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你的侧脸》苍穹飘雪

22、第二十二章 再生波澜

　　尽管每天晚上能够遇到齐雪晶，在她没有拒绝的情况下，帮她拎着暖水瓶，护送她回宿舍。可是我们之间关系却也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向前一步。
　　每当我试图更接近她的时候，她总会躲进那高中不谈恋爱的堡垒当中，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她也绝不会和我讨论那些话题。
　　而我，纵使她不和我讨论有关于恋爱的话题，却依旧徘徊在她的左右，时不时地提醒她一句，我在追她。虽一直被否定，但我却乐此不疲。
　　一如往常一样，每次抬头看黑板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从前方的齐雪晶的背影上扫过，那个方向每次都会多停留一秒。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否她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一个执着的人时刻关注着她。
　　高中三年的时光，我一直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而我的这个习惯，自从养成的那一天开始就再没有改正过，当然我也并不想改正。
　　我坐在她的斜后方，我的方向恰好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却看不到眼睛。根据物理知识中“光是可逆的”原理，我确定她不会看到我，所以我可以近乎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
　　很多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一场景，却发现，一如那时候的场景一样，尽管我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在咫尺，但是我却依旧只能如此遥望，根本从不知道她的表情……
　　班级上大家早恋的事情到底还是把班导逼急了，为此班导叫出了班上大部分的男生，至于被叫到什么地方去，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
　　只知道，一节课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回来。那些人都是晚自习经常换座位的人。
　　到了课间的时候，一行人终于被释放。看着他们个个神情诡异的样子，我深感不妙。当然并不是担心他们有什么，而是担心我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他们一个个地都冲着我的方向走来了。
　　“靠！”高伟峰怒气冲冲的样子，令我很是惊奇。
　　我确定，我并没有的罪过他。况且此时所有的人都围在我的身遭，让我感觉很不妙。难道班导使出了什么离间之计？陷害我是告密的人？对于那个我深恶痛绝的班导，我敢于用任何卑鄙的念头思考他。
　　结果，当然不是。下一秒种高伟峰等人就给了我答案：“班导说我们其他的也就算了，最后居然说让我们跟你学习！靠！”
　　看着他们一行人个个脸上愤愤的模样，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无奈地说出了真心话：“你们可知道，我多希望和你们一样被叫进去！”
　　“靠！”结果是我被狠狠地蹂躏的一顿。
　　众怒不可犯啊……不过我说的的确是真心话，我多希望那一刻我也被班导带走，因为被带走的那些人都是名副其实早恋的人。
　　而我，虽说大家已经都知道了我喜欢齐雪晶，并且很用心地追求她。但是又有谁知道，任凭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再向前迈进一步。
　　所以，我多希望和他们一样，能够被班导叫走……
　　至于班导所说的那句，让他们像我学习，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照高伟峰的意思是，班导看到我每天都一声不吭地坐在座位上，不说话，只是老师讲课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黑板。
　　我苦笑，若是班导知道我会那么尽力地盯着黑板看，就是为了能多一些机会能够看齐雪晶一眼，不知道他做如何感想。
　　…………………………
　　虽然班导单独叫到的早恋名单中，很不幸地并没有我的名字，让我着实伤感了一段时间。不过这并不影响到我再见到齐雪晶时，立刻满面笑容。
　　“今天真的谢谢你。”那一天晚上，我帮齐雪晶拎着暖水瓶，走在护送她回宿舍的路上。
　　“怎么了？应该是我谢谢你吧？”齐雪晶不解地问。
　　“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或许我今天就和高伟峰他们一起被班导叫走了。”我解释道。
　　“……”齐雪晶沉默，这个话题实在是挺尴尬的。
　　自知失言，我赶紧补充道：“你知道吗，今天高伟峰他们回到班里，可是跟我发了火了。那帮家伙，居然把对班导的气，都发泄到我身上了。”
　　“哦？为什么？”齐雪晶问。
　　“因为班导说叫他们跟我学习。”
　　“……”
　　我看到齐雪晶极力克制着不想去笑，低着头，但是肩膀一颤一颤的模样显然已经将她出卖，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彻底笑了出来。
　　“怪不得他们会生气。”
　　“是啊。可是他们生气归生气，不过最后我还是跟他们说了，我挺羡慕他们能被班导叫走的……”我无奈地说道。
　　“你还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齐雪晶扶额，“怪不得他们把对班导的气，都发泄到了你身上。”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挺无奈的。
　　“所以才会说你气死人不偿命啊。”
　　齐雪晶今天真的是笑够了，一路上一直见到她拼命地克制，矜持着，不过还是拗不过自己想笑的心情，那副模样，好不迷人！
　　一整天的些许伤感，因为一路上看到齐雪晶微笑的模样，着实淡化了许多。她就是有这种魔力，纵然事先有诸般负面情绪，似乎在她的面前都会悄然消失。
　　每一天如此这般，我对于我们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我发现我们的明天愈发有光明出现的痕迹。
　　然而，就如同每一个黎明前都会有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我们的明天就在我最自信满满地时刻，出现了它最黑暗的一面……
　　一天晚上我一如既往地，帮齐雪晶拎着暖水瓶，护送她回宿舍，对于这种我们一天当中仅有的互相接触的时光，我很是珍惜。
　　然而，就在今天，却有一个很碍眼的人出现在本应该是和谐的画面当中。直到如今我依旧忘不了那个人那副讨厌的嘴脸。
　　她叫做王倩倩，原本是老一班的人，和齐雪晶也认识。看到齐雪晶的眼前多了一个护花使者，这无疑是一件很大的新闻。
　　因此，她从老远就喊：“嘿，这不是齐雪晶吗？咳咳……你是不是该要跟大家说点什么，给大家买点东西什么的？”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陪齐雪晶这么久，怎么会一直没遇到过熟人。打心里讲，我是挺希望遇到一个熟人的，被人知道我能够每天护送齐雪晶回宿舍，这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被某些暗恋齐雪晶的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打消他们的念头的。
　　所以王倩倩说那种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反而有种乐得被说的意思。
　　我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当我看到齐雪晶突然一句话不说，冷着脸匆匆地逃离般的走开的时候，我识相地闭上了嘴。
　　回到了她们的宿舍楼下，没有平日的谢谢，只有无情地被一把夺过手中的暖水瓶，然后被冷冷地说了一句：“请你以后不要再帮我了！”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不知道刚刚齐雪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一切都好好地，她的转变实在太过突然了，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
　　就这样愣在原地，看到她进了宿舍大门，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都没有能够开口问她这是为什么……
　　第二天，我依旧去热水房等她，也看到她准时出现了。不过原本一脸平静的她，在见到我之后却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我早知会是如此，我唯恐是我哪里做错了，惹到了她。主动上前去认错，想要帮助她打开水。
　　结果被无情地回绝了……
　　临走，我顾不上去打热水，拎着空荡荡的暖水瓶追了上去。我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有，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了解我！”她冷冷地回答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过高中时期不想谈恋爱，我尊重你，我不会逼你。我只是单纯的想，从现在开始和你做个普通朋友。”我紧紧跟上齐雪晶的步伐。
　　其实她原本没有那么快，只是这段路途太短，我害怕想要说的话，根本说不完。
　　“普通朋友？每天会帮人拎暖水瓶，打热水的，会是普通朋友吗？”她的语气依旧冰冷。
　　“齐雪晶，我承认，把你当做普通朋友我做不到，就算只是朋友，你也会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每天帮你拎暖水瓶、打热水，的确不是普通朋友该做的事情，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就算你说毕业之后才会考虑谈恋爱的事情，也依旧改变不了我现在就喜欢你的事实，我不苛求你能答应，我只是想请你不要拒绝我喜欢你！”我说话很快，因为场景白天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该要说的话，我早已经都背了下来。
　　她停了下来，就当我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的时刻，她那愈加冰冷的眼神告诉我，这次情况更加严重了。
　　她歇斯底里得喊道：“请你以后不要帮我！我说过了，我不会考虑那种事情的！你说让我不要拒绝你的喜欢，可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只是不想伤害你，所以并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一口回绝你！我能体会到你是真心的，但是你说的那些我真的做不到！请你在要求我考虑你的感受的时候，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可以吗！”
　　下一秒钟，我看到了，她的眼角似乎有晶莹的泪光涌现。淡黄色的路灯下，那晶莹的泪光在她的眼角打转，我的心狠狠地被刺痛。
　　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帮她擦掉眼角的泪花，而她却在那之前，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