸怒吼，最后，在小孩见血的那一刻，怪物的愤怒烧到了顶峰，它仰天嘶吼悲啸，沙哑的吼叫声中揉合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悲伤与绝望。
　　怪物纵身跳进了小孩身体之中。
　　小孩活下来了。
　　可是，小孩也变成了一只丑陋的怪物。

　　“它叫什么名字？”良久的沉默过后，我爱罗问。他的喉咙沙哑，干涸得像是沙漠。
　　“守鹤。”宁次如实回答。
　　“你抽取了我的尾兽之力后，它还活着吗？”
　　“创世火的力量不在于毁灭，在于新生。”宁次说：“本来就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尾兽会回到幻海之境，展开新的生命，但是你可以来看它，就像它曾经看着你成长那样。”
　　我爱罗浅浅的笑了一下，“好。”

　　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甚是包含了宁次，拥有金发的少年正安静地看着他们。

　　白雾散尽，宁次再睁开眼时，自己还维持着蹲下的动作，大汗淋漓，而我爱罗已经陷入了久违的沉睡当中。
　　宁次能感觉到又一股新的力量流进了这个世界，幻海之境的版图更大了。他深深呼吸，站起身子，环视四周，重新流动的血液让他的疲惫感退去了点，取之而来的是更加充盈的查克拉－－这种感觉很熟悉，是第四只尾兽了，这种掌握着巨大力量的感觉真可怕，宁次想。
　　在幻海之境里，他的白眼范围广袤得匪夷所思，查克拉更是呈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活跃状态，甚至超越了他上辈子的巅峰时期。这让他隐隐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穷尽一生去追求遥不可及的尾兽之力。

　　但是，却有股以往没有的异样感，海潮似的一波波涌上心头。
　　那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揉合了烦躁、愤怒、悲伤与窒息感，像是有什么堵在喉咙间，上不去下不了，非常难受。
　　宁次皱着眉头四处打量，结界没破，所以这股异样感不是外因；众人也都还在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丁次甚至根本睡死了……
　　宁次的视线扫了一圈后很快发现不对。
　　等等，鸣人呢？
　　鸣人不见了！

　　结界还好好的，所以鸣人不可能出去，宁次飞快地想着，但在他把我爱罗的意识带入自己的意识海之前，鸣人都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的。
　　莫非……
　　宁次的表情一僵，有个让他难以相信的猜测跳进脑海。
　　他用力地按了按眉心，然后重新进入了他的意识海。

　　意识海，顾名思义，便是意识汇流成的海洋。
　　通俗点来说，就是宁次的内心世界。
　　因为我爱罗没办法直接读取守鹤的记忆，而宁次又是创世火的主人，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让自己做为守鹤与我爱罗中间的媒介，在幻海之境中，把别人拉进自己的意识海，这并非天方夜谭，而是能力所及的事。

　　重新打开自己的意识海，宁次一张开眼就看到了深藏在回忆中许许多多的战争画面，血红的天空，木叶忍者装扮的尸体，与干燥沉闷而充满了烟硝味的空气。

　　黑发白眸的木叶上忍大步流星，气急败坏地对着眼前穿着印有火焰白袍的金发男人道：“你给我听好，这次不准再擅自行动，否则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金发男人回过头，小麦色的脸庞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咦？原来你对我手下留情过啊？”
　　“……”
　　“别别别别，别动不动就想揍人，这点你跟小樱越来越像了。”金发男人笑得更开心了，他三两步走过来，顺势揽住宁次的肩膀－－男人身材高挑，成年后的体格竟是比黑发白眸的男人更高了几公分，他脸庞俊朗，海蓝色的眸子里温柔广阔得像是能包容整个世界，但此时却笑得活像是个无赖：“呐，你听我说，我爱罗他们的第三军有点困难，所以基于人道精神，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绕过去帮忙一下……”

　　被搂住的黑发男人冷笑一声，熟练地拍开金发男人的手，那清脆的巴掌声用听的都痛：“火影大人，需要在下提醒您我们还有两个任务，而且都是反方向么？”
　　金发男人认真地点评：“我觉得，凭我们的实力一定可以的！”
　　黑发男人连白眼都不屑翻了。

　　“放肆！”
　　仅仅一瞬的时间，甚至连个呼吸的时间都不到，刚刚还气得想揍人的黑发男人已经迅速挡在金发男人之前，并朝着他们的左、前、中后三个方向射出六只不同角度的苦无。
　　“阿咧，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有胆子在宁次在的时候搞偷袭？”
　　金发男人脸上温暖的笑意也缓缓收敛了起来，他训练有素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身上无一不散发著蓄势待发的雄狮那样的矫健气势，他朝着隐藏行踪的敌人微微一笑：“就算宁次原谅你们，我也不会原谅的哦。”

　　黑发男人闻言，淡淡扫了他的火影一眼，没说话。
　　但，目睹了这一幕的宁次心底却清楚，那时，站在鸣人身前的他想说的是：假设来偷袭的人是佐助，你也能说出这句话吗？

　　回忆中人影纷遝，宁次没时间继续逗留，转过头，大步就走。
　　鸣人到底在哪？
　　他能感觉鸣人就在这附近，但他到底在哪？
　　他快步朝前方奔了一会，四周画面幻变，有他与小李闲来无事的拌嘴，有他跟鹿丸一起在实验室里不分昼夜地探讨封印术，也有他孤身一人背着行囊，行走在雪之国的茫茫雪地上。

　　蓦然，宁次的呼吸停住，双脚就像是被苦无钉在地上一样，分毫动弹不得。
　　宁次看到了他这辈子，不，是这两辈子最不愿意回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