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承香·锦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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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世间男女之情，最伤人心的是否是求而不得
“锦儿祝愿皇上万事如意，祝大燕国运昌盛。”我对着空气说完了这句话，望着面前系好的白绫，突然间觉得好轻松。
听说自缢的死相很丑，舌头会深得很长很长，特别骇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为悦己者容，我的那个悦己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罢了。
项提司说，求而不得便不求！伤心又如何？锥心刺骨、万箭穿心更令人痛苦难耐。可我从未这样觉得，我只是觉得，皇上看不见我、想不到我都不要紧，只要他开心，不管给他带来快乐的人是谁，我都是满足的。
爹爹是户部尚书，哥哥是御史中丞，我袁家在大燕，除了三公之外，也算是一等一的世家望族，我又是家中幺女，父母兄长对我都极尽宠爱。他们从未希求我像那些大小姐一样恪守死理，所以未束缚过我的天性。
哥哥总是说我顽劣，说我这样调皮的性子，以后嫁人会被婆家挑不是的。都说婚嫁要门当户对，可我本就不是矜持守德的闺秀，公侯之家一个比一个无聊刻板，我可不想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草草嫁了出去。
还记得初遇那天是在夜市。哥哥带我出门玩，我不愿被他拘着，趁他带着梧桐买东西的时候偷偷开溜，向着最热闹的地方去了。
开封来的杂耍真是好看，我从未见过喷火的绝技，一时间被人群推挤，足下不稳，被一个人扶了一把。
我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他虽不苟言笑，但甚是丰神俊秀。以前同别家小姐聚会时，她们私下总说哥哥是个美男子，但面前的人，比哥哥还要俊上几分！
他是个正人君子，未借着扶我的机会揩油，我一站定他便放了手。
真是个端方的好人。我同他道了谢，又自报了家门，他竟然姓司马，这可是大燕的国姓！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说自己在等朋友，就转身想走。
我心念一动，拉住他，带他去缘聚楼吃我最爱的清蒸八宝猪。
看他穿的一身布衣，却掩不住器宇轩昂。我想，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等的人罢？他不需要显赫的家世，不需要冲天的财势，只要能让我心动，让我心安。虽然司马公子我推荐的菜的评价只是“还行”，但我想他应该是喜欢的，只是性子周全，说话都留有余地。
只是还行么，若我真能嫁他，我愿解下绸缎衣裳，换上和他一样的布衫，去厨房里为他洗手作羹汤，换得他那一句的“还行”。
我快手夺了他的玉佩，他说那是他母亲遗物，我拿走佩等他来找我，这样我就可以再见他一次了。
我忐忑不安地期待了三天，好不容易见到他、在二里坡表明了我的心意，可他还是一脸漠然，什么都没有说……果然，我这样的女孩，是不讨人喜欢的罢……
“我爹是户部尚书袁挺，哥哥是御史中丞袁锋。你要是也喜欢我，来我家提亲可好？”
我在家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音信。是了，他并不了解我，我又只是把家世搬出来，换成是谁，都觉得是在炫耀的罢，他一个巍峨男子，难道要来我家做上门女婿么……
等来等去，却等来了皇上册封的圣旨。我想，若不能嫁他，不管是皇上还是公侯子弟，都是一样的了。我隐约从哥哥和父亲的话中听到些东西，父亲的病不见起色。八月的“天权苑之变”虽不是针对袁家，但想必皇上还是会对袁家和祝家势力多番削弱。
我没得选。
可入宫之后，见了皇帝，我已经死寂下的心又变得雀跃起来。那个丝毫不被布衣掩盖气华的人，竟然是大燕天子司马洵！
我好高兴，我说过，如果他也喜欢我，那就来袁家提亲，他既然把我召入后宫，那便是真的喜欢我了！
我好高兴。虽然我并不喜欢皇宫，不喜欢那些心眼权术，可嫁的人是他，我便都不在乎了，只要每天能够见到他，哪怕他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一个笑都舍不得给，只要我能够看到他，那便是最大的恩赐了。
同居承香殿的史茵总是来找我的茬，但我想，皇上肯定是不愿意见我挑事，与人发生口角的，所以不管她怎么挑衅，我都只是笑笑。
他既然纳我为妃，应该是喜欢我的罢？可既然是喜欢的，为何对我这么疏远呢？也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他对我这么冷淡，又或是性格使然，不善表达罢，像祝家姐姐这样好的女子做皇后，他也未有特别亲近。
后宫里的妃子好多，我不想出去逛，徒生事端，整日闷在承香殿里的小厨房，想着，若是他能来，我便能拿出自己做的可口饭菜。可是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还是没有来……
我想，他是个有为的帝王，定不会将心思耗费在女色上，可他从宫外接了个舞姬进来，极尽宠爱，我才发现，他原来也是有感情、有欲望的。
那女子叫师横波，姿容姝丽、身段婀娜，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难怪……
史茵总说师横波是低贱的舞姬出身，狐媚惑主；哥哥说皇上后宫佳丽不少，这宫闱之中没有真情，要我放宽心。可我想，那个女子那样美貌，我也是极喜欢的。如果皇上开心，多宠信几个像师横波那样的美人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常常见见他罢了……
不知不觉地，我开始学师横波梳妆打扮，可还是没有得到皇上的关注。也许这就是东施效颦罢？
云将军出征柔然，皇上的心情不好，我私心想着，皇上心情不好，也许想要找人说说话解闷，却看到阿夏拉着他的衣袖。他脸上那样温柔的神情……哪怕是他在师横波面前，表情也多是疼宠，这般和煦如暖阳般的笑容，我从未见过，或者说，是他从未给过我……
那位阿夏姑娘钟灵毓秀，难怪皇上很喜欢。只要他开心，我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师横波有孕，却莫名其妙在我面前陨堕了。他们都说是我见不得师横波受宠，出手害死了皇嗣。我怎会伤害皇上的孩子呢？我爱皇上，师横波肚子里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我爱屋及乌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原来……一切都是皇上的手笔呵……他要的结果，是我承认自己受袁家唆使谋害皇嗣、妄图谋逆。他当然不会爱我，我是袁家的女儿，袁家在皇上登基之前支持的是皇四子司马澜，皇上他如何能爱我……
阿夏姑娘帮我求了恩典，可袁家被抄斩，父兄将死，承香殿也会是冷宫。皇上又不爱我，我留在这世上有何用？
我在天牢中，抬头看着气窗里透出的一丝阳光，只觉得心冷。
我终于明白了。
从来都不是因为司马公子看上了袁锦儿，所谓的嫁娶，只不过是政治上的需要，袁家女联姻司马氏，就算我未曾遇见过他，也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皇上当初纳我为妃，不过是因为我姓袁，而我现在在这里，也是因为我姓袁……
我问与皇上一起长大的项婴，若我不姓袁，只是宫外与皇上相遇，皇上可会对我动心？项婴只是轻蔑一笑，说我这般蠢笨，只会给皇上带来麻烦。
对啊，他是大燕的皇帝，身边不需要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而是能够运筹帷幄，祝他一臂之力的女人。
既然如此，锦儿唯有祝愿皇上万事如意，祝大燕国运昌盛。
小时候哥哥送我一个琉璃镂刻，里头装着沙子，我常常颠来倒去地看。若是时间能够像琉璃镂刻里的沙子一样倒回，我一定不会在那日去看杂耍，这样就不会遇上他了。我也不要嫁入皇家或者联姻公侯，只要找一个能让我安心喜乐的布衣。我们可以很清贫，但他每日劳作归来，都能吃上我烧的热菜，和我说说白日的见闻……
三尺白绫，就是我袁锦儿的结局了。
锦儿祝愿皇上万事如意，祝大燕国运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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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酸：“锦儿妹纸。”
袁锦儿：“我……是死了么？你是谁？”
酸酸：“我？我是不虐不欢的贱人酸酸呀！咳…其实我是能给你实现愿望的人。把这个打碎了，就能实现你的愿望哟。”
袁锦儿：“诶？这不是我小时候玩的琉璃沙漏么？喂！你到底是谁啊！咦？人怎么不见了？不过还是砸一砸试试看吧！”
砰！
袁锦儿：“终于从哥哥的魔爪下逃出来了！不知道今天的夜市有什么好玩的？那边是有杂耍么？看着人好多，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去了。”
（袁锦儿乱转了几圈，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哎哟！姑娘你走路小心点儿啊！一个人晚上自己出来遛，不怕遇到坏人什么的￥Y%$U&^&^*UTYU”
袁锦儿：（这位公子长得倒是丰神俊秀，就是话有点多）呃呵呵，对不住了。
？？？：“幸好今天你遇见的是哥！如果是坏人，你现在肯定已经被掳走了！怎么样，哥是不是个难得的正义男子啊？”
袁锦儿：“呵呵，这位公子……甚是……”
？？？：“哎，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太酸，我叫阿狢，你呢？嘶……不好！”（突然一把拉住袁锦儿挡住自己）“我勒个去我勒个去，我好容易溜上京都玩一圈竟然碰上那个冰块脸老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过说真的，虽然长得是一个样，但看哥的气质，哥的谈吐，哥秀外慧中的模样，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啧啧啧！”
袁锦儿：（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可是这个话很多的深井冰长得还真是不错呢…呵呵呵呵）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承香·锦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