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清歌》梦里无客

13、所谓慈沐

　　“咱家见过凤王殿下，咱家是太后身边的桂公公，太后娘娘有请凤王殿下。”
　　刚刚下轿子，连宫门都还没踏进去，墨清歌等人就被太后的人截住了。
　　眯着眼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太监，墨清歌微微一笑，“既然是太后相邀，本王自然不能不去，烦请公公带路了。”
　　“哪里，王爷还请跟随咱家来。”
　　将墨清歌领到太后居住的慈沐宫，桂公公就找了个由头退了下去。看着慈沐宫高高挂起的牌匾墨清歌不由有些讽刺，慈沐？慈善仁德，以沐风华？别是暗讽当年叱咤风云的太后如今也是迟暮之年了吧！
　　“当真不愧是墨家的女儿，这等气度只怕是我后秦皇室的女儿也是比之不及啊。”苍老威仪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打断墨清歌的思绪。墨清歌闻言抬眸，望见的便是拄着玲珑拐杖，身着暗红太后朝服的当今太后——华嫣。
　　这个女人就连墨清歌都不由要暗骂一句老不死，多年的风霜似乎从未侵蚀过这个女人，昔日的风华仿佛依旧凝固于白皙的脸颊，留下的似乎只有久居高位应有的威严。
　　直视着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墨清歌粲然一笑，对着华嫣拱手道：“本王见过太后娘娘，多谢太后谬赞。”
　　“凤王有礼了，凤王请坐......”
　　墨清歌抖抖衣衫，也不等华嫣说完话，便以转身坐到了太后下首的位置，听见华嫣的话不由抬头，眨眨眼睛道：“太后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咳咳……没有，凤王随意，随意......”话音未落随即响起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墨清歌看着都不由担心别连那肝肺都咳出来了，心中暗暗叹息这华嫣若是再年轻几年说不定还可与她斗上一斗，如今却也年纪大了，依她瞧着这幅身子还能为她那儿子算计几年？可惜了……
　　华嫣深吸一口气，好久才缓过神来，复笑道:“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倒是让凤王看笑话了。”
　　“太后才是说笑了，本王怎么会在意这些。”
　　“咳咳……也对，凤王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在意的，倒是哀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哀家细细想来想来凤王受封多日，哀家却还未来得及道贺......”
　　“怎会，太后的大礼本王已经收到了，还要多谢太后好意才是。”不温不火的打断华嫣的话语，墨清歌笑得无害，仿佛当真对太后的礼物十分满意，心存感激。
　　华嫣笑容一僵，收起了那副虚伪的嘴脸，看向墨清歌的目光更是利如刀锋，竟是欲将浑身的威压全数往墨清歌倾泻而去。
　　墨清歌笑容清浅，其实倒也不怪华嫣，话语三番四次的被打断，奈何脾气再好也会生气的吧。这次还真是失礼了呢，不过……素手稳稳端起桌上的白玉茶杯，顶着太后的威压墨清歌丝毫不为所动，浅啄一口清茶，声音依旧清冷，“太后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本王哪里说错了话，惹太后生气了？”
　　华嫣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暗惊自己竟然被墨清歌乱了分寸，看着墨清歌的眼神也越发阴鹜，“哪里，不知凤王亲眷近来可安好？怎么不见凤王将他们接到凤王府？”
　　挑眉看向华嫣，墨清歌倒也不急，“回太后话本王父亲早亡，如今不过还剩母亲一人在家，不过......”还有一家子在外面来着。
　　“不过什么？”
　　“呵呵，没什么，劳烦太后还能记挂，本王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先告退了。”墨清歌淡淡一笑，“太后这茶……不错。”
　　华嫣的笑容又是一僵，她与墨清歌纠缠这么久就是为了探探墨清歌的底细，二来也是因为那茶中被她放了药，她等的就是毒发之时。可如今墨清歌每一句话都答得滴水不漏，还被识破了那茶中奥妙，此番也算是白费功夫了。
　　等到墨清歌远去华嫣才松了口气，这人老了有些事情难免心力交瘁，这个墨清歌如此便是断不能为友了，若是还留在世上……只怕后患无穷……
　　“太后何必如此？”隐在珠帘后的桂公公走出来，看着华嫣微微叹息道。
　　华嫣的目光投向远方，声音带着无奈，“长清野心大，这点……像他父皇，只是却又资质平平，我若不帮他打点好，他日待我百年之后，还有谁能帮他处处算计？”
　　“太后娘娘还真是苦心了，只是恐怕皇上并不知太后苦心啊。”
　　“人各有命吧。小桂子，哀家累了，扶哀家去休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