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颜毓秀》清胭

17、第 17 章

　　“阿颜，我有些日子没来了，你不觉得好奇？”边看着裙摆随着脚步起伏，边漫不经心的问。
　　“该来的时候你就来了，不来总是有你的缘由的。我何必多问？”那人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定定的望着我闲闲的道。
　　那人答的我哑口无言，真是无趣得很。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又来了？”我不死心的继续引他接我的话。
　　“不是想来便来了吗？”
　　虽然没有直接说不想，但是我觉得他说的话也是很让我生气了。我是高高兴兴的来找他，他却不冷不热。
　　“算了，我走了。以后都不来找你了。”丢下这一句，也不待他再说什么，转身就往阶下走去。
　　哼，我都说要走了，这人不挽留一下也不说点什么。我以后真的不要再来了。
　　才跳下最后一阶在地上站稳。就感觉面前似有微微的异动。
　　低头间就看到宽大的袍角，白的刺目不用说也知道是那冷冰的人。
　　赌气似的不抬头也不说话，也不挪动脚步。
　　林边溪旁，粉衣，白衣。一高一矮相对而立。
　　有微风拂过，轻轻带起我们的衣角裙边。我看着他翻飞的衣角和我裙上研艳的桃花暗绣，莫名的就扫了闷气。
　　扑哧一声笑，抬头望向那人。故作生气的绷着脸，定定的望他。
　　他也看着我，片刻后似是无奈。
　　“小阿秀，我……我，唉……”
　　不知道如何说吗？我等着他的话，却不想一刻停顿后是一声叹息。
　　“今天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那人再开口，我感觉似乎是放弃了之前想说的重新又寻的话头。之前想说的是什么呢？不过没关系，能问出这一句总比之前的“不是想来便来了吗？”让我听着舒服得多了。
　　我不答他的话，反而问出了不相干的一句话。
　　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后，得意的问他：“阿颜，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特别是这衣服上的暗绣？”
　　他点了点头，“很漂亮。”
　　不知道是因为我自己太确信还是怎么，即使他只说了三个字，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波动。我知道这一身是美的，衬得我也是美的。
　　不无得意的对他说：“这是我阿娘送与我的生辰礼物，我喜欢得不得了。还有这上面的桃花，不比你这满林子的花儿逊色吧？可惜啊，我满心欢喜的来找你。你倒是冷冷淡淡的让我好是伤心。”说到后来故意转了语气。
　　“今天是你的生辰？”他微带讶异的问
　　“是啊，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呢！对了，你都不知道奇怪的很，上次我回去了以后，绿柳就不让我一个人再来后山。除非带她一起，可是我把她带来后，她居然看不到来这的路。我又不想让她生疑就随便把她唬弄过去了，后来我想再来她都把我跟得死死的。今天要宴客，她没功夫管我，我就来了。你不在，我就进到屋子里去等了。”
　　不好奇我所说的绿柳是谁？也不理会我所说的话？只是透过我望向我的身后。也不知道听没有听进去我所说的话。
　　就当我又不耐烦想要生气时，他收回了目光。看向我。
　　他的眼中似有东西在翻涌，我不明白，理解。
　　其实我有些不懂，这个人从初次见面就是这样，有点冷，话也不多。我们交谈，也总是我说的多。而且他有时候所说的根本就不按我的思维来接。可我却还是想来，还是想见他。
　　兀自遐想，一道白影就出现在了眼前。是他伸过来的手，纤长的手掌上是一枚桃子。
　　我眼前不禁一亮，桃子！

　　虽说这时候是花儿谢的时节可是桃子还是远远不到的。看到这个我的反应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看着那不算太大，但是粉红诱人的桃子。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口腔有液体在涌动。
　　吞咽了一下，我总算是缓过神了。伸手从他的掌心中接过了这枚让我惊奇不已的果子。
　　待我接过，他便缓缓的收回手臂背在了身后，侧身而立。
　　“阿颜，你这真是个怪地方。绿柳那就不说了。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这时候桃花都该谢了，就算没有全部谢掉，剩下的也不再繁茂。可是你这里的林子不但不见颓势，甚至比之前更盛的感觉。还有，还有这桃子哪里来？先不说时节对不对，你这林子里也是没有的啊？”
　　不带停的说出一大段我的疑惑，一脸期待的等着他来给我解惑。其实我也是忐忑不确定的，这个人说就会说，如果不说任是我再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了。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看着他，那人不动。我的方位也看不清他是何表情。
　　倒还是答了我的话。
　　“这桃林，或者是说从你进入那两块大石后的这一片空间，是不受四季所影响的。无论是春`夏`秋还是冬。这里都如你初见一般，不会有雨雪，亦不会有烈日。这花儿，也是许久不变的开着，不会凋零亦不会结果。”声音清冷，语气平缓。
　　可是却是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受四季影响？花儿常开不败？那……
　　我的心里除了惊奇有的就是更多的不解。这一次还没有等我再次发问，他又说话了。
　　“你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别人看不到这里你却来得了？”
　　他没有看我表情，却是说出了我想问的。我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表达了我确实是很想知道。
　　他停了一会，终是转了身面对我，望着我的脸。无波无澜。
　　我也望着他，等着他来解开我的疑惑。
　　“你能来这里我也是很不解？有很多事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也不必清楚。……这里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有多久我也记不清了！”
　　这话似有很多感慨。而且他似乎眼神又越过了我望向了不知道哪一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不必清楚，就不必清楚。我倒不是很在意，知道他不是坏人，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就好。
　　他说，很久以前就这样，他也记不清多久？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代表很久很多年了吗？可是他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啊？看上去至多也只比林木头和清远哥哥大一点。
　　“至于这桃，就作我予你的生辰礼物。”
　　总是在我还没有理清自己的小算盘，他就比我先回神。这回也是，我还没有想明白。明明之前还似神游的人就又说话了。
　　“哦，对了，虽然你说有的东西我不必清楚，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这桃子是从哪来的？阿颜你就告诉我吧！还有没有？不会只有这一枚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桃？”
　　说到最后我都觉得好笑，满脸的笑憋都憋不住。
　　他也被我逗笑了，唇角微扬。好脾气的回答我的问题。
　　“自然不会是什么仙桃了。若是，早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阿秀你认为呢？”这人竟是难得的调侃。
　　我也不甚自然的陪笑。
　　“今晨早起，我就在林子里走走。在另一边无意中发现的。只此一枚。……这里有那么多的解释不清楚，有这桃倒显得不奇怪了。你说是不是？”
　　面对他的反问，我瞬间无话可说。
　　“好了，别愣着了。我的礼物你不喜欢？”他轻轻皱眉。
　　“没有没有，当然喜欢呢。若是放在平时倒也不是什么希罕东西。可这时节倒真是一宝还是只此一枚的。”我急急的解释。
　　“那就吃掉吧。”那人眉心舒展。
　　这下换我又愣了。在他面前吃东西，我倒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现在？”
　　看我一副不相信又惊的模样，他就笑了。
　　“当然，不然我随时可能后悔的啊！阿秀，只有吃到你肚子里面了，我才想后悔都后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