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清歌》梦里无客

16、拒绝

　　阮芊芊既然说要表演依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倒也没让众人等太久，众人只觉整个大殿一暗，等到再亮起来时，阮芊芊已经换好一身艳丽的红色舞衣在大殿中央摆好了造型。
　　婉转的琴音缓缓响起，阮芊芊手臂微扬，同样也做出了第一个动作。可本在一旁饮酒的墨清歌却早在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就变了脸色，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此曲名曰——秋凉夜，乃是三十年前名妓玉秋娘因思念情郎叶如去所做，若要好好的说说这曲子，便是要牵扯出一段凄美的爱情了。
　　叶如去当时不过还是一个毫无名气的穷书生，却无意结识了当时醉红楼的花魁娘子玉秋娘，这是很平常的开头，通常才子遇佳人的故事中常有的桥段，玉秋娘与叶如去就这样开始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奈何无论是身份，家世，甚至是两人的立场都有太多的不同，所以这是注定不得圆满的爱情，因家中反对叶如去不得不顺应家中的安排而娶了没落世家的贵族小姐，而在叶如去大婚之日玉秋娘亲自献上此曲，外加一段舞蹈——凉夜相思舞。也就是阮芊芊现在所舞的舞蹈。这曲子与舞蹈本并没有什么，只是若是换了皇家还待字闺中的郡主，这性质可就完全变了。那玉秋娘无论是有多么有名，却到底还是一个妓子，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而看到阮芊芊的表演大变脸色的显然并不只墨清歌一人，华嫣看着舞蹈脸色早已由开始的开心而铁青，忠王爷看着阮芊芊的所作所为气的一张老脸通红，而一旁的忠王妃更是险些昏过去，更别说先前被阮芊芊欺负的朱茵，眼中尽带着幸灾乐祸。当初玉秋娘为叶如去倾城一舞也可算得上是惊天动地，在场的大臣中，凡是上了些年纪的大多都知晓此事，甚至玉秋娘献舞时都还在现场亲眼所见，又怎会不知阮芊芊所跳的正是凉夜相思舞？不动声色的看着太后与皇上，所有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却无一人敢去触太后与皇上的霉头。
　　墨清歌看着阮芊芊艳丽的身影在殿中飞舞不禁暗自摇头，此曲讲述的是求而不得的爱情，看来这位皇室的郡主也并不如表面般顺心啊。却不知那位情郎此时又是何种心情？看着阮芊芊时不时就看看燕云的样子，墨清歌暗笑一声。
　　一曲终了，看那些大臣的眼神就可以得知这舞虽不合规矩，但也是被阮芊芊跳出了几番韵味的。阮芊芊娇喘微微，对着宫长清行礼道：“回陛下，臣女已经跳完了。”
　　宫长清勉强展露出笑颜，小心的望了望一旁脸色铁青太后道：“芊芊这舞跳得还不错，先下去吧。”
　　阮芊芊自知此舞的不妥，便也不多做争辩，可就在众人认为她要退下去时，她却直径往墨清歌的桌前而来。
　　墨清歌把玩着酒杯掀起眼帘看着站在她桌前，眼中闪烁着不屑的阮芊芊，不由疑惑，她从进殿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坐这喝酒呢，究竟是哪得罪这位眼高于顶的小郡主了？不过她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她，她便接下又如何？
　　阮芊芊皱着眉头，不屑的看着墨清歌道：“这就是凤王了？本郡主瞧着也没有多大的本事吧！”
　　“本王自然不及郡主多才多艺，无论怎样的舞蹈都能游刃有余的驾驭。”墨清歌看了阮芊芊一眼之后就再懒得抬头看阮芊芊，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缓缓道。
　　阮芊芊姣好的脸蛋顿时通红，悄悄瞥了燕云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不由暗恨墨清歌，“哼，本郡主还轮不到你来说。本郡主都表演了，难道你就不打算也为太后表演一番么？”
　　墨清歌淡淡一笑，反问阮芊芊：“郡主认为本王需要表演什么？”
　　阮芊芊一愣，随即又回道：“本郡主怎么知道，难不成本郡主还要帮你出主意不成？你今天要是不表演就是对姑姑的不敬！”
　　对于阮芊芊嚣张的答案，墨清歌并不生气，反倒是拍拍衣裙笑着站起来平视着阮芊芊。墨清歌的身高与阮芊芊其实差不多，可众人却愣是觉得墨清歌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反倒有一种墨清歌比阮芊芊还要高上一个头的错觉，单是那一分唯吾独尊的气场就足以让众人侧目。
　　眯着眼看着阮芊芊略显苍白的脸蛋，墨清歌不屑的一笑，她现在只要再对着阮芊芊多一分威压就能让阮芊芊跪下，这样的小姑娘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阮芊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一般，完全动弹不得，而她心中十分看不起的墨清歌此时的眸中似乎有一把利刃，她这样看着她竟让她觉得犹如利刃抵着她的脖子，只要再用一分力就可以轻松取她性命一般！
　　阮芊芊这样想着，一个不慎就被墨清歌捏住了脸颊，宫长清见此不由大惊面对着墨清歌呵斥道：“凤王，你想做什么？！”
　　忠王更是拍案而起，沉声道：“凤王这是什么意思？”华嫣则是冷着脸，看着墨清歌不语。
　　所有人都看着墨清歌捏着阮芊芊的脸，心中震惊不已，那是不是别人，可以任由墨清歌搓扁捏圆，那可是太后的外甥女，忠王最宠爱的女儿，后秦的元淑郡主！纵然众人心中再震惊，可墨清歌就是这样做了，还做得理直气壮。
　　捏着阮芊芊的脸，墨清歌目不转睛的盯着阮芊芊，嘴里回答着宫长清与忠王，“本王不想做什么，也没什么意思，本王只想告诉阮郡主本王问的不是要表演什么，而是想问郡主，本王有什么理由要表演，她又凭什么让我表演？”
　　华嫣的脸被气得发白，墨清歌的话说的还不清楚吗？分明就是说她还没有那个面子让墨清歌屈尊表演！
　　而阮芊芊听着墨清歌幽幽的话语竟再也承不住墨清歌威压，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墨清歌脚下，忠王一急，连忙对着宫女吼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郡主起来！”
　　墨清歌冷哼一声，将手往后一背，气场瞬间就压得那些毫无武功基础的文臣险些跪下，幸得墨清歌心中清楚今日不只是后秦的百官，还有其他三国的使臣在场，断不能做的太过，若当真让那些文臣跪下，伤的可不只宫长清的脸面，更是将后秦的脸面狠狠的一摔，所以还收敛了几分。
　　清冷的声音缓缓飘出，回响于大殿之中，“本王今日只是想告诉各位，本王不是青楼戏子，更不是任何人说做什么就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