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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样一个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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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看一下,这是节目单!”几个人好不容易找到空位,拿着座位上的演出单子找亚迪他们的节目。“如心,这就是你的母校啊?”手里捧着爆米花,一脸“我就是观众”的阿齐凑过来笑得贼嘻嘻。
“是啊,干嘛?”这个表情,八卦啊八卦!
“哎呀,聊一下天嘛!”其余两人也凑过来,“听那帮小子说,你可曾经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啊!”
“呵呵,呵呵”如心假笑两声,“别逗了,我充其量就是一个女混混。”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有自知之明呢。”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如心头皮发麻。
“主任好!!!”如心站起来向身边的人介绍,“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教导主任,李主任。”
“主任好!”虽然已经毕业好多年,但是见到老师时的紧张还是无可避免,几人都站得有些僵硬。
“嗯,好好。”李勇显然对这几个孩子的礼貌很满意,胖胖的脸上堆着笑意,“来,跟我到前面坐,那里离舞台近,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好。”如心点点头,她们来得显然不够早,前几排的位子早就被抢得差不多了。这个角落,离舞台是远了点。四个人随着李勇坐在前几排的教师群里,浑身不自在。阿齐,小衫,婷婷那是多年受义务教育摧残的结果,而如心就……
“哟,这不是如心么?几年不见都那么大了。”
“咦?凌老师,这不会就是您上次和我提过的那个辛如心吧?”
“是啊,想当初……”老老师陷入回忆中,“唉……”
“还好我没遇上这样的学生,不然我就……”新老师庆幸中。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身为老师,就该有教无类……”新旧老师经验传授中。
如心抹了抹额际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早就翻了无数个白眼:您当初教育起我来可真是有教无类……
“嘘,安静一下,过了这个独唱就是亚迪的节目了。”细心的婷婷提醒她们,几个人立刻停止吵闹。还好亚迪他们的节目比较靠前,等他们表演完就可以溜之大吉了,四个人集体擦冷汗中。
“接下来,欢迎苏亚迪同学为大家带来吉他独奏《童话》,大家欢迎!!”随着主持人的优雅退场,舞台灯光熄灭,幕布缓缓拉开,一束射灯堪堪落下,铺洒在那个抱着吉他的少年身上。他依旧穿着他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坐在椅子上低头拨弄着琴弦。不知想起什么,他突然抬头在人群中搜索,啊,找到了!于是脸上漾开淡淡的笑。那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少年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和他认真抱着吉他的样子,带出了那首歌不一样的味道。当如心听到“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最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的时候,眼眶就湿了。
“嗯嗯,这孩子,有前途!”阿齐摸着下巴,笑得很是阴险。
“很好听啊。”温柔的婷婷。
“嗯嗯,的确有前途!!!”好吧,闷骚的小衫。
“这孩子,什么没学到,尽学这些!!!”气势汹汹的教导主任李勇一声低斥,把如心从漫天铺地的感动里拉回。“主任!!!我在感动呢!!!”
“一首破歌,有什么好感动的?!!!”
“那不只是一首歌,那是一个孩子的真心!!!”如心的声音满是感动与喜悦,“您不记得了?当初我给您唱歌时,您也很开心的。”
“那,那不一样,我把你当成孩子!!!”
“亚迪也是我的孩子呀!”如心回得理所当然,却引来李勇的眉头深锁,“胡扯!!!你现在才多大?!!!”
“舅舅……”如心难得亲密地挽住一脸不豫之色的李勇,“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独立自主了,您看,这几年我不都是过得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李勇有些激动的声音惹得其他老师同学频频往这里看。
“舅舅,我可以的!您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反悔!”如心的话里是罕见的固执坚持。
“唉,我想,我现在问你后不后悔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什么用了。”年近中年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神情郁卒。
“至于这个问题,等我后悔再说吧。”如心淡淡一笑,转头看向舍友,“他们的表演快结束了,我们去后台看看吧。”
舞台上依旧喧哗热闹,身后的孩子们依旧笑声连连。曾经的如心就像刚刚一样,挽着自己,缠着自己,在自己身旁恣意欢笑,过着她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少女时光。时间有时候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消磨了美好天真,留下了痛苦遗憾。
“怎么样?怎么样?我们表现得不错吧?”几个孩子围着姐姐们骄傲的扬着头。
“嗯,不错不错,走,姐姐请你们去吃宵夜!”阿齐大手一挥,孩子们瞬间欢腾。
“好了好了,”如心揉着鼻梁,“他们今天累了一天了,而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让他们早点回去吧。”
“如心,老这样扫兴遭雷劈啊……”阿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的肩,其他人也很默契地点点头。
“现在外面可变天了啊,你们确定不回去?那,亚迪,我们赶紧走,我可没带伞!”
“……”
跪坐在床上整理床铺的如心,听着外面的嘈杂吵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干嘛没事催他们回去?他们淋出什么事了还能怨她?
“姐姐……”身边的床铺微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唉,”如心理好被角,爬回床边坐好,“是有点麻烦,他们再吃下去,你就要冒雨出去买面了……”
“姐姐……”亚迪失笑,“我不是说这个!!!”
“亚迪,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愿意。所以,请不要随时都抱着感恩的心态接受,也不要觉得抱歉,当我答应你住进这里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你的家了。”如心轻轻揽住身旁的少年,“还有,谢谢你,那首歌,很好听,很美。”
家?原来,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啊!
“喂喂喂,姐弟俩关着门说什么悄悄话呢?来,亚迪啊,说给姐姐听听!”阿齐门也没敲的闯进来,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在床边坐下,还很不厚道地在亚迪脸上捏了一把。
“喂!听墙角遭雷劈啊!”如心满脸黑线,她敢肯定这家伙心里肯定在流口水了,果然……
“哇,亚迪的脸果然光滑……”
“滚!!!”如心一把把她拎出去。
“如心!!!我只是想来告诉你,面已经吃光了啊!!!”好吧,经阿齐这么一搅和,什么感动温馨都成了浮云。如心很认命地撑起雨伞出去买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