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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包围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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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宁次再次醒来,房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人,和室内光线昏暗,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地下着小雨,黑云沉重得要压下来似的,阴沉而抑郁。光看这天色,宁次竟一时分不太清楚是什么时间。
他略略动了动四肢,身体的迟钝感告诉他他已经昏睡了八个小时以上,甚至更久,宁次反应过来后,狠狠皱起眉头。
宇智波止水那个杀千刀的!
自己救了他还替他疗伤,结果那家伙居然转身就对自己用催眠眼,甚至不吭一声地就跑了,但自己除了确定他知道团藏之外,可什么都还没能从止水那问出来啊!
更何况一个谜团的中心人物就这样被他跑了,绝对会改变历史的好吗?
宁次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铁青,他绷着脸快速收拾忍具,又塞了两粒军粮丸放进嘴里,确认体内的查克拉在安全量内,开启白眼就匆匆冲出去。
他的白眼视线范围还很狭窄,但这几天的侦查已经让他对宇智波一族的出没范围有一定程度的掌握。宁次在心中锁定了几个止水有可能折返的地方,决定先去南贺神社周边。
绕了一圈,搜寻未果,宁次想了想,再折回捡到止水的那个树林开始寻找线索。
这里是止水当初与人交战的地方,留下了不少可以探究的线索。
从四周残存的查克拉与战斗痕迹来看,两人的程度都处于上佳,最少都是上忍等级,四周交战痕迹留得极少,这代表了两件事:一,双方都是瞳术或者幻术高手。二,双方都不想惊动村子里的其他人。
宁次凝视着地上的痕迹沉默,他想起了最根本的问题。
假若跟止水动手的人真是团藏,而团藏的目的是写轮眼,那为什么当初鼬能够
成功灭族?团藏背后有一整个根组织,他完全有能力阻止鼬才对。
就算鼬是个天才也说不通,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不对──
这时宁次突然想起了止水鲜血淋漓的右眼,他想起来很多很多年以后,鼬也曾挖了自己的眼睛给佐助。
宁次的心脏一阵紧缩,他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约约触及到了事件的核心。
没错,是万花筒写轮眼。
他曾听闻过写轮眼的进化分为三阶段,第二阶段必须经由目睹至亲的死亡,第三阶段则是万花筒写轮眼的互相〝给予〞或者〝掠夺〞。当时未曾细想这里头的真正涵义,但如今想来,就一切就说得通了。
历史中的止水被团藏夺取了一只眼睛,左眼则八成是在临死前给了鼬,鼬当初屠杀宇智波一族时不受到阻碍,是因为团藏发现了鼬已经得到万花筒写轮眼,并且想要留下佐助这个种子。
但这次,鼬进了南贺神社,所以止水没有遇上鼬,反而被自己捡到了。
历史的顺序虽然变了,但人的意念与习惯却没有这么容易改变,也就是说,如果历史中的止水在自认自己打不过团藏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把希望寄托给鼬,那么现在的止水八成还是去找了鼬。
之后,止水会投南贺河自杀。
宁次咬紧下唇,直直朝南贺河的方向奔去,妈的,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吗?!
现在距离止水不告而别已经过了八个小时,还能来得及吗?
情势急如星火,宁次当即发足狂奔,调动白眼范围集中在南贺河的方向,竟一时忽略了身后动静。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
等宁次意识到落入包围网时,已经来不及了。来者攻势如风,均有上忍等级,他很快就被两名蒙面忍者瞬间压制,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记狠戾的手刀敲昏在地。
宁次是被冷水泼醒的,颈椎僵硬,头疼欲裂。
这是一个阴冷的地牢,他的双手被铁链反制在身后,眼前站着两名忍者,原本这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宁次隐约听到了日向两个字,似乎是在讨论他的身分,不过一旦两人发现宁次的呼吸频率改变之后就敏锐地停下交谈,朝宁次看来。
宁次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清醒后已经立马把四周的环境打量得差不多,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是木叶的第七区地牢,刑讯用。这个区域偏僻阴冷,不在木叶忍村境内,后来发现被用于不法刑讯,所以在第五代火影上任后的第三就已经废弃。
宁次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传说中的〝不当刑讯〞受害者中的其中一名。
「拘禁非战斗人员,根据火之国忍忍者管制法第二十七条,我有权要求你们出示我的犯罪证明。」宁次冷道。
「知道得挺多,那个人就是因为这样看上你?」其中一个大个子笑了一声,走过去捏着宁次的下颚,用几乎要把颚骨捏碎的力道强迫他抬起头来,「劝你老实点,这里是法律管不到的地方,既然你当初接了这个接应的工作,那就应该能想到会有这一天吧?日向家的小鬼?」
「什么?」宁次不明所以,接应?难道是他去南贺神社帮鼬的时候暴露了?
不对,当时他是以二十四岁的外表与鼬在一起的,高级变身术连拥有洞察眼的鼬都骗过了,怎么可能还会被旁人看穿?
「他是谁?你们怎么接线的?」高个子问,手中发力,宁次觉得他的下颚就要脱臼了,痛得忍不住低吼道:「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
「叫你老实点!」高个子一巴掌把个子还没有他一半高的宁次打翻在地,宁次顿时天旋地转,口腔一甜,嘴角渗出一丝红液。
他一时有点茫然,心想这是什么变量?
止水现在生死未卜,他只差一步就能找到止水了,而现在到底是在演哪出?
「黑象,弄到不能说话会很麻烦。」一直在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突然说话了,他慢吞吞地走到宁次身旁,喀拉一声就卸掉了他的左肩骨。
宁次闷哼一声,痛得冷汗直流。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日向日照。」矮个子的声音很轻,像根藏在棉里的针,「那个一直暗中调查宇智波一族秘密的男人,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宁次顿了一下,审视的目光猛然看向说话的矮男人,他的眼神很笃定,带着一点点不屑,这不是装的,他是真的相信有日向日照这个人,而且对于自己必须拷问一个孩子感到相当无趣。
但是,日向日照只是一个他即兴捏造出来的假名,就在八个小时前。就连见过本人的鼬都不知道这个名字,世界上唯一知道的人是止水。
世界上唯一知道日向日照跟日向宁次有关系的人,也只有止水。
但,止水出卖他?怎么可能?
宁次心中乱成一团,其实他早就过了无条件相信别人的年纪,就算是真正的八岁的日向宁次也未必会全然信任止水,但是宁次却是知道历史的,他还记得往后鹿丸回顾这段历史,曾经评价道:瞬身止水,宇智波鼬的导师,他也是推动宇智波灭门案的巨轮的其中一人,若非他选择在那个当头异无反顾地站出来,若非他愿意将左眼让给他的得意弟子,那么往后就没有S级叛忍宇智波鼬,也就没有了复仇者宇智波佐助。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宁次一句话还没讲完,又是一阵粗暴的拳打脚踢,忍无可忍的宁次在心底骂了一声,口吐鲜血。
他学过刑讯学,学过反拷问学,但没学过一个八岁的孩子要怎么在经脉内脏都还没长全的情况下保全自己。小孩子是经不起打的,对于一个忍者来说,不管是骨头长歪或者落下病根都很麻烦。
宁次短暂地抽了几口气,屈服道:「别打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