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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只包子 ...

  •   韩桓惠王最近送了很多慰问品给丞相府,吕姽听说是丞相张平病危的缘故。她不以为然,只要天命之人不出岔子其他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免生事端,出于这种心理,她用更多的时间陪在张良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夫人在的时候亦是如此。所以导致了张良牙牙学语时能完整说出来的名字只有“阿姽”这个结果。

      身为一个孩子的母亲,陈氏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每当她萌生出要让吕姽出府的念头时,就会被自家儿子以幽怨的眼神责怪之。最后也只好作罢,因为她怀了第二胎。

      第二胎同样是个男孩,夫人打着为张平冲喜顺便讨好大儿子的算盘询问张良想给弟弟取个什么名字,哪想到人家事事不离吕姽,首先争取吕姽的意见。

      “既然是丞相公子就必须有个霸气的名字,二少爷就叫张二炮好了。”

      “我叫张良,我觉得弟弟应该叫张差或者张及格才比较合适。”

      “……”夫人陈氏在丈夫病危和儿子抛弃的双重打击之下唯有咬手绢终日以泪洗面。

      两岁的张良已经会站起来到处晃悠,随时能摔个四脚朝天五体投地六神无主七荤八素,年妈妈摆脱了奶妈身份又与吕姽一起照顾小少爷张良的饮食起居,毫不怠慢。夫人陈氏看在眼里,决定找一位贵族老师好好教导张良,切忌让宝贝儿子被两个人贩子拐了去。

      “大少爷,”私塾老师讲道:“所谓五礼,即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首先我们要说的是吉礼,吉礼是五礼之冠么主要是对天神……”

      “阿姽,这个人为什么长了一双对眼?”

      “小少爷,这是斗鸡眼。”

      “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对眼是普通的斗鸡眼,斗鸡眼是特殊的对眼。”

      “原来如此。”

      天生就是无辜斗鸡眼的私塾老师一脸绝望地扑倒在夫人面前,血槽已被一大一小抽取干净无力回天,抱着夫人的大腿就不松手:“丞相夫人老夫错了!不是大少爷愚笨而是老夫太无能!老夫老眼昏花不能教如此天资聪颖的学生!恳请夫人把老夫踹一顿赶出丞相府!”

      这是第一个。

      “大少爷,”武术老师讲道:“所谓五射,是五种射技,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首先我们来讲解白矢,表明发矢准确有力,就像我这样……”

      “阿姽,为什么今年的黄瓜不如往年脆了?”

      “因为菊花没开。”

      “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黄瓜没阉干净。”

      “原来如此。”

      无意一语中的被戳破秘密的武术老师欲哭无泪地用头撞击箭靶,自尊心已被一大一小两把锋利的破瓜刀切得干干净净,握住箭头抵住咽喉:“丞相夫人在下错了!不是大少爷不成器而是在下太弱了!在下有眼无珠不能用心教导如此孔武有力的学生!恳请夫人把在下打包扔出丞相府!”

      这是第二个。

      “大少爷,”音乐老师讲道:“所谓六乐,指《云门大卷》《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六套乐舞,音乐有雅乐、燕乐之分,大少爷,鄙人会……”

      “阿姽,我弹这把琴的样子好不好看?”

      “琴好看。”

      “……阿姽你又说我丑。”

      “乖,大少爷长得颇具姿色。”

      人生本就如淡然浮云,音乐老师更是在两人默契的配合之中无声无息地被过滤了,呆站在原地两个时辰的音乐老师憔悴地冲丞相夫人作揖:“丞相夫人鄙人错了,不是大少爷不肯用心学而是鄙人长得太挫,鄙人造诣有限不能让大少爷学习无穷的知识,恳请夫人给鄙人点面子让鄙人随风而去吧。”

      这是第三个,以下省略。由此,丞相夫人干脆把这足以和捡肥皂媲美的差事全数抛给了吕姽,让她教张良一个贵族从小就应该学习的知识,教的好也就罢了,教的不好那就怪不得她做人不地道。

      “阿姽,为什么这本书我看不懂?”张良也只有在吕姽教导的时候能安下心来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在正途上。

      “那是因为你打开的方式不对,”吕姽站在他旁边细心研磨,她不是看不出夫人对她的成见,其实有时候她也想反驳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张良出生书香门第,屋内书房陈设自然不用说。漆木雕花书案上摆有小型金制香炉,安神香雾袅袅升起,张良跪坐在蒲团上,正执笔临摹竹简上的小篆,吕姽负责陪读和一些必要的讲解,虽然她也不是太懂,但夫人说一个十六岁的女人如果教不好一个两岁的孩子认字那就当真弱智了,于是吕姽现在的状况是,和张良一起从认字学起,美名其曰,打好基础。

      超耐磨她活的时间比这一家子囤积起来还要长啊啊喂!

      “阿姽,你是不是累了?”张良眨巴眨巴无辜大眼,扯扯吕姽的衣袖:“要不然你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吧,娘亲不会知道的。”

      “大少爷,你想摸我就直说,我不会介意的。”

      “……”张良连忙收手,他最近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可不能犯错惹阿姽生气。他索性低头继续撰写,努力忘记刚才吕姽明显是在调戏他的事实。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张良应了一声,门外的家丁说道:“阿姽姑娘,二少爷又哭了,年妈妈让你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吕姽乐呵了,张良不爽了。他一把抓住吕姽的小指,朝门外喊道:“哭了就让年妈妈哄去,关阿姽什么事!她还要教我念书!”

      ……家丁和吕姽齐齐捂脸,大少爷你现在的表现就跟别人抢了你的糖你要追杀人家直到天涯海角相差无二啊……

      可惜就算张良越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趋势吕姽也不想再继续捡肥皂了,二少爷最近一直是年妈妈带着,但年妈妈委实对哄小孩这件事没辙,以往张良哭的时候都是吕姽去哄的,她现在轻车熟路,二少爷张开嘴一是喝奶,二则是哭鼻子,反正,找吕姽总没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二只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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