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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弃女重生 ...

  •   怪不得一向不理他们母女的楼问之会这么好心带双儿进宫游玩。

      可怜她的双儿不过四岁,就死在了他们的阴谋之上,是她当初瞎了眼睛,才会为楼问之的才高八斗,壮志难酬所倾心,是她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信李氏劝告,下嫁到楼家一个落魄家族。

      山盟海誓的夫君,温柔善良的表妹...真真是讽刺!

      她不明白人怎能虚伪无情到这种地步。

      朝中礼法规定,妾氏若要进门,必须得到嫡妻的首肯,这对狗男女当初在外无媒苟合也就算了,李盈月更是没经任何礼节便住进了颍阳伯府,当初为了让谢婉容松口,人前人后,那对狗男女可是做足了功夫。

      那个时候,深知丈夫已然变心,为了不落下一个妒妇的罪名,又因是亲戚,谢婉容对李盈月极好,不曾想,一得了侧夫人的身份,他们便千般逼迫,只为她自愿下堂,如今,更害死了她的女儿。

      在谢家做女儿的时候,她步步退让,忍气吞声,一心以为等熬到嫁人,便不用在府里受气,可不曾想到,即便出了谢府,照样逃不过这悲凉屈辱的命运。

      女儿出事,她求尽了谢家人,他的亲生父亲的态度却是冷漠的不能再冷漠,以双儿犯的罪太大,国法难容为借口置之不理,就连夫君也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前途权势,竟能亲眼看着歹人迫害自己的亲生骨肉而无动于衷。

      想起幼女无辜惨死,此刻的谢婉容已经接近疯癫,趴在地上张牙舞爪的乱喊乱叫,却被几个力大气粗的婆子拖进了一个破败的屋内。

      当初若不是为了双儿免于遭人耻笑,她又怎会屑于留在这个无情的府邸?她没有能力保护好女儿,也没有想过苟活于世,只是料不到,那些人会狠毒到令人发指,即便是让她安静死去的机会都舍不得给。

      翌日,楼问之盛怒回府,迷糊中的谢婉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被一群家奴粗鲁的抓进了一个木制的猪笼,直到她被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湖水之前,才听那无情的男人挽着李盈月的手,向族人解释着一切。

      那日,他说的话,谢婉容至死都不会忘记。

      他说双儿出事,他在宫中拼死相救,替女儿受刑,却不曾想,一个意外下,二人鲜血触碰,却并未相溶,从而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双儿根本就是一个孽种,这个时候,李盈月还在一边怜悯的惋惜着,“当初在谢府的时候,婉容的名声就不太好,经常与陌生男子传出不好的言语,可我是真没想到她为人妇之后,还会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真是可怜了夫君和我姑父,白白被她与她那母亲累了名声。”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楼家真是造孽,娶了这等女子!”

      “楼伯爷真可怜...”

      族人的谩骂不绝如缕,听着那些人强加在她身上的罪名,谢婉容却再也不再乎了,只是心被人撕得鲜血淋漓,只余下那滔天的仇恨,却再也报不了,只愿死后能化成厉鬼,吸干那些人的血肉。

      按照族规,失贞的妇人都是要浸猪笼三次的,未死才能逃过一劫。猪笼上绑着一块巨石,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跟她留下一丝生机。

      炎炎夏日,清凉的池水浸在人的身上,却是那般的冰凉入骨,那一刻,谢婉容却笑了,那笑仿佛一株剧毒的曼珠沙华盛开在她娇红的唇畔,笑着看这无知的世界,无情的人们。

      在死亡来临前的一刻,她说,“你们会有报应的,下了黄泉,我谢婉容宁愿永世不再为人,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这是一首著名的歌咏母亲之爱的诗句,昏暗的屋子里,谢婉容赤脚走到一个陈旧的桌子边,捻起桌子上一张用稚嫩字体写出的一行诗,转而望向对面铜镜之中映出的一个垂髫少女,清秀的眉间盈满了不可思议。

      谢婉容双手抱住冰凉的身体,脑中被突如其来的所有事堵得一片模糊,她不是死在了池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处分明就是她出嫁之前,在谢家所住的闺房,而如今的她,仿佛返老还童,成了少年的模样。

      所有的事都是那般的真切,一个怪异的想法在她脑中炸开,谢婉容心中浮现出一丝紧张的喜悦感,莫不是老天也看不惯她的冤屈,让她重活一次,好让她了却临死之前无力发泄的一腔怨愤?

      “小姐,你的病好了?呀,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赤脚下来了?”房间的们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着杏黄色藤青素绣布衣的黄毛丫头惊喜的跳到谢婉容的面前,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一下子就抽噎了起来。

      那丫头的左额上有一块拳头大的红肿,还泛着几条紫色血丝,谢婉容扶着边上的桌子,尽量的抑制住自己身体因激动所带来的颤抖,颤声说道,“小桃,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在梦中一直叫娘亲,奴婢去求夫人来看看您,可是还没到后院便被柳婆子瞧见了。”小桃哆嗦的开口,目光紧张的盯着谢婉容,急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惹得小姐伤心。

      谢婉容记起来了,她回到了十二年前一个冬季,那个时候,她在前面的院子外听女夫子给谢冰语上课,学了那首诗,回来想起自己的娘亲,心中难受的要命,便偷偷溜去后院去看赵氏,不巧被李氏身旁的婆子发现,受了家规,回来就一直生着病。

      她以前总在想,不管如何,自己总是有娘的孩子,因此经常违背父亲的命令,偷溜进后院,即便娘亲态度很冷漠,只要瞧上她一眼,谢婉容心里便美滋滋的,为了这件事,她没少惹得父亲与祖母的嫌恶。

      她拉近小桃,心疼的用丝帕擦了擦她伤口处的脏物,面无表情的说道,“后院是府中的禁地,日后莫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也不会去了。她早已经被废,这府中的夫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谢挽月与谢冰语的母亲。你再叫后院里头的那个作夫人,旁人听见了,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可是小姐,万一你又想夫人怎么样?”小桃是个老实的姑娘,这府里头也只有她还当赵氏是夫人。

      谢婉容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淡淡说道,“你得记住,后院的女人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些话以后不要挂在嘴边。”

      她吃惊的看着谢婉容,圆睁的杏眼好似能滴出水来,像打探一个怪物般盯着花婉凝,小姐明明总是因为想娘亲而偷偷哭泣,经常想方设法的往后院跑,如今却说她再也不去那里了。

      谢婉容自然知晓小桃心中的疑惑,只是淡淡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抓了一把桌子上放了几天的糕点,就往嘴里送去,实在是太饿了。

      她住的这个地方,属于国公府比较偏僻的地方,如今都到了腊月,小桃身上穿着的却只有一件单薄的杏黄衫子,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边的冬衣根本就不保暖。

      不是她不孝,只不过前世那十二年的经历叫她看透了,什么父母亲情,在她身上完全是放屁。一个娘亲,能够狠心到十几年对亲身骨肉不理不问,终生躲在哪个破败的后院里,只是为了她心中的那个男人诵经祈福。

      赵氏的心里,除了那个奸夫,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前世短暂的一生,生母给她的,除了一条性命,那便只剩下令她抬不起头的谣言了,刚生下她一个月,便和外人私奔,事情被人捅破,于是谢婉容的一生都生活在有个不守贞洁的母亲阴影下。

      此事过去没多久,父亲便娶了李氏续弦,来年便生了儿子谢楚墨与女儿谢挽香,对她这位原本的嫡长女弃之不顾,前世,直到出嫁的那一日,谢婉容才知道,这个父亲,在家族分支的宗谱上,甚至一个庶女的名分都不曾给过她。

      这样的父母,她宁愿不要!

      谢婉容咽下最后一口糕点的时候,胸中仿佛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拧紧,令她痛到发狂。

      双儿,她的双儿,娘亲一定会给你报仇,让那些无情的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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