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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苏姑娘落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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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卓无冬再次偶遇苏琳,他开始有些相信缘分这回事了。他铁腕的声名在外,加之骨子里透出的狠绝,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胆寒,普通人见着他都主动避让,更不会有姑娘家敢靠近。然而苏琳例外,她是个极聪明且大胆的女子,相当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来讨便宜。虽然看着颇为碍眼,但几番接触,倒也能勉强接受。
今次是在李府遇见她,她送吃食到府上,而他则是来探望李长忆。他已从展昭那了解到命案详情,张小姐珠胎暗结死于非命对李长忆必然打击巨大。世事无常,年前年后短短数十日,竟是两番情景。苏琳在李府的生意全仰仗李长忆,故而对李长忆的病情也颇为关心,便随卓无冬一同去探望。
因为命案的关系,李府显得死气沉沉,不如往日热闹。李长忆看着比卓无冬上次来访时更加虚弱萎靡,卓无冬和苏琳没有多打扰,稍坐片刻便告辞。这几日展昭和开封府的衙役都在李府取证查案,他们离了李长忆的院子便遇见了赵虎。卓无冬常与开封府往来,赵虎跟他也是熟识的,他见到卓无冬和苏琳,便迎了上来:“卓总镖头,苏姑娘,你们怎么也来了?”
卓无冬道是来探望李长忆,苏琳东张西望,问:“展大人在吗?”赵虎迟疑地跟卓无冬对视一眼,心想,苏姑娘向来不着调,这会儿展大人正在查案,她又想搅和什么?卓无冬笑笑,道:“我正好也要找展昭。”赵虎不放心地看看苏琳,带头买开脚步。经过上次的命案,苏姑娘声名远播风评不佳。虽说他们都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每次见她出现在展大人身边,他们还是忧心展大人会被她缠上。
苏琳回想方才见李长忆的情形,他果然很可疑!大家族里的人都不简单,各个都是影帝影后。她走的慢,又心不在焉,落下了一大段,等她回过神赶上去时,卓无冬和展昭已经在研究赵虎找到的新证物。卓无冬与李家兄弟熟识,认出这是李家二公子李长思的随身玉佩,玉佩上的流苏少了一束,展昭取出自张小姐手中发现的那束流苏,正是自这玉佩上扯下的。
莫非凶手是李长思?家丁说李长思几日前应朋友之约出门游玩了,这事他已经派人去查证,暂且还未有结果。既然玉佩是他的,又出现在张小姐住的客房,那他必然脱不了关系。他瞧了眼苏琳,别是被她瞎猜给猜中了,张小姐与李长思有染?
苏琳探头瞧了一眼,问:“这是新发现?”卓无冬瞧着玉佩上的花纹,道:“李家兄弟各有一块刻有名字的玉佩,这是长思的。玉佩是在张小姐住的客房发现的,断的那束流苏是展昭自尸体上取下的。”
苏琳凑近了仔细瞧了瞧,果然刻了个思字。本想拿起来仔细看看,听了卓无冬的话,又缩回手。死人手中取下的流苏,她还是不碰为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她都把玉佩扯落了,为何还要扯断流苏拽在手里?这流苏看起来很牢固,哪里那么好扯断?”闻言,展昭立即拿起玉佩和流苏细细查看,绳子确实坚韧,张小姐如果被掐着脖子应该是本能地抓住凶手的手。即便扯住了玉佩,那扯落玉佩的可能性也大果扯断流苏。如此看来,栽赃嫁祸的可能性极大。
展昭拧眉思索,卓无冬也陷入沉思,早在李长忆身体抱恙之初他便有所怀疑,家大业大人心各异,勾心斗角避无可避。苏琳瞧两个男人阴沉着脸,试探着问:“我有个发现,你们可要听听?”卓无冬回过神,他一直和她在一起,她能有什么发现?
“说来听听。”展昭并未向她透露太多案情,料想她又是胡诌。
“李长忆也许根本就没病,或者是没到卧床不起的程度。”
“此话怎讲?”卓无冬不解,方才他们一起去探病,确实看到了李长忆面容枯槁,她何以出此言?苏琳撇撇嘴:“他化妆了!哄哄你们这些大男人是可以,想骗过我的眼睛可没那么容易!”
展昭和卓无冬对视一眼,道:“他确实可疑。病中虚弱,可他的床案前还摆放着账本。另外,卧房内炭火烧得极旺,却声称双手得了冻疮,其中必有隐情。”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展昭在心中有了几分思量,这案子怕是兄弟阋墙。案情未明朗前,两人都有嫌疑,当下便是要先寻回李长思。至于李长忆那头,为了不打草惊蛇,暗中查访为宜。
辞了展昭之后,苏琳不免长吁短叹了一番,李长忆若真的涉案,那她在李府的生意怕也到头了。想到卓无冬与李长忆颇有交情,可却不见他有丝毫忧心,不免好奇:“若李长忆是凶手,你会不会替他惋惜?”卓无冬不紧不慢地回道:“大家之内的纷争岂是外人能参透的?诸多的身不由自只有身在其位的人才能体会。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选择。”
“诶?他不是你的朋友么?难道你不该劝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待罪立功也好求包大人从轻发落。”话是这么说,她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是哄人的话。从轻发落更是无稽之谈,杀人偿命,恒古不变。即便有奇迹出现,也就是从狗头铡升级成虎头铡吧?
卓无冬笑了笑,只道:“这些事由展昭去操心便够了。”
苏琳深以为然,既然李府的生意怕是做不久了,她自是要多跟卓无冬套套近乎,好拓展一下业务。她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两个好朋友,一个展昭是官,另一个卓无冬是土豪。无论如何她都要跟他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卓无冬这人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为人还是不错的,他那些恶言恶语对她根本没有杀伤力。
“在我老家也有类似镖局的行当,叫做物流。你们镖局多是接受贵重物品的押运,我们那则不同,一套衣裳几本书甚至几块点心都可以通过物流送到客户手中。不过,你们是货在人在,用性命来拼死保护货物安全。我们则不然,口号虽是使命必达,实际是丢了就丢了,只能吃闷亏。”
卓无冬略微意外她会谈及走镖,没几个姑娘家对这些有兴趣,她的老家竟然也有这行当,且相当普及。他问:“姑娘的老家在哪?”苏琳神秘一笑:“这个嘛……你问展昭,是他把我捡回来的。”
又是展昭,卓无冬嘴角微翘。苏琳转了话题,说起她在学骑马,且校友所成,又说下回要跟着他的镖队一起走镖,游历山河。听闻是贾如玉教导她骑马,卓无冬不由皱眉,如玉那丫头自己只是个半调子,居然也敢教人骑马?他道:“可要到我那跑两圈?我给你指正指正。”苏琳欣然应允,卓无冬的骑术自然比贾如玉要好,若得他指导,必定进步神速。若学得好,今年她有望骑马出游,那她一年一度的长途旅行就能成行。
苏琳把厚实的衣裳都除了,轻装上阵在卓家马场跑得欢畅。在开封府,贾如玉怕她摔着,不敢让她撒欢。卓无冬没有这顾虑,随她跑得高兴,是不是指点一番。可苏琳最终还是乐极生悲,马匹突然受惊,将她摔下了马背。幸好速度不快,没有大碍,只是衣裳单薄故而擦伤严重。手臂小腿皆大片擦破,渗着血珠,瞧着骇人。
此番突变也叫卓无冬吃了一惊,马匹怎么会突然受惊?他赶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幸好没有伤到筋骨,都是皮外伤。苏琳笑说无事,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害怕便落地了。开车偶尔也会有个刮擦碰撞,骑马也是一个道理。
“难得有姑娘来访,真是稀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苏琳回头一瞧,一个劲装姑娘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抛接着石子。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蓦地,她回想起初遇卓无冬的情形,当时他也在树下抛接飞刀。想来方才马匹是被她的石子打到才受惊的,这姑娘和卓无冬有几分相似,莫非是他妹妹?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姑娘缓缓上前,瞧了眼苏琳的狼狈样,朝卓无冬冷笑道:“你居然也会跟姑娘家往来,难道是——我未来的嫂子?”
苏琳心想,果然是兄妹,连说话都一样阴阳怪气的。卓无冬阴着脸,冷声到:“卓无夏,我劝你嘴边放干净点,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说罢,他取来披风给苏琳披上,送她去开封府就医。要苏琳说根本不必麻烦,小腿胳膊给大夫看一眼怎么了?还非得叫她忍痛去开封府让公孙晓云给她上药包扎,迂腐!
公孙晓云被她的模样给吓倒了,给她上药时都替她疼,苏琳自己也疼的龇牙咧嘴哀号不断。翠鸣闻讯赶来见此番情景更是心疼的直掉泪,大姐啊大姐,你能消停几天吗?才从杀人狂手下逃生,你又自己给自己找事,没摔断脖子算你命大!此刻她觉得顺子叔也好,老劲也罢,只要有个人收了她,让她安心过日子就好,可千万别再这么折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