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说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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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来的很快，李数学刚随便冲了冲凉换好衣服，便听着对方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大叔已经迎上去了，听动静是给这位四叔搬椅子倒茶水。
李数学一边猜度着对方的尊容，一边坐稳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两腿盘起，一手托着腮。
“呦，李数学，初次见面。”
入耳是一把略轻佻的青年嗓音，只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不拘于礼并喜欢阴阳怪调的混蛋小子。
这和想象中的所谓“四叔”差距不小，李数学不由的坐直了点。
“找我？有事？”
“这个给你看看。”李数学决定开门见山，直接把那块坑惨了他的破烂石头掏出来。
对方接过石头，片刻后轻声吸了一口冷气：“卧槽……这他娘的……你丫的就不能郑重点儿？非得这么吓我？”
有门儿。李数学心里暗暗一乐，看这四叔的态度，很明显知道这石头是怎么回事。
“李数学，你不错！真成了！居然也没个闪失，奇迹啊——”
语无伦次了一会儿，四叔总算稳定下来，他喝口水压压惊，换了换坐姿：“小王，给六爷和二姨打电话，告诉他俩我已经确认过实物了……他居然真的得手了。”
吩咐完，四叔又对李数学说道：“李数学，你很牛，说吧，想听什么？”
呦，好爽快。李数学心里暗赞一声，他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看这个四叔顺眼，虽然他看不见。
“先给我科普一下这个东西吧？”
“这个东西，老实说没有名字，我们家族只是将之代称为‘锚石’，它比家族的历史要久，因为家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它建立的。寻找锚石，追踪锚石，夺取锚石，这就是家族存在的意义。”
“这个设定略简陋啊。”
“你也这么觉得？我也是啊，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把家族搞垮掉。”四叔笑眯眯的应和着李数学的吐槽，似乎很不拿自己当家族一员。
“不过存在即合理嘛，不说这个。就说这个锚石吧，一句话概括：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杀死血脉世界的东西。”
李数学呆滞了一瞬，张张嘴想要吐槽，但是四叔赶在了他的前面：“虽然这种说法很难理解，但是我个人建议你记好，毕竟……你是目前家族里唯一一个最好的血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话，你是最有可能去执行的那个人。”
“呃，我不太理解，四叔您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四叔的口气变得奇怪起来：“你能明白的，等你……所以说，你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一直想问了。”
李数学顿时无语，之前王大叔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提到他的眼睛，因此四叔是通过自己的观察判断出他眼睛不对这一点的，这说明自己真的没办法通过装模作样来误导他人自己没瞎。
明明时间不太多了，却不得不为了一个该死的眼睛等待吗？
李数学感到有些心塞，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二十天。”
“哦，”四叔似乎松了口气，“那么就以二十天为限吧，你这段时间老实待着，尽量别到处走以免提前进入血脉世界，锚先由家族保管，还有别的问题吗？”
听起来四叔打算走人了，李数学迅速把零零碎碎的疑问扫到一边，直接问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四叔，能不能交个底？家族到底打算做什么？找到锚只是手段，不可能没有目的吧？”
“目的啊，那的确是有的，两个世界将会重叠，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前掌握血脉世界的命脉呢？呵呵，有益便控制，有害便毁灭。我们等了那么久，怎么能什么也不图呢？”
意有所指的留下这句话，四叔施施然离开了。
李数学挪挪屁股，招呼王大叔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思索着四叔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唉，死胖子啊，你说咱家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到底是什么角色？”
“野心家？探路者？亦或守护者？”王大叔的回答漫不经心，似乎正在考虑其他什么事情。
“怎么说？”
“家族这些年里一直隐藏实力，秘密控制住几乎全部的血脉携带者，竭尽全力去窥探另一个世界的模样。研究血脉，记录数据，保守秘密。即是探路，也是守护，更是野心。”
李数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噢。那四叔说的两个世界将会重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数学听出来王大叔已经没有谈性了，他非常体谅的不再提问，而是在心里反复盘算。
他感觉自己终于弄明白自己工作重点了，长久以来那些似是而非的体验都像是蒙尘的玻璃被一点点擦净。
虽然还不明确，但是总体已经有了轮廓。
两个世界即将重叠，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李数学突然想起初来乍到的那些天，想起异常坐标里唯一遇到人形存在的那次。
背叛者……
为什么是这个称呼呢？为什么要称他为背叛者？
以前李数学不在意这个，觉得这只是对方搞错了什么。但是如果没有认错呢？如果没有误会呢？如果他就是背叛者呢？
这说明什么？
液变明确表示过，这是一次新手优待，所以不会遇到什么误导，一切事件都是有意义的线索。那么真正的工作目的就不外乎两种可能性：毁掉异常坐标，或者阻止两个世界的重叠。
大致来看，这两者是一回事。
So，要怎么做呢？
两日之后，李数学抽空想去联系一下梦魇，问问槟榔的现状，但王大叔表示根据家族搜集到的情报，这两人都已经失踪了。
三日后家族的战争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本来负责照顾李数学的王大叔也忙活去了，可以说除了李数学，家族里已没有闲人。
瞎子的独居生活持续了整整十天，王大叔才抽空回来说明情况：协会已经完全垮了，集团还在负隅顽抗。李数学特意问了问紫头发的情况，王大叔说家族只找到他的尸体，这让李数学颇为茫然，猜测究竟是谁杀死了此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李数学眼前浮现出槟榔的身影。
第十七日，王大叔终于从他繁重的工作里抽身而出，继续照顾李数学，两人一天到晚聊天打屁，零零碎碎的，李数学从王大叔嘴里得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原来血脉携带者有一个共同的现象，血脉越纯的人精神越是紊乱，家族历史上有好几个血脉纯度惊人的珍贵人物全都是精神极度不稳定的疯子，只能装在约束衣里用镣铐拷住监管，家族为此头疼了很久，因为那些精神稳定的血脉全都很稀薄，除了用来研究和粗略监测血脉世界简直毫无用处。这种情况下李数学的出现就像个奇迹，不但精神稳定拥有理智，而且血脉纯度惊人，甚至在血脉携带者中具有天然的威慑力。
这让家族惊喜万分，并最终决定以主动投奔家族的有价值的伙伴身份将李数学介绍给家族外围一无所知的那些成员。
在确定锚石就在集团手里后，家族将李数学安排到一个稀薄血脉组成的所谓班级里当班长，并故意在一次收取“作业”的时候将一份“作业”不小心泄露给集团。
集团研究了“作业”，破解出其中书写的信息，得到一手似是而非的血脉世界监测报告，于是自以为发现了非常了不得的大秘密，蠢蠢欲动起来。至此，鱼便咬上了钩。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44章 说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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