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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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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鸡记得,自己第一次来万花谷的时候,谷外是鹅毛大雪,进了谷内反倒是一片春意,不由的就看痴了。
而此刻他正好就站在万花谷的入口,越往里走越觉得时光匆匆,转眼几年光顾着做乱七八糟的事情,看风景的时间还真是少之又少。
突然他听见一个威严浑厚的声音传来。
白鸡看见那个男人的脸时抖了一抖,差点跪下来叫一声“爹”。
那确实是他的亲爹,只是这时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笑容满面,不像教导他的时候凶凶的,就算威仪之间也还是带着一股子的……土豪之气。
白鸡从小就喜好白衣,想给别人制造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无奈骨子里的少爷,举手投足怎么都不像一位仙人,只好就此作罢。
现在看来,亲爹面前那团白球应该就是自己了。
白鸡突然反应过来:哦我这是在做梦呐!
只见小白鸡被亲爹提了领甩在肩膀上,肉乎乎的一团蹭来蹭去,老爹笑着拍他的屁股:“好看吧!”
他撅了嘴说:“放我下来!”
老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小白鸡就被放了下来。
白鸡在一旁看了半天,发觉自己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观看,别人只当他空气,看见这个画面突然懵了,惨痛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在旁边叫道:“天啊!爹!不要这样!你是亲爹吗!”
他的老爹只当他空气。
白鸡看着小白鸡一脸骄傲得意的神情,心想着自己小时候怎么能那么蠢……
得意洋洋的小白在花丛里跳来跳去,花丛有他老爹的半腰高,他自个儿跳进去就只能隐隐看见一个小脑袋,跳了半天,小白却找不到自己老爹了。
他使劲往上蹦,才看见自顾自往前走的老爹。
“死老爹!”他叫道。
男人转过身来,笑得很是犯贱,“乖儿子,快到你老爹这里来。”
惨痛的回忆……
小白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往那个方向跑,一路拨开花花草草,像一条在花海中潜游的龙。
好不容易跑到亲爹跟前,累得不行,冲自己的爹撒娇道:“老爹老爹,你抱抱我吧。”
亲爹的眉毛一挑,“不是不要抱么?后面跟着吧。”
于是亲爹一路潇洒的走着,小白只能在后面跟着跑。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个成年男人!一步得迈多大,他一步才迈多大!?
小白心想:他为什么就不能走慢点呢,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
这真是我爹?
隔着一处不远不近的山丘,白鸡默默捂了脸。
大概因为他是老爹的第一胎,所以老爹根本不能体会成年与未成年的区别……
不过还算有点人性,没有直接轻功飞走了。
白鸡兀自点点头,恩,当时应该直接往地上一团,滚着走,这样比较省力。
一路奔到三星望月,小白累的只能对老爹翻翻白眼。
老爹却也不管他,这一行就是为了去仙迹岩拜访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年轻气盛,江湖挚友简直比儿子重要,看小白走得那么慢又拖延时间,就把小白扔给一个万花女弟子匆匆离开。
白鸡看着当年自己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好蠢好蠢。不对我这样似乎是在笑自己啊。
……
圆滚滚的小白很惹人喜欢,不过一会儿就有许多万花姐姐来调戏他。
“好可爱的小朋友!快叫声姐姐来听!”有人说道。
小白看着那一张张美若天仙的脸,呆呆地说:“漂亮姐姐。”
说完还很害羞,白衣衬着红扑扑的脸,更是可爱了几分。
白鸡的脸一片黑青。
这是梦这是做梦不要和自己计较……
正在心里把自己拍死万遍的时候,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小白鸡多萌啊,对吧?”他调笑道。
白鸡心想去死吧萌什么啊小心我拍死你,一转头却发现是花哥师父。
“啊啊啊啊!师师师……”白鸡的舌头打了好几个转,才撸直了问:“师父!你能看见我!?”
花哥摇着扇子,也不看他,“为什么不?”
白鸡说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好就正正对着小白。
不妙啊……
花哥适时的收起扇子,满面春风地说:“白鸡啊,为师今天就再为你添个师弟。”
想到师父的恶趣味,白鸡一个打颤,拖着他的头发就往远处走。
走着走着身边还多出了一只活蹦乱跳的企鹅,白鸡简直一脸黑线。
花哥抽了扇子敲他的脑袋,“坏了为师的兴致。”
白鸡跳起来,“什么坏你的兴致!你干脆去养鸡场捉一群好了,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自持一点儿!”
花哥摸着下巴道“提议不错,不过…”,他转过来对着白鸡,“你这孩子吃什么醋?”
那只企鹅突然发出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叫声。
白鸡心想要不然拍死那玩意儿算了。
那天清晨花哥正打点着撒娇的企鹅,白鸡踹开房门他还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白鸡提起企鹅,对花哥说:“这个借我用用。”
企鹅不满意地扑腾着,花哥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看你今天印堂发黑,不适合出门。”
“你改行做道士了?”白鸡闷闷问。
花哥识相地闭了嘴,却还是问道:“去哪啊?”
“三星望月。”
白鸡是牵了马出去的,只不过出了门就把马撩在那儿,对企鹅说:“你在后面好好跟着啊,要不然回去炖了你。”
说完就施施然离去。
企鹅委屈的叫了一下,摇摇晃晃地小跑跟在后头。
白鸡心里暗爽。
到了赏星谷,白鸡从兜里掏出一把槐花,在企鹅面前晃了晃,最后给它吃了。
企鹅高兴地蹦起来。
“我要在这里玩一会儿,你自己去那边玩。”白鸡告诉企鹅。
企鹅欢腾地跑到旁边的花丛里捉蝴蝶去了。
太阳慢腾腾地挪出来,照亮了整片山谷。
白鸡顺势躺下,感受温暖的阳光一点点覆盖自己。
有脚步声慢慢传过来,最后停在自己跟前,白鸡懒得睁眼,只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昨晚没睡好,来这里补觉?”花哥师父的声音。
白鸡点点头。
感觉有人坐了下来,白鸡睁了眼,问,“干嘛?”
花哥抽出一把扇子,扇骨小巧精致,吊了一枚白玉坠。那把扇堪堪敲上他的头,伴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白鸡笑起来,手指卷了花哥的一缕头发绕着玩,故作委屈,“还不是你惯的。”
花哥笑笑就不再说话,白鸡也不说话。
那柄扇哗地展开了,扇面上绘的也是一幅小巧精致的兰花。
白鸡看了一会儿,说道:“下次给我画一幅吧。”
花哥轻轻恩了一声。
花哥觉得这孩子有心事,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事,只能慢腾腾地陪着耗。
“师父,我和你说个事。”
花哥心里一喜,这么快就想通了?
哪晓得腰上一紧,一阵蛮力强压之下,就和白鸡滚到了一边的花丛中,还刚好被白鸡压在身下。
白鸡笑得很贱,温热的呼吸把一切搅得乱七八糟。
“这可是件大事。”
他的音调七扭八拐,让花哥以为他是不是想不开准备去做青楼的小倌。
花哥大义凛然:“什么大事?为师帮你解决!”
白鸡心想,嘿,还真是只有你才能解决。
白鸡扑上来的时候花哥还在想是什么大事呢究竟是什么大事呢?
当然,白鸡没让他再想下去。
那柄扇滑到一边,白鸡的手滑入他的指缝,十指交缠,握得紧紧的,倒像不死不休。
唇瓣相碰的瞬间白鸡听到一声企鹅似震惊又似害羞的奇怪叫声。
算了,管他呢。
花哥也闭了眼,呵,好大一件事,果然是一件大事。
看我回去不收拾你这个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