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东窗事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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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小姐，你迟到了，”斯内普教授说，“我以为经过这么多次禁闭，你那蠢脑子已经能记住来这里的路了。还是说，你想逃过这次禁闭？”
黛儿眨眨眼，她一路狂奔过来的，额头上的汗还没消呢。不过她知道解释只会让教授有更多理由对她进行嘲讽攻击，因此她低头道歉。
黛儿的驯良让斯内普教授很忧郁。完全激不起斗志啊。所以他憋气地打开办公室的另一扇门，不耐烦地叫黛儿赶紧滚过来。
“听着，这里的东西你若敢乱动一下，哪怕是个空瓶子，赫奇帕奇扣十分，你若敢弄坏一个，哪怕是片滤纸，赫奇帕奇扣十分，你若敢浪费一根药材，哪怕是半截蚯蚓，赫奇帕奇扣十分，”斯内普教授阴测测地说，“听懂了吗？”
黛儿望着门里的小小魔药制作室，觉得自己一定是进了天堂。她忙不迭地点头，“是的先生，好的先生。”
“现在开始不许说话，”斯内普教授稳步走到一个冒着热气的坩埚前，“今天你来给我打下手。”
一旦开始魔药制作，斯内普教授就很快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头一个钟头他还偶尔指挥黛儿帮他递递东西，到后来他甚至根本忘记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探头探脑的存在。
随着教授的每一次手腕轻抖，坩埚中液体散发出来的芳香都会产生变化，那节节攀升的、微妙的魔力让黛儿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件件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药材，被教授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细心撒入锅中，他挥动魔杖旋转坩锅的动作更是简洁干练到赏心悦目。黛儿看痴了。如果说今夜之前的黛儿对教授的喜爱只是因为教授身上诱人的味道，那么现在的黛儿，才真正开始发自内心地敬爱起了面前这个面貌阴郁、头发油腻的枯瘦男子。
直到教授最终干脆利落地将不断变换颜色的魔药一口气装入玻璃瓶，黛儿才深深地换了口气，她甚至不知自己屏气了多久。
“我很高兴你没有像那些不懂魔药的蠢货一样睡着。”黛儿的叹息声吸引了教授的注意，离开坩埚的他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尖酸刻薄的斯莱特林蛇王。
黛儿拼命摇头。她怎么可能睡着呢？她恨不得将刚才的一切都深深刻在脑子里。
教授挥挥魔杖唤出时间，发现刚好到了午夜。他有些疲惫地动动酸楚的脖颈，整整一晚的魔药制作对教授来说也颇废精力，“好了，波特小姐，明天晚上我们将继续。不过，我希望明天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说出它的名字。”
斯内普晃晃手中的玻璃瓶，里面的液体瞬间划过一道绿色的流光，“不然，我想还是处理鼻涕虫的工作更适合你。我不想让一个无可救药的庸才浪费我身边的空气。”
黛儿点头，临走的时候，她规规矩矩躬身向斯内普教授鞠躬致谢。斯内普教授诧异地看着黛儿的动作，心情复杂。
第二天天刚刚亮，黛儿就从床上跳起来了。迅速洗漱完毕后，她便朝图书馆奔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搞清楚昨天晚上斯内普教授究竟做了什么魔药——这可不简单。
当她刚刚翻阅完《非洲传统魔药大全》准备取下一本的时候，赫敏格兰杰来了。
“早安，格兰杰。”黛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呃，早安，波特。”往日清晨的图书馆甚少人烟，赫敏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黛儿，微微吃惊。
“你可以叫我黛儿，”黛儿乐呵呵地说，“在火车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可以叫你赫敏吗？我听哈利跟罗恩说，你是格兰芬多最聪明的女巫。”虽然原话是，最自作聪明的女巫。
“呃，”赫敏意外于哈利跟罗恩的对她如此高规格的评价。那两个家伙可从来都是麻烦精，而且似乎对自己很有敌意。“当然可以。”
“赫敏，话说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黛儿打蛇上棍，“如果说，我只知道一种魔药的制作过程，我该怎么查明它究竟是什么魔药呢？”
“唔，你可以查查《魔药大典》，”赫敏说，“或者先查查其中的几味药材？至少得先确定魔药的用途是什么。”
“哦哦，的确啊，”黛儿感觉眼前一亮，“那会大大节省时间。谢谢你啦。”
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学又有礼貌的黛儿跟她弟弟哈利可真不一样。为什么哈利跟罗恩不能多想想该怎么挣学院分，而不是怎么破坏校规扣分呢？真希望这帮男孩子们能稍微守点规矩。
“话说，哈利平时在格兰芬多怎么样？”黛儿感兴趣地问，“有没有人欺负他？”
“不，你放心吧，霍格沃茨不会允许校园欺凌事件出现的，”赫敏皱着眉头说，“但……你知道他跟马尔福相约决斗的事情吗？”
经历了前一天晚上惊心动魄的探险后，哈利跟罗恩都很兴奋。他们将大厅里热乎乎的苹果馅饼带到第二温室等着黛儿的到来。最近不知为什么，汉娜已经好久没有来温室了。两个男孩一边吃一边低声讨论那条大狗究竟在守护什么，越说越兴奋。可惜愉悦的男孩时光很快就结束了。
“哈利·波特，”黛儿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哈利的心猛地一沉。上一次黛儿叫他的全名是因为他偷吃了费格太太的蛋糕，之后连续一个月，德思礼家的餐桌上就没有出现过任何他爱吃的食物。
“你居然告密！”罗恩看到黛儿身后赫敏倨傲的脸，简直难以相信。
“我只是告诉了黛儿她应该知道的事情。”赫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再这样下去你们会把命都送掉的！”
“罗恩·韦斯莱，你也别想跑，”黛儿阴测测地说，“我想我们该好好聊聊了。”
罗恩看着王八气全开的黛儿不禁抖了抖，莫名感觉她好像被斯内普教授附体。
黛儿也没有让赫敏离开，有她这个证人在场，哈利跟罗恩根本不能含混过关，只好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然后我们就回宿舍了，真的，我发誓没有任何隐瞒。”哈利忧郁地说完，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黛儿的脸色，发现她果然开始哭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黛儿脸颊滚落，看得不明真相的其他人都心里一堵。
“我们从小没有父母，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黛儿开始哭诉，“能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你难道不知道吗！”
“黛儿我错了，”哈利苦着脸帮姐姐擦眼泪，从小到大，黛儿不知道对他哭过多少次了，他可着实明白黛儿的眼泪攻势有多厉害，那眼泪说来就来简直变魔术一样。
“这次要不是赫敏好心告诉我，你们是不是都想等真的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后，才让我知道？三头巨犬？决斗？天啊，哈利，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难道争强好胜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吗？！”
“可是马尔福……”
“马尔福去了吗？他半夜三更在走廊里面溜达了吗？！”
“可是……”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哈利，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黛儿说，“你为什么不、哪怕为我考虑一下呢？！”
哈利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只能默默等待姐姐宣泄完毕。毕竟草率地就答应了马尔福的挑衅是他的不对。紧接着，黛儿抽泣着转向罗恩。
“还有你，如果你们再这样无视自身安全随意行事，我想我有必要跟珀西好好探讨一下弟弟的教育问题。”她说，“他不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吗？级长的弟弟怎么能带头违反校规呢。”
罗恩心一塞，哈利的姐姐是恶魔吗？
威胁完罗恩，黛儿没有收手，而是转向赫敏继续道，“昨天晚上让你也跟着受难，真是太对不起，也谢谢你告诉我。感激不尽。以后哈利又犯了什么蠢，请尽量告诉我。”
“什么？！”哈利这才明白黛儿装哭的最终意义，“我不——我不需要人看着！”
“说这种话的时候请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黛儿气呼呼地说。
哈利简直要被气晕过去了，“你不能这么做！我不是孩子了，你怎么可以——”
黛儿哭得更凶，连罗恩都看不下去了。他拍拍哈利的肩膀，暗示哈利先稳住黛儿再说。
难道没有人能看出黛儿这是在装哭吗？哈利很郁卒，进而完全失望了。他甩开罗恩的手，转身大步走出温室，完全无视身后几个人的呼唤。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东窗事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