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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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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这是一场掠夺。
不够不够不够怎么都不够,恨不得把舌尖顶入白朗的喉咙,让他里里外外染上自己的味道。
多余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何秋几乎忍不住把手伸进白朗的衣服里,白朗双眼微闭,略长的额发在他深深的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那种诱人深入的纵容表情有着令人想象不到的刺激,让何秋几乎眩晕。
色(囍囍囍)情的水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着,两个青年几乎扭在了一起,动情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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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才这么喜欢呢?
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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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终于放开白朗,他的脸上早已泛出了些许红晕,可他眼里的贪婪没有丝毫的减少,狂热被深深地埋藏在黑色的虹膜之下。
“我喜欢你,”他说,“可能有些唐突,但请让我试试,请让我做你的男朋友。”
话是很客气,但丝毫没有让人反驳的余地。
白朗不说话,大手摸上何秋的脑袋,何秋便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貌似清纯地笑着,其实笑容里暗藏着挑逗,粉色的舌尖探出唇,在唇角暧昧的舔了一下,“想不想尝尝男人的滋味?说不定比女人好很多哦。”
白朗也勾起嘴角,眉眼尽是温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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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字,但时间却
仿佛静止了,声音突然全部消失,别人的动作都似乎停顿下来。
他说好。
准备打长期战役的何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简单的一个字让他几乎有被电击了一般的错觉,可白朗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的触感有让他认定了刚才的景象。
“你说好?”他愣了一下,接着诧异地问,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是愿意?你喜欢我?”
“是的,我爱你。”白朗难得地笑了,他用额头抵住何秋的额头,“我很爱你。”
“我们才认识一天。”何秋仍旧惊讶,“你为什么……”
可说完又觉得自己荒唐——分明是自己提出的交往,又怎么质疑他人真心?
实在是可笑。
白朗宠溺地重复,“我找你了好久。”
何秋就笑了。
然后何秋便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下了眼泪,可他不知道,仍旧幸福地笑着,白朗便手忙脚乱地去擦,“别哭,何秋,别哭。”
“我没哭。”何秋依然眯着眼睛,他慢慢地拉起白朗的手凑到唇边虔诚地亲吻,玫瑰色的唇轻柔地蹭过白朗并不算细腻的皮肤,一点点地从手背滑到指尖,可当他的手蹭过自己的脸颊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泪水浸湿,只得慌乱地擦拭,可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顺着眼角一路流进领口,何秋干脆放开白朗的手捂住脸,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唉,我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的事,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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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没能被捂住的泪水顺着下巴滑动,汇集,最后打在地上,发出细微的一声“啪”的破碎的声音。
一滴,又一滴。
本来一点都不伤心,却有痛苦通过眼泪流进了心里,越是流泪,越是悲伤,越是悲伤,越是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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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柳青一直在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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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要等多久,所以我只能骗自己,骗自己说你总有一天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依旧疼我,爱我,然后抱起我,像我们成亲那天一样,一步一步走进血色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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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啊……
每一世都等着他的如意郎君,遗忘了一切的他一世一世地等着,等待着他的郎君像很久以前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伸手将他拉起。等着他趴在他耳边,边帮他绾发,边温柔地看着他,而只要柳青愿意,随时都能要求他给他一个吻。
所以每次在和别人成亲时,他都会下意识地回头,期待一声制止,可又觉得自己好笑,已经高攀如此良人,又为何心生不满。
可无论如何,他拒绝行房,像是冥冥中惶恐被何人嫌弃,他想忍住这种莫名的感觉,可是不行。
他在等,每一世都在等,等一个记不得了的人,又觉得委屈——你买了我,为何不来?
“小将军……”
无数次莫名地念出这个词,每一世的柳青惧怕着这个词,只因这简单二字竟能刺得他胸口疼痛不已。
——你为何不来?
郁郁寡欢,终日惆怅,每一世都是病重而去。
为他看病的大夫们都摇头,“心病,是他自己想死,身体自然就差了。”
别人都替他担心,也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有什么让他如此痛苦。
别人问他,他也不知道,于是就笑,竟然奇怪地在心里觉得觉得死了更好。费尽心思爬上来,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反而觉得高兴,就像是有谁会突然出现,然后问他,“你想要什么?我是妖怪,我什么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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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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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至少他等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从来没有等到这个人。
为什么不来?为什么食言?
也许是那人嫌他脏了……
于是有一世,在他临终之时,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来世,那他下一世一定要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好人,这样,那人大概就不会再嫌弃他了吧。
“小将军……”他含糊不清地说,“很快……就会好的……”
别再不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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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委屈,此时倾巢而出。
你为什么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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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白朗一把抱住何秋安慰,让何秋靠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他笨拙得不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白,“我也喜欢你,不要哭,我爱你,别哭。”
结果何秋反而哭得更厉害,泪水决了堤。
“是你欠我的,”他喃喃地说,“你就该爱我,你欠我的。”
“对,我欠你。”白朗照旧顺着何秋的话说,何秋便沉默地拉着他一路到街上。街上人很多,没人注意这两个十指紧扣的男人,偶尔有人望向他们,也无人有心在意一个哭泣的男子和一个无奈的男人。
无奈的男人不断地替哭泣的青年擦眼泪,青年默默地让他擦着,最后一头栽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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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百年,我终于还是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