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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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烽天找到陆羽的时候，陆羽在屋外一个不起眼的墙角，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小羽。”陆烽天低声呼喊，见陆羽没有反应才慢慢的靠近，怕是惊动他般小心翼翼。
直到手贴上陆羽的手臂，手上传来异常的温度，他慌忙的收回手，撩起额前的发，用额头抵上陆羽的。随后低咒一句。
伸手将陆羽从地上抱起来，大步往房间走去。
房间是王伯事前准备好的，是他小时候的房间，即使很多年没有住过依旧保持的很好，几乎没有动过。
陆羽被轻轻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随着上衣的剥去偏麦色的肌肤暴漏在空气中。
小小的身躯因寒冷战栗。
随后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才压制这微弱的战栗。
陆烽天将紧紧的陆羽搂在怀中，不顾气温本来的情况，自己脱了上衣与陆羽紧贴在一起窝在厚厚的被子中，感受彼此的温度。
爸爸说发烧不要随便吃药的，对孩子的身体不好。
爸爸说天天已经长大了，就不可以跟爸爸睡在一起了。
与现在颇有相似的夜晚，是他与爸爸最后睡在一起的晚上。爸爸的话依旧清晰的记在脑海，那是一个对还在羽翼下求保护的孩子残酷的一晚。
只要想着第二天自己要一个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入眠，他就紧紧的抓着爸爸的衣襟不放，希望发烧永远不好，希望时间再过慢点，明天永远不要到来。
也就是在那一晚，他感觉爸爸的手沿着他的额头划过脸颊手指触碰着他的唇，最终爸爸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他觉得什么都是战栗的，包括爸爸的吻。也许是发烧的缘故，他总觉得什么都是热的，包括爸爸的呼吸，爸爸的手指。
只不过现在调了个，怀中的是他孩子，才知道怀中的是个珍宝，该如此小心翼翼，怕会碎了的心情。
无论孩子做了什么，都会包容，都会宠溺，想看见孩子的笑，想看见孩子撒娇，想守护孩子一辈子。
陆烽天就这样紧紧搂着陆羽睡着了，阳光照着两个睡着人的身上安静和谐。
感觉胸前有动静，怀中的人翻过身，即使远离了他的怀抱，孩子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他明白孩子已经退了烧。
虽然陆羽背对着他，安静的一如睡着般，陆烽天还是觉得孩子已经醒来。
他尝试着开口“小羽。”声音很小不至于吵到睡着的人，却让身边的人一颤。
陆羽没有回声，像是压抑什么，蜷缩着，过了好一会才淡淡的开口，“……爸爸。”这是他第一次对还是清醒的他说着爸爸，他说的很轻很慢像是在消化这个词本身的意思。
“你说的都是骗人的吧，什么为了我的事情后悔，因为我根本就是被你送走的！”陆羽前面说的哽咽，后面就是在大声的质问。
陆烽天没有说话，一时间选择的沉默，令陆羽的背影颤抖的比发烧时跟胜几分。
陆烽天叹了口气，慢慢的靠近陆羽，让他的背紧贴在他的怀中。
“对，都是骗人的。”近到陆羽能够听到他的心跳，近到他说的话如情人间的密语，呼出的气都能够吹在陆羽的耳边，一字一句深深的打在陆羽的心上。
“我没有后悔过，是因为自始至终不知道你的存在。不论你相信与否。我用谎言欺骗过任何人，却从没有欺骗过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他紧紧拥住怀中的少年。
“爸爸，你爱妈妈吗？”陆羽问了一个普通孩子都会问的问题，那个他素未谋面的妈妈，其实他并不在乎她与他的感情，只是不知怎么的就问出口，隐约觉得不论陆烽天怎么回答，他都会觉得遗憾，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再也无法咽回去了。
陆烽天思索着脑中已经模糊的身影，却怎么无法也拼接出一个清晰的人影，努力了一会，终于放弃。“不，不爱，从来没有爱过。”
他觉得孩子似乎会因为他的回答感到伤心，然而陆羽并没有纠结那个问题，只是辗转又问“那爸爸喜欢张阿姨吗？”
陆烽天想到那个吻，不免难以抑制愉悦的心情，“应该是喜欢。”
“会娶她当我的后妈吗？”陆羽的声音闷闷的。
陆烽天顿悟，原来孩子是在闹这个别扭，他宠溺的揉揉陆羽的发丝，“傻瓜，当然不会，喜欢跟爱情不是一回事，爱情跟婚姻更不是一回事。”
“……”
“你不懂也没关系，总之，爸爸还没想和哪个人共度一生的打算，所以小羽放心，没人会做小羽的后妈。”
陆羽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轻轻的呼唤“爸爸……”
“恩？”
“那你爱我吗？”
“傻瓜，你是我儿子，怎么能不爱你？”陆烽天痴笑着，期待孩子感动的回眸。
陆羽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般。不过没关系，他已经习惯这孩子不按常理的出牌，他会等待，等待孩子彻底的接纳他。
此时陆烽天并不知道陆羽心中萌生的酸楚，像是一个茧慢慢的将自身包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