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只姓波特的神龟的奋斗史》烟集

87、再见金宝

　　小天狼星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光顾这栋古宅。他硕果仅存的亲人们绝对不可能为他的存活感到高兴，而他的至交好友都已不在了。或许是莱姆斯？他有些期待地猜测着，但这不太可能，莱姆斯永远是他们中最理智的一个，深夜拜访可不像他的作风。更何况莱姆斯早就知道那门铃碰不得了。

　　因此等他们费了好大功夫将布帘重新挂回画像上后，小天狼星示意哈利回到二楼临时卧室去，自己则拔出魔杖，如临大敌地靠近了门厅。哈利顺从地退回走廊尽头，但他还是选择了靠在楼梯上偷听门口动静。

　　“谁在那儿！”小天狼星喊，“报上名字！”

　　门外是诡异的安静，仿佛刚刚的铃声大作只是街上顽童的恶作剧。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麻瓜们看不到这栋房子，而这附近可没住什么巫师。小天狼星眯起了眼睛凑近门上的猫眼儿，暗暗庆幸在黛儿的坚持下，他们已经将这部分擦拭干净了。

　　猫眼儿里是一片幽暗，小天狼星一开始只能看到附近扭曲的路灯光线。然而当他目光朝下巡视，才发现有一个小家伙正低着头静静等在门前，小天狼星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他整个人都被黑色斗篷笼罩着，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乎难以分辨。

　　那要么是一个走失的巫师崽子，要么是个枯瘦的侏儒，小天狼星想。紧紧握着魔杖，他打开了大门，“嘿，小家伙，你在这儿做什么？”

　　听到小天狼星的问话，那孩子终于抬头了，借着昏暗的路灯，小天狼星发现他精致的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抱歉打扰你们了，”他童声软糯，“我是来找黛儿的，黛儿·波特。我知道她就在这儿。”

　　“她告诉你的？”小天狼星警惕地问，“这时间可不巧，她已经睡了。或许你可以选择明天再来，跟你的父母一起。”

　　男孩并没有在意小天狼星的问话，他将目光投向小天狼星身后，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黛儿，好久不见了。”

　　小天狼星吓了一跳，他忙侧身过去，发现本应熟睡的教女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他身后。他从未见黛儿这么严肃过，哪怕是她刚刚得知自己真实身份时，她也没将嘴角抿得那么紧。

　　“好久不见了……金宝。”黛儿说。

　　哈利跟在黛儿身后也挤进了门厅，听到黛儿说出这个名字，他被惊得目瞪口呆。而那男孩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微微扭曲，“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老实说，我从来不喜欢这个名字。”他认真打量着黛儿僵硬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但如果是你的话，不论叫我什么，都没关系。”

　　“呃……他真的是你朋友？”小天狼星毫无头绪地看着这几个孩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

　　“那就太感谢了。”

　　黛儿跟那男孩完全相反的意见让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在他们身后的哈利却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这孩子他见过，在密室里；金宝他也见过，它是黛儿最宝贝的那只蟾蜍。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跟一只蟾蜍名字相同？等等，自从密室里见到那孩子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金宝了……

　　哈利恍然大悟，“金宝也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男孩第一次将视线转向哈利，不知为什么，在那孩子冰冷目光逼视下，哈利竟想低下头、尽力缩小存在感，他发觉自己全身寒毛都在颤栗。

　　“我想跟他单独谈谈，可以吗？”黛儿忽然扭头问小天狼星。

　　“我想你教父绝对不会同意。”在小天狼星开口之前，男孩便道，“在他的保护下，你大概也会觉得更安全吧。”

　　古宅二楼客厅的烛台被重新点亮了，温暖的灯光驱走了黑暗，让这个被黛儿称为金宝的孩子看起来也正常了许多。在明亮的光线里，小天狼星发现他俊俏得甚至像个女孩子。他同时也注意到男孩与众不同的雪白肤色，那似乎昭示着他‘高贵’的纯血身份。黛儿没有将自己的目光从金宝身上挪开过，她在他对面落座，头一次没张罗着煮水泡茶。

　　男孩并没有在意黛儿的敌视。落座后，他环顾四周，举止似乎跟一个好奇的普通孩子没什么不同，“这么说，你又多了一个教父，是吗？”他的目光最终落到黛儿身边的小天狼星身上，眼神里明显的审视让小天狼星感觉浑身不爽。

　　“你关心这个吗？”黛儿冷着脸问，“这跟现在的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男孩微微摇头，“他跟你有关，那就跟我有关。”

　　“那可真感谢你了，”黛儿皱着眉头说，“所以你放过马尔福先生跟斯内普教授也是因为我？”

　　男孩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当然，如果我让他们难过，你也会难过，那我也会难过。”

　　黛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金宝，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是怎么化形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么长时间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德拉科告诉我、告诉我说，他们称呼你为……新魔王，说你是伏地魔的转世——”

　　小天狼星猛地抬起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确听邓布利多说过有关那个‘新魔王’的事情，但想象中的图像跟他眼前这男孩实在是相差太远了！他将魔杖指向男孩，却不敢轻举妄动。

　　“黛儿，你在说什么？！”哈利也掏出了魔杖，但他的大脑已经被无数问题挤满了，“金宝他他、他做了什么？”

　　“我知道他们的议论，但并不赞同这种说法，”男孩露出一副深思的神情，“伏地魔终究还是人类，我不是。”

　　“那，你是金宝吗？”黛儿问，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紧张，她手里多出了两只小瓶子，“回答我，你是它，还是别的什么怪物！”

　　“别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但不，我不是金宝。”他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神经紧绷的人们，嘴角有一丝嘲弄的笑，“我是全新的，黛儿，每分每秒我都能感觉到魔力在增强，我能触摸到魔法真正的奥义。伏地魔？他愚蠢得连灵魂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看着黛儿真诚地说，“而多亏了你，我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可没想过你会去伤害别人，”黛儿捏着瓶子也站了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别人？”男孩反问，“他们是食死徒，黛儿，死光了也没什么关系。”

　　“那不是你肆意伤人的理由，”黛儿说，“你不该这么做。”

　　“你还不明白吗，巫师也好、麻瓜也好，他们都没什么区别，”男孩认真地说，“我们却是不同的，黛儿，我能感觉出来。”他忽然扬手指向小天狼星，后者衬衫上的口袋迅速燃起火焰，“联系那位老人是没用的，他抓多少食死徒都跟我没关系，他显然也不可能拦得住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哈利忍不住开口了，“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虽然很抱歉，但我想将黛儿带走，”他歪头朝哈利微微一笑，“跟我在一起，她将会得到永生。”

　　“抱歉，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黛儿将手里的瓶子狠狠砸向金宝，破裂的晶石碎片与里面的液体一同喷溅在他斗篷上，腾起一股诡异的紫色浓烟。这浓雾瞬间包裹在金宝周身，像一双巨手将他牢牢紧握。然而事情并不那么顺利，紫烟的颜色越来越浓重，黛儿惊骇地发现她的魔药居然在变性。

　　“离开这儿！”小天狼星拽着黛儿的领子将她用力拖离沙发，哈利也赶在黑雾扩散到自己身上前逃出了客厅。一时间浓烟滚滚，黛儿挣扎着想挣脱小天狼星的手，“别让他离开！金宝！你听见了吗——”

　　“你疯了吗！”小天狼星怒吼，“快跑！”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黛儿？”金宝的声音在他们耳朵眼里炸响，“你不愿跟我走吗？”

　　“不！”

　　小天狼星拽着黛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闯出了古宅。唯有当哈利跟黛儿在场时他绝对不敢冒险。但金宝并没有追出来，只有如梦魇般的滚滚浓雾追逐在他们身后。直到小天狼星从大门外垃圾桶后拽出了一个古怪的花盆，靠着这门钥匙带着两个孩子彻底逃离了格里莫广场。

　　当邓布利多带着凤凰社成员匆匆赶到格里莫广场12号时，充斥客厅的黑烟已了无踪迹，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还有那个被黛儿称作金宝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