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中的饿魔

10、 红楼贾迎春！09胜

　　“老太太，我这才知能干的人一歇下，这就开始乱套了。凤姐姐歇着府里就不清净，我屋里的司棋也是病着了，我身边就只得一个绣桔，整天跟着我转悠，我这院里也是不消停了。我这才知道，这院子虽不像府里这般大，却是也离不得一个两个能干的人。”

　　“竟是这样，哪个不听话的只管打出去。也是我们做主子的大方，越发惯的她们不知轻重了。主子放哪都是主子，哪容她们随意放肆。迎春丫头，你性子也太好了。”贾母这样一说，就开始有人附和了。

　　“赖我，骄纵了她们，如今我可是知错了，今儿特地认错来了。”罗一说着就上前，跪在贾母面前，双手搭在贾母的膝盖上，抬着头仰望。“我既不知我院里的人张狂的这般，心里眼里没主子就罢了，横竖我就是个软性子，面团似的随人拿捏。”说完还挤出几滴眼泪，心塞。

　　“你既知，就该拿了做主子的架子来。”贾母到底是有心的，看着自己孙女这样也是不好过，只是恨她不成器，没出息。

　　“老太太，今日仗着您疼我，我就厚着脸和您说上一说。”抹了把泪，“院里那些个麽麽，仗着年纪没少作怪。仗着我懦弱，平日里拿捏我，这些都怨我，竟是制不住她们，反倒••••••”

　　抹两把泪，“只是单为这，我定然不会和老太太哭诉。最近，司棋病着，绣桔跟着伺候我，没人压着她们，竟是••••••偷拿了我房里的物什，还拿了去开局赌钱••••••”

　　“竟有此事！”贾母一听气坏了。

　　“老太太，您莫急。”鸳鸯给贾母拍着后背。

　　“不急，怎能不急？！莫要认为耍钱乃平常事，不过怕起什么争端。却不知既然耍钱，就指不定不吃酒，既吃酒，就怕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什么东西，或寻张觅李，而夜静人稀时，便易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做不出来？况且园内的姊妹们起居所伴者皆为丫头媳妇们，皆为女眷之流。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污了名声，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饶。”

　　鸳鸯体贴，和王夫人扶着罗一起身，“到底是底下的人使坏了，不甘姑娘什么事，快起身罢。”

　　“我的儿，倒是委屈了你，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幸而叫你发觉的早。”王夫人也是拍着罗一的手臂安慰道。

　　众姐妹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罗一也是趁着收了眼泪。

　　那边凤姐虽未大愈，听着后也急着和平儿赶过来了。刚进来就看着这许多人围着小姑子迎春转，刚知道这事，她是不太信了的。迎春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谁曾想到头来竟是她告的状。那起子使坏的麽麽怕是要糟了，连个求救的人都找不着。

　　这软惯了的人告状，谁人不向着她啊。就和老实人说谎一个样，一逮一个准。不过她也是恨的，竟是她精神稍减就生出这档子事，连带着对挑起事头的小姑子心里也是不爱的。“这是谁惹了老祖宗这般生气？”

　　鸳鸯细细讲了方才的事，凤姐又仔细的听上一回。这刚听完，贾母就开口说了：“凤丫头，来的正好。你虽病了，可这事非同小可，还需使人尽快查清了。”

　　凤姐见贾母如此说，心里不敢不上心，立刻命人速传林之孝家的等几个总管家事的媳妇来，当着贾母痛斥了一顿。贾母便下了令：“即刻查了头家赌的人来!有人出首者赏，隐情不告者罚。”

　　林之孝家的等见贾母动怒，无人敢徇私，忙去园内将人传齐，又细细盘查，最终水落石出。查得大头家有三人，小头家有八人，参与聚赌者统共二十多人，一起都带来见贾母，众人跪在院内，俱都磕响头求饶。

　　大头有三个，里面果然有迎春之乳母，里面还有两个教引麽麽，虽不是重头也是凑了热闹的。这下可是越发气人了，到了这地步，肯定是要往下细查。有了之前罗一那么一遭，这回竟是没什么人替这乳母求情了。

　　贾母道：“这些奶妈子们，比旁的人更可恶！一个一个仗着奶过哥儿姐儿，比别人有些体面，他们仗这就生事!还就以为关乎着哥儿姐儿的体面，旁人就不敢动他们。我都是经过的，且拿一个捉了罚了，现今果然就遇见了一个。你们看着，我自有道理。”

　　这样一来，原本还动了心思想之后再求求情的人，一听只得罢了。原本她们见迎春的乳母如此，被伤了脸面也是“物伤其类”的意思，总不好听。可现在贾母这样一说，也是这般道理。何况这状还是迎春自己告的，总不好再求情的。

　　贾母下令使人将骰子纸牌全部烧毁，所有的钱冲入官中，发放给众人；又将为首者每人打四十大板，撵出去，总不许再入府里；从者每人打二十板，革去三月月钱，拨入清厕行内。又将林之孝家的申饬了一番。

　　至于罗一院子的事，则是交予平儿料理。“绣桔成日跟着伺候我，转动转西的，其他人是很难使唤的。黄麽麽倒是个好的，要不是她回了，也不会让那起子人得了空子。就想着以后多看重她几分，院里使她看着，我也能放心。”

　　平儿听得懂，也乐意卖个好。在绣桔和黄麽麽的帮助下，一通审下来，果真是巴拉出了不少物件。还真亏了凤姐不宜伤神，这才交于了平儿，要是落她手上，这一班人哪一个好果子吃了。

　　追查出好几件东西，有些被当了的，也命人赎回来。一番动作下来，加上罗一趁机求了贾母把傻大姐要了过来，现在下人是再不敢小看了这个二小姐。谁说的她是木头人，这狠起来一干人都被打翻了，就是她的乳母也没放过。

　　加上院子现在是黄麽麽坐镇，罗一现在是轻松愉快多了。老是仗着自己年纪地位说道的那些都被踢出去了，来了两个新的教引麽麽和一个奶娘。她这才知道，原来奶娘不是只有一个，府里的小姐公子都是有几个奶娘的，后面主子大了这才只留下一个。

　　现在来的奶娘在迎春小时候也是奶过她的，只是性子不强，不敌原来的奶娘被挤下去罢了。这次调她来也是有心了，起码到现在为止，她的性子罗一还是满意的。迎春也是很喜欢，她性子细致踏实，性情温也和，可是做事却是老练。

　　观察过后可以的话，以后就让她和黄麽麽共同管着院子的事。一家独大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找的机会得当，效果应该会不错。只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那时候，昨晚她灵魂出窍，后来想回去竟然回不去了。在园子里游荡了半夜，快天亮的时候才突然出现一阵吸引力，把她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