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可否割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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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城作为苍鹄国的国都，自然是苍鹄国最为繁华的所在，也应当是应有尽有。而这烨城有一处最为出名，就连很多王公大臣都时常去的地方——承欢楼。
承欢楼是烨城最大的青楼，楼中的姑娘自然也都是绝色，而王公大臣之所以那样毫无顾忌的前去，是因为承欢楼虽是青楼，楼中的姑娘却是卖艺不卖身。而她们这艺，卖的可比普通青楼的头牌还要金贵些。至于那承欢楼的头牌，若想独自看她表演，可不是单单有钱便可，更得看她自己可否愿意——传言听她弹一曲琴，无数王公大臣、富商贾贯挥斥千金也是求而不得。
此刻承欢楼二楼的位置上，两名男子相对而坐。周身无人打扰，想来那些本应跟在他们身侧的属下都是在暗中保护，以免扰了主子们的兴致。
一人一身碧色华服，衣袖衣摆处绣着大朵的白色芙蕖，本是无比淡雅的花朵衬着那男子的面容，偏生有着极其魅惑之感。他优雅的执着一把折扇，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漫不经心扫过喧闹的人群，嘴角勾起不知名的笑意。
而另一人则是一身淡红镶金边的衣袍，不过分耀眼却也不失张扬，衬着那血发血眸也是极其相称。男子面容俊秀，只是本应只是骄傲的笑意衬着那暗红的双眸，便显出一份仿佛从骨子透出的邪气。
身为青彧国太子的慕琛昨日才到达烨城皇宫，今日便出宫到端远王府拜访，说是对端远王爷敬仰已久，而初次来到苍鹄，不知可否有幸请端远王爷介绍这烨城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慕琛的话虽然看似谦卑，实则却是无比逾越，虽他是青彧国太子，但对于苍鹄国堂堂的一个王爷，是不应该此般言语的。如此不知礼数，着实显得太过倨傲。
可司徒碧安会是那样容易生气的人么？自然不是的，更何况他所面对的到底还是青彧国的太子，总得给点颜面才是。
而领着慕琛在青云阁品尝了几道招牌美味，慕琛自然赞不绝口，而后品了几杯酒，他却说想要到这烨城最好的青楼逛逛，说不定，会有他看上的美人。司徒碧安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二人便来了承欢楼。当然不止他们两个，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有属下跟随伺候着。
慕琛出宫时已接近午时，又在端远王府耽搁了近一个时辰，后又去了青云阁，踏进承欢楼时便已是酉时，正是承欢楼开门接客的时间。这倒像是慕琛出宫本意便是要去青楼，时间才算的如此恰巧。
楼下正中间的台子上是一群身着飘逸罗裙，柔美舞蹈的女子，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含笑魅惑的眼睛。然面容虽是隐隐约约，但看那双眸子便知那些女子若摘下面纱，定是难得的美人。
长发伴着舞姿飘飞，目光含情脉脉的扫过台下的看客，目光所及之处，众人只感到心间酥酥麻麻。那含笑的眼睛，妩媚而惑人。
慕琛含笑看着台下舞蹈的女子，似乎看的很认真的模样。
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目光扫过台下，司徒碧安勾起嘴角，缓缓道：“太子看得如此认真，不知是哪位美人如此有幸得到太子的眷顾？”
慕琛收回目光看向司徒碧安，笑容邪气，“王爷说笑了，就这等姿色，怎可冠以美人之称。”
“哦？”司徒碧安浅笑，弯起的眉眼显得无比温润，似是打趣儿道：“若这等姿色的女子都无法入太子的眼，想来，也只有这承欢楼的头牌才可让太子为之多看一眼吧。”
“这承欢楼的头牌是怎样美貌慕琛倒是不知，不过想来，容貌许还逊色昨日伴在王爷身侧的那位姑娘吧——”暗红色的眼睛毫无畏惧的与暗黑相对，慕琛笑意愈发邪气，语气却是幽幽感慨：“不知那位姑娘今日怎么没有伴在王爷身侧？那可当真是绝色的美人，有如此佳人陪伴身侧，王爷当真的好福气，慕琛着实羡慕。”
司徒碧安笑意不变，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是让人看不透彻的情绪：“太子说笑了，以太子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会得不到？本王又哪里值得太子羡慕。”
浅浅饮了一口杯中的酒，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了那暗红色瞳眸中的玩味，忽然抬眼看向司徒碧安，慕琛已敛去全部笑意，颇有些郑重的沉声开口：“慕琛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可否答应。”
“太子何须如此客气，若本王能够办到，自然应允——”司徒碧安笑着看向慕琛，缓缓道：“毕竟，太子可是苍鹄国的贵客呢。”
慕琛眸子中隐隐有些挣扎，良久，还是微微苦笑着道：“虽然这要求太过无礼，但可否，请王爷将昨日伴您身侧的女子赠予慕琛？”
把玩着折扇的手指微微一顿，司徒碧安笑意愈发邪魅，声线低沉蛊惑：“不知太子此般要求是何缘故？”
慕琛沉默片刻，嘴角是似有若无的微笑，而那双暗红的眸子此刻竟如水晶般澄澈，良久，他柔声道：“那个容颜绝色的女子，让慕琛一见倾心。”
这个一身血色，本那般骄傲张扬的男子此刻微微勾起嘴角，却让人觉得笑意格外温润，这样淡的笑容，磨去了周身所有凛冽的傲气，像是每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子，想起心爱之人便无比温柔。
可是，原本那样傲气的男子，真的会这般轻易地对一个仅仅瞥过一眼的女子一见倾心么？
司徒碧安笑意魅惑，那双黑曜石般的瞳眸却让人看不懂究竟是何情绪。
见司徒碧安不语，慕琛轻声开口，暗红的眸子中隐隐带着一丝渴望：“王爷可否忍痛割爱？”
“抱歉，太子，您的这个要求，本王着实不能应允。”司徒碧安仍是笑着，就连语气都是无比温柔，但他看向慕琛的眸子中，却明明白白是拒绝之意。
闻言，慕琛有些失落的垂下眼帘，苦笑道：“着实是慕琛的要求太过无礼，让王爷为难了，抱歉。”
偏过视线目光淡然的扫过楼下台上的莺莺燕燕，司徒碧安笑意温润，“能轻易作出决定的，便不是为难，太子无需感到歉疚——”话语微微一顿，缓缓道：“只是太子本是贵客，如此果断的拒绝太子的请求，倒是让本王觉得过意不去。”
闻言，慕琛却轻轻浅浅的笑了，笑容带着几丝释然：“着实是慕琛唐突，王爷何须觉得过意不去？”暗红色的眸子直直看着司徒碧安，带着几抹率真的疑惑：“本以为伴在王爷身边的不过仅是一个美貌的侍女，所以慕琛才会提出那样无礼的要求，以为慕琛身为青彧国太子，王爷许会给慕琛几分薄面忍痛割爱，但是却被拒绝……想来，那女子对王爷很重要吧？”
“重要么？”司徒碧安勾起嘴角，看向慕琛的漆黑眸子中神色未明，轻声道：“若是本王说，本王也不知她重不重要，太子可是相信？”
慕琛微微垂下眼帘，手指在装着酒的精致银制酒杯的杯壁上缓缓摩擦，细细勾勒着上面细致的镂空花纹。良久，缓缓道：“若是在犹豫着是否重要却得不出答案，那多半，便是重要的。”
司徒碧安看着眼前不复当初傲气的俊秀男子，似乎不经意开口：“太子今日，似乎和昨日本王所见格外不同。”
司徒碧安可不相信一个人的性格那般多变，可是同昨日相比，慕琛变化如此之大，那么必然，有一个模样的慕琛并非真正的真实。
慕琛勾起嘴角，笑容隐隐有着几丝悲凉之意，“王爷可是觉得慕琛今日这般言语是别有居心？可是，慕琛毕竟不是王爷，虽身为青彧国太子，却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若不以那样无知莽撞的模样示人，又怎么让有些藏于暗处的人们放心？但今日被王爷所拒的无礼的要求，确是慕琛的真心话，若王爷不介意，可否让慕琛见她一面？”
司徒碧安微微挑眉，余光无意间扫过楼下的一抹熟悉的身影，言语却顿下。
那是一个身着一身淡绿色衣衫的女子，倾城的容颜上却是冰冷的淡漠。似乎感觉到司徒碧安的视线，女子抬起头，同样暗黑的眸子瞬间对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可否割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