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飞扬》吉门腾

2、初到小河村

　　夕阳渐渐西沉，酷热的老天也慢慢变得凉快起来。杨子墨感觉有点疲惫，于是在一棵杨柳树下坐下来休息，细思今天的经历的事情，突然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歌曲响了起来，杨子墨被吓了一跳，当他慎静下来时，才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叫。他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只有很不情愿地接听。对方说道：“请问你是杨子墨吗？我是陈强，刚才孔镇长打电话叫我安排你的食宿，你现在在那儿，我马上来找你”。杨子墨说：“是陈主任啊，我在政府门前一棵杨柳树下休息”。
　　几分钟后陈强就来了，只见他瘦小的身影离杨子墨越来越近。杨子墨见着陈强马上站了起来，说了一声：“陈主任你好，麻烦你了”。陈强说道：“不要客气，我俩先到食堂就餐，然后我送你去旅馆休息”。杨子墨随同陈强一起来到了政府食堂，晚餐结束后，陈强把杨子墨带到政府前面一家私人旅馆住了下来。陈主任对杨子墨说：“你今晚你就在这儿住，明天早上我来叫你，根据孔镇长的安排送你到小河村去熟悉情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龙腾镇的夜空是多么的寂静，只听到几只狗时不时地叫着，窗外一片漆黑，透过窗棂，远处时隐时现地闪烁着微光，给本以黑的夜增添几分幽迷。空旷的旅馆里只有杨子墨孤寂的身影在窗前不时地来回晃动。杨子墨从小就生长在城市里，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父亲是一位建筑工程师，从小就生活优越，高中毕业后顺利地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攻读农学专业，毕业时许多企业单位都想招聘他，并且薪水也不错，但是听同学说：“考公务员比较好，将来还可当领导”，所以杨子墨就报考了龙腾镇的公务员。然而此时他感到的不是公务员的优越，而是迷茫和孤寂。脑海里总是呈现出，黄灰飞扬的黄土地、老大爷面朝黄土被朝天的劳作、农用车经过龙腾镇街面上时后面扬起浓浓的烟尘。越想越不是兹味，有种想背上行礼打道回府的感觉，不过来时对母亲说的豪情壮语还深深地留在耳际，如果回去，情何以堪。
　　来龙腾镇时，母亲对杨子墨说：“孩子如果去了，条件太差就回来，咱们重找一份新的工作”，杨子墨从小就比较独立，个性也比较强。他说：“老妈，你要相信你儿子，你儿子不是一点苦都吃不起的人，不做出点事情来，我是不会回来的”。此时他真的后悔自己把话讲得太绝，太过于鲁莽。现在回去，有何面目见自己的父母。杨子墨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儿，心想总不能这样坐一晚上吧！于是他熄灭了灯，钻进了被窝。
　　夜已深，今天的事情就向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明天就要到村里去了，不知自己是否能做好村里的工作。心想要是不驻村，留在镇府某个办公室都可能要好点。到村里工作自己对农村工作又不熟悉，也不理解。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新来乍到只有听丛安排。来时激昂的心情，现在已跑得无影无踪。随着夜渐渐变浓，杨子墨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里，他梦见了自己的母亲正给自己做可口饭菜。梦见父亲送自己上车时，孤寂留在车站的场景。梦见和女朋友手牵着手共游“百花湖”，并在水里不断嬉戏的场景，正当沉浸在欢悦的梦境时。突然好象听到了什么，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一缕阳光从窗棂照了进来，照射在杨子墨的脸上。窗外传来了嘈杂的人语声，意味着白昼的喧嚣已开始。
　　杨子墨看了一下时间，已是早上九点，他想陈主任还要送自己到村里，让人家等自己不礼貌，于是他马上起来。此时，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杨子墨一看是陈主任打来的。陈主任说：“我在你住宿的楼下，你赶快下楼来，我送你到“小河村”去，小河村离这儿有点远，今天我们办公室里的人有点少，我还要回来帮着值班”。于是杨子墨就赶紧带上行礼下楼，来到楼下，看到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停在旅馆前面，陈主任坐在上面。看到杨子墨下楼来，说道：“小杨赶快上车，时间不早了”。杨子墨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有按陈主任的吩咐上了吉普车。说句实话，这样的车在城里几乎没有。陈主任开着吉普车就向一头饥肠辘辘的花豹追寻一头猎物一样，不要命地往前狂奔，发动机的声音就象一台小发电机，响彻龙腾镇的晨空。杨子墨回头看了一下，只见车后扬起了高高的尘雾，在半空中久久不愿离去。吉普车还是不断地狂奔，杨子墨透过车窗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高山峻岭，悬崖峭壁，吉普车在山间呼啸而过。杨子墨觉得陈主任开车技术真好，吉普车开得象飞机一样快，只听到车窗外传来嗖嗖的风声。但是他从心底里还是希望陈主任开慢点，又不好意思说，只有双手紧紧地抱着前面的坐位，屏住呼吸任吉普车驰骋。
　　陈主任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主动和杨子墨说话，他对杨子墨说：“农村条件很艰苦，山高路远，偏远的村，到政府也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到政府一趟都困难，有的老百姓还会欺生，不熟悉的人，他还会风言风语的整你几句，有的喝了点酒还会装疯卖傻，会故意对陌生人找事。你为什么不在城里找份工作”？杨子墨说：“在那里工作都一样，现在就业廷难的”。陈主任又说：“但是话又说回来，农村工作有好处也有坏处，在乡村，虽然条件是坚苦一点，但是空气新鲜，人民质朴，只要你真正为老百姓做事，老百姓还是会比较感恩的。在艰苦的环境工作对个人的意志也是一种段炼，以后不管你到那里你都不会怕苦、怕累”。听了陈主任的话，杨子墨的心里稍为舒坦一些。
　　因陈主任不断和杨子墨讲话，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小河村，整个小河村就象一个四周残缺的木盆，四周是高山，连绵起伏，中间稍平整一些。处处可见树叶已泛黄的梨柴树，偶尔几棵青松稍显绿意。地点稍平的地方散落着一些低矮的土坯小瓦房，有的小瓦房可见袅袅炊烟，几只散养的黑毛猪在小树林里不断地找寻着什么，一个穿着褴褛，提着一把大镰刀，背着一根大麻绳的村民正向山上走去，远处几户人家被随风飞起的黄灰瞬间就淹没了。
　　吉普车来到了一栋小平房前停了下来，几个小孩好似从未见到过车子似的，在吉普车周围转来转去，不时地用手去抚摸。只见小平房门口挂着一块木制的匾，上面写着“小河村村民委员会”，小平房的窗子有的玻璃也没有，只留下了窗棂。只听陈主任说：“这就是小河村办公室，以后你就在这里工作。我给小河村支书打一个电话，说你来小河村工作，叫他来认识一下”。只见陈任主拿手机说道：“安支书，你们到村房来一下，我送一位驻村干部到你们村，同时你也把王村长叫上”。不一会儿，安支书和王村长来了，陈主任指着杨子墨对他俩说：“他是杨子墨，大学生，考公务员来我们镇，因为你们村缺少驻村干部，所以党委政府决定让他到你们村当驻村干部，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多和他商量，相互理解，相互学习”。又对杨子墨说：“小杨，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在这里你要多和村长支书沟通，虽然他们文化不高，但是农村经验比较丰富，农村工作有时不象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做老百姓的工作需要耐心和经验”。杨子墨连说：“是，以后我会多向他们学习”。陈主任说：“安支书、王村长、小杨你们几个先忙着，我到政府还有事，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就向党委政府反映，到政府就到办公室聊聊天，喝喝水，那我就先走了”。陈主任就开着那辆如雷贯耳的吉普车在小河村的地盘狂奔，只见后面扬起高高的灰尘，不一会儿，吉普车就消失在了茫茫大山中，杨子墨好象失去了什么，目光还是死死盯住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