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就让我做出理智的选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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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学期的春天我变得更加的忙。学校里繁冗的琐事像冗长、郁闷的夏天一样让人挥之不去。作业也变得更加多了起来。老师们成天在我们耳边说着“高考、高考”的，弄得到处人心惶惶。每到这时候我就会很轻易地笑起来。不是嘲讽，只是想给自己减轻压力。
妈妈也总是会在来看我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对我说：“累的话就停下来歇歇吧。”
然后我就会很灿烂地笑着，好象很开怀地说：“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然后就继续忙我在忙的事。停不下来。
可尽管生活变得异常忙碌，我还是会找些机会沿着学校附近的长街走回家里。尽管有时候那条路远得让人想哭，但我还是走了。
我走的时候，手里通常拿一瓶矿泉水。为的只是渴了的时候能有口水喝。有时我就想人的要求其实是可以降到极低的，但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会在不法的大把金钱和温饱之间选择前者呢？思来想去，我到底还是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我知道的是我经常在这条街上闲逛的原因。
小Z说：“浮草，高三你和S报考同一所大学吧，你们那么好……”她说这话的时候试探性地望了望我的脸，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光亮在闪动。
“唔……还不清楚呢。”我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然后我就突然想起，好象我走这条街的几次，就只碰见过S一次呢。如果不是为了能再偶遇，我应该就不会继续走它了吧……我想我这样说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傻瓜——我和S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几乎每天都能见面。但也许，我去那条街并不是真的为了偶遇。
我叫浮草。我生活在物质日益糜烂、人潮汹涌的城市，北京。
十五岁我第一次下了火车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陌生的脸。
我妈让我叫他“爸”。
“我爸疯了。”我低着头平淡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径自往前走去。尽管我不知道我要去的地方，路在哪。
回到家以后天已经很黑。家里空调的暖风依旧很大。屋子里空荡荡的依旧没有任何声音。然后我就突然很想对自己说话。
“你的家，它在哪呢？”
“这里不是你的家，这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家，不是你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白色冰冷的墙壁把我的回声急速反弹，使它与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听不出有任何不协调的音色存在。
看到爸爸的女儿和妈妈、爸爸幸福地一起聊天、微笑时的情景，我突然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
我是谁呢？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一点都不知道。
S打电话叫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不和妈妈一起住，我的生活变得异常自由。
他来了以后递给我一盒哈根达斯冰淇淋。这种冰淇淋很贵，所以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吃过。但这一刻，尽管只是简单地把它捧在手里，我就立即感到了厚实温暖的满足感存在。
看到我一点点把冰淇淋吃完，S高兴得像孩子一样微笑起来。我看到他好看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和我报同一所大学么？”S张着明亮的眼睛问我。
“恩……还没决定呢。”
“那明天能决定吗？”
“……恩……再说吧。”我笑笑，继续吃手中就要流泪的冰淇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就让我做出理智的选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