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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wo深梦入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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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是梦吗?
“不是梦啊喂!只是不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罢了!我可是真实存在着的啊。”
少女像是可以听到我的心声,她有些激动地争辩着。
“好嘛,那么请问妖精你叫什么名字?”我抚摸着柔软的草毡,懒懒问道。
“筝。”她平息下来,淡淡地说。
“噢,筝。请问…你可以把你的面具拿下来吗?”
“笨蛋!绝对不行的啦!”
第一眼见到筝,以为她是一个安静沉默的少女,没想到这么爱炸毛。
“是因为太丑了吗?总觉得你有绝世美貌,你可是妖精啊。”
筝听完我的话,突然双手叉腰,有些生气的转向另一边去,“话说…我是不是妖精跟我丑不丑有什么关系?!”
“筝,告诉我原因吧。为什么不可以摘下来?”
筝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她的双手无力的下垂着,我似乎触及了她的伤感之处。沉默了一会,筝小声地说:“摘下来,就会消失噢。”
我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摘下来,
就会消失掉吗?
其实消失这个词,长久以来如梦魇伴随着我。
一个医生也对我说过这两个字,他说,我很快就要消失了。那是个很奇怪的医生。
我从12岁开始,就被逼生活在医院里,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注视永远一片单调白的天花板以及窗台一盆水仙。我身体并无大碍,可以自由地活动,也从未出现任何不适,但是那个戴着眼镜、肥肥胖胖的男医生说,我很快就会消失。
于是他每天让我吃各色各样的胶囊药丸,严禁我离开病房半步,我原以为他并没有任何资格管束我,但是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了父亲的吩咐。我未曾见过父亲的面,从小在乡下农村和妈妈以及澄澈寂寥的星空一起长大,12岁莫名其妙的被送入病房,像是被关入囹圄的囚犯,再无自由。就连母亲也见不到了。我如今按常理来说16岁,但我认为在医院度过的4年全部都是泡沫,是虚无,是一碰就会碎灭的畸形时光,我并没有长大,因为我的脑海中只有12年回忆,至于这4年,空空荡荡,惨白苍陋。根本不足以使人记得,我若一离开,一定不会记得我曾在医院里受虐般过了那么久。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固执的□□想法,客观上讲,我的脑海中已经塞满了白色与消毒水的味道,即使空旷,也能堵塞思维。
我想逃离,但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我开始喜欢上做梦,依赖上做梦,在梦里我很自由,可以做任何我想要做的事情,没有羁绊,没有困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