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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初入宫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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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颠簸,自那日后她便毫不顾忌地一路吃吃睡睡,那人公务繁忙,积攒了好几天的奏折都要在回宫之前批完,根本没空搭理她,因此俩人只在用膳时分有时说上两句,其余时间便再无交流。
半个月后,帝都。
周围顿时显得极其安静,沈清乔狐疑地掀开窗边一角,看到道路两旁跪着黑黑压压的人群,看样子打扮几乎全是宫女太监侍卫,人人都低着头、神情惶恐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进了皇宫。
“禀皇上,已到乾清宫门口。”
“下车。”沉默了一会儿,车内低沉的声音传来。
沈清乔正在看得出神,啊?皇上,你说什么?
慕容渊神情严肃,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应答便自顾下了车,她心一惊、连忙跟着下了。
乾清宫门口簇拥着一众人,有男有女,沈清乔向前看去,其中站在正中间的,虽已上了年纪可还是雍容华贵无比,想来那人估计就是太后了。往旁边看去,太后左、右手边分别站了两个女子,左边两个一个娇艳凌人、一个沉稳安静。右边两个一个年岁稍小,估计是某位公主,另一个容颜绝美,美貌竟盖过全场所有女子。再往旁,站着几个男子,个个也都是英俊潇洒的,估计是王爷了。
沈清乔在后面“啧啧”了两声,感叹皇家人基因真是极好。
“臣妾(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
说完慕容渊走上前,“给母后请安。”
“皇儿不必多礼。”太后淡淡道,“皇上此次微服出巡,怎么也不事先跟哀家打个招呼,皇上你可知道,自你走后这朝廷上下都快乱套了。”随后眸光一转,“易大人,皇上不知轻重,你既然跟着皇上,难道也不知轻重吗?”
易南忙跪下,“微臣知罪”。
“既是知罪,那——”
眼看着易南就要被下罪,慕容渊急忙道:“母后,微服出巡是儿臣临时决定的,不关旁人的事,还请母后恕罪。”
太后冷哼一声,顿了顿,“也罢,皇上既已回宫,哀家就不追究了……哦,哀家听说皇上在民间新纳了一个女子,在哪儿呢,上来给哀家瞧瞧。”说着目光四处扫了扫。
沈清乔知道再也躲不过了,便从他后面走上前来,“民女沈清乔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太后打量了她一会儿,“长得还行”,随后又看向皇帝,“皇儿既然中意,那便留在宫中吧,不知皇帝要给她个什么位份?”
皇帝稍稍顿了顿,“四妃不是还差一位吗?那便封为沈妃吧。”
太后及周围人顿时大惊,“皇上不可,就算皇上再喜欢,可依照祖制哪有一上来就封妃的道理?”太后连忙开口,四周人也急忙附和。
慕容渊神情一拧、忽又笑了笑,“母后说得对,是儿臣一时疏忽了,那便先封为沈嫔吧,入住景容宫。”
众人听到前面那一句才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又吃了一惊。
沈清乔一路听着,再没说一句话,虽说她并不在意什么份位,可是他的态度、他一点都没有为自己争取的意思吗?还是说她在他心里果真一点份量都没有?
“爱妃觉得如何?”他突然靠近自己,沈清乔心中复杂万分,“臣妾谢恩。”
慕容渊看了看她,见她低眉垂目,心中竟有些烦躁,“那便好。来人,先送沈嫔回宫休息。”
随后又俯了俯身,“母后,儿臣也先回清凉殿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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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乔一路走着,走了许久才来到景容宫,一路上锦铃早就气疯了,“小姐,皇上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把你封到这么个偏远的宫殿。”
沈清乔听了心中冰凉凉的,“锦铃,你别说了。”锦风见状连忙安慰道,“小姐,你别难过,说不定皇上这样做是有什么用意呢?”
“皇上能有什么用意啊?肯定是想把小姐丢在一旁便不管了。”
锦风急了,忙对锦铃使眼色,“……锦铃。”
锦铃看了看锦风,又看了看自家小姐,悟了,“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口齿不清急忙道。
沈清乔看了看她的样子,心中也慢慢释然,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她也落了个干净。
随后一笑,“锦铃,没事。”
刚进景容宫,一大拨子人全都盈盈拜下,“奴婢(奴才)叩见沈嫔娘娘。”
沈清乔刚一进门便是这副景象,她表示被吓到了,连忙说不用多礼。众人疑惑着不敢起来,沈清乔有些尴尬,忽然一人站起走到沈清乔面前,“娘娘,奴婢是景容宫的掌事姑姑,雪青。”随后又附耳轻声道:“娘娘您如果想让他们起来,可说起身。”
沈清乔感激的看了看她,随后轻咳一声,“起身。”
“谢娘娘。”众人大呼。
沈清乔这才无阻的走进内堂,“刚刚谢姑姑了。”
“娘娘折煞老奴了,这是老奴该做的。以后娘娘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懂,尽管来问老奴,这也本是皇上特意吩咐过的。”
沈清乔心中一怔,他特意吩咐了?转念又想,他这样做也恐怕是怕她丢脸吧!
心烦气躁,似有什么气堵着,随口一问,“这景容宫没有别的主子了吗?”
“回娘娘,景容宫目前只有娘娘一名主子。”
果然,这里果然就是冷宫,沈清乔苦笑了一声。
雪青看她这样,忍不住道:“娘娘别误会了,这景容宫可是个好地方,别人想进都进不来呢!皇上想必是喜欢极了娘娘,才把这景容宫赐给了娘娘。”
沈清乔疑惑,为何,这儿明明这么偏僻?
雪青又道:“娘娘,这景容宫可是当今皇上生母容妃娘娘生前所住宫殿,自容妃娘娘仙逝后皇上一直不让任何人踏进此处,直到今早内侍来报,说是娘娘要入住此宫,让我们抓紧打扫、小心伺候。”
沈清乔听了呆了呆,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这儿原是他母后生前所住宫殿吗?母后?
想到此处连忙问道:“皇上他母后不是当今太后吗?”
雪青顿了一顿,扶她坐了下来,才缓缓开口陈述当中内情。
听了半天,沈清乔也差不多知道了。原来当今皇上并非太后所亲生,而是由先皇最宠爱的容妃娘娘所生,这容妃娘娘原只是个粗贱的侍女,未受封之前一直跟在当今太后、以前的皇后娘娘之前侍候,后来先皇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她,逾越祖制将她封为容妃,并入住由自己亲自赐名的景容宫。后来,容妃娘娘先后诞下了九皇子和十公主,恩宠一时无人出其右,可好景不长,三年后,容妃娘娘生了一场大病一夜之间便殁了,怀景帝伤心不已终在一年后抑郁而终。再后来,便是先皇留下遗诏,传位于当时仅有十岁的当今皇上。
手上湿哒哒的,沈清乔愣住了,雪青姑姑,你……难道…?
雪青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回娘娘,老奴以前侍奉过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心地善良,对我们这些奴才极好。可娘娘命苦,只活了这么些个年头。”
一阵心酸苦涩,沈清乔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能让人记得这样久,这人是……他的母后。那照这样说来他九岁便丧母,十岁便丧父吗?
她曾经以为他是那样的尊贵不可及,却原来他和自己一样,早早便没了母亲了吗?这么些年,他是怎样过来的?十岁便登基,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雪青姑姑,你可以跟我多说说容妃娘娘的事吗?”她想了解她,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可以。娘娘想听哪一部分?”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