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当铺]黑暗代言》穆烟

7、第七章 倚天屠龙记

　　丁敏君捂着仍在飙血的胸口处，很快手上的染满了鲜血，她冷冷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再躲躲藏藏，灭绝，这么多年我自问对你尽心尽力，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周芷若才跟了你几年，你竟然打算把峨眉派掌门人的位置交给她，我不服。”

　　灭绝师太内力几乎耗尽，但是在面对重伤的丁敏君时还是占上风的，她提起剑皱眉看着丁敏君：“敏君，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是早就让你觉得失望了吗？咳咳……”丁敏君猛烈地咳嗽着，“我要让你接下来一辈子都痛苦地活着，就算典当我的灵魂。”胸口的重伤让丁敏君自知活不了多久，可是早就典当了良知的她在这一瞬间突然起了就算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的心思，特别是眼前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灭绝师太。

　　别人或许不知道丁敏君口中的典当灵魂的意思，进过八号当铺的宋青书以及得过典当物的张无忌却是知道的。

　　“诸位，我就在此先行告辞了。”一个殷素素、一个丁敏君，还有即将可能会进当铺的宋青书和周芷若，足够了。

　　明舒身形一闪，很快就回到了八号当铺，悠然坐在案桌后面，不一会儿，右侧巨大的石板上就出现了丁敏君三个字，就如她自己所说，典当灵魂，换取灭绝师太一生痛苦，当然，丁敏君仍然不是很明白灵魂的价值所在。

　　送走丁敏君，石板上又出现了三个字，这次是宋青书。

　　“明掌柜，芷若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

　　明舒冷眼看着宋青书：“这里是八号当铺。”

　　“好，我典当，用我的寿命换取芷若的寿命。”宋青书咬着牙，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进入八号当铺了，但是事到临头却发现这是办不到的，因为除了八号当铺，没有人有能力起死回生。

　　明舒抬起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宋青书，你的寿命不值钱。”

　　“八号当铺不是遵循公平原则吗？用我的寿命换芷若的寿命为什么不可以？”丁敏君会在一时失控之下典当灵魂，宋青书却不会，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第一次典当之后那么多年都可以控制自己不进入八号当铺的原因，他十分理智。

　　“可以，如果你还有五六十年的灵魂当然可以，但是很可惜，你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用什么来换取周芷若的寿命？”明舒面无表情地看着宋青书，按原著，周芷若应当是老死的，但是她现在却是被来过当铺的丁敏君所伤，改变故事架构，改变故事中的人物结局也不无可能。

　　“那我……”宋青书心急火燎说了两个字，却突然被定住了，双目无神，跟八号当铺内所有失去了灵魂的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明舒突地站了起来，饶过案桌，双膝跪地，恭敬而恳切地道：“主人。”

　　“明舒，你做的不错。”黑影的声音依旧虚无缥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耳边，不同的人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对于心里有鬼的人会觉得这个声音很恐怖，而对于明舒而言，这个声音更像是天籁。

　　“多谢主人。”

　　“但是在这种世界，有些灵魂的缺少会引发规则的反击，以后尽量不要取走主要人物的灵魂。”

　　明舒抿着唇，心里微微一笑，没想到主人还会先扬后抑的手段，不过这样的手段应该只是针对于她吧，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非常好，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飞扬了许多：“是，主人，明舒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黑影显然也没有料到明舒的反应会是这样的，说话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逼人：“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主人，主人慢走。”有机会以后多回来看看我。

　　即便是作为黑暗之主，黑影也不能为所欲为，规则对于任何人都是有用的，要是他做的太过，规则也可以灭了他，反正很快就会有新的黑影形成，在外人看来或许并没有什么差距，但是黑影本身很清楚那是不同的，这就是为什么黑影不是直接去夺取灵魂，而是要借着八号当铺获得人类的灵魂的原因，在双方都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规则也不能拿黑影怎么样。

　　惊疑于明舒反应的黑影下意识聆听了明舒的心声，却听到了隐藏在后面的那句话，心里的困惑就更大了。

　　只是黑影就是黑影，他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停留，很快就从八号当铺消失不见了。

　　黑影消失之后，宋青书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本以为没有发生任何事的他却看到原本坐在案桌后面的明舒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算你走运，你的灵魂就暂且给你留下吧，但是宋青书，寿命的价值是很高的，而在我看来，你身上算得上值钱的也就是爱情，如果你典当爱情，我愿意给你四十年的寿命。”

　　宋青书低着头，四十年之后也将近六十了，算起来也还不错，他苦笑着，反正周芷若也不会爱上他，典当了爱情或许还可以活的轻松一些，他抬眼看着明舒：“我愿意典当我的爱情，换取芷若四十年的寿命。”

　　“那么你呢？”明舒挑眉看着宋青书，“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你只有一年可活了。”

　　宋青书摇了摇头：“只有一年可活或许是我命中注定的，只要芷若安好就够了，签契约吧。”

　　见宋青书如此坚定，明舒也不再多言，只是拿出了纸笔放在宋青书面前。

　　宋青书想都没想就直接签了字。

　　当明舒取走宋青书的爱情履行契约的时候，她却看到了宋青书的命数发生了改变，原本只有一年寿命的他生命线竟然延长了许多，只是一年后宋青书会有一场大劫，那次之后，他将失去所有的记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方式的重生。

　　明舒自然不会告诉宋青书这件事，挥手把宋青书送出了八号当铺，把手中的爱情放到瓶子里，看着瓶中红色的一团，明舒笑了：“真是没想到，宋青书寿命短暂竟然是因为你的原因，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典当了爱情却拥有了更长的寿命，一样换两样，八号当铺这一次还真是亏了本。”说是这么说，明舒却没有计较的打算，不过是寿命而已，只要不赔掉灵魂想必主人也不会生气。

　　一年后，在张无忌名声大震的同时，武当大侠宋远桥之子宋青书的名声也大了起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宋青书会接替宋远桥的地位时，一场劫难发生在宋青书身上，他竟然跌落了万丈悬崖，从此再无消息。

　　一年前重伤濒死的周芷若突然间就好了起来，她自觉可能与宋青书有关系，只是以宋青书的性格，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怎么可能不在她面前张扬？这么一想，周芷若心中的困惑也少了许多，只是在宋青书跌落悬崖不久，她见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

　　“是你？当初你怎么会在敏君师姐的事后突然消失不见了？”

　　一年的时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周芷若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周芷若，自灭绝师太去世之后，她就继承了峨眉派，成为了峨眉派的掌门人，再加上这中间发生的那么多事，让她的心也沉淀了许多。

　　“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这次来只是让你知道一件事，关于宋青书的事。”明舒微微一笑，她就是这么地恶趣味，宋青书付出了，周芷若却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看这都违背了八号当铺公平的原则，而且客人也没有说过要对这件事保密。

　　周芷若瞳孔微缩：“你究竟是什么人？宋师兄究竟怎么样了？”

　　“他死了。”明舒面无表情，失去全部记忆也跟死了没有两样，而且有八号当铺的因素在，宋青书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记忆。

　　“你……”周芷若只说了一个字，却被明舒的食指抵住了额头。

　　“我愿意典当我的爱情，换取芷若四十年的寿命。”

　　“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你只有一年可活了。”

　　“只有一年可活或许是我命中注定的，只要芷若安好就够了，签契约吧。”

　　周芷若不是特别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但是她听清楚了其中的字样，爱情、寿命、一年可活，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怪不得宋青书这一年来都对她不闻不问，怪不得宋青书看她的眼神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炙热，原来是因为典当了爱情，没有了爱情，自然也不会对她产生爱意。

　　“这一年里没有宋青书的纠缠是不是心情很不错？”明舒淡笑着道，“你怎么能想到，那是因为宋青书把爱情典当了，而他的典当正是为了让你活下来，他没有了爱人的能力，不仅仅是你，以后他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就算他还活着，他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因为他把所有的爱情都给了你，让你活了下来，而他自己，却只有一年可活。”

　　“不……”周芷若捂住了脑袋，她并不太喜欢宋青书，可是一想到那人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她抓着明舒的手臂，“告诉我，怎么才能挽回？”

　　如果是以前，明舒会毫不犹豫地让周芷若付出灵魂，但是现在，她只是挣开了周芷若的手：“不可能了，你是无法挽回的。”八号当铺不会再让宋青书跟周芷若见面，或者说不会再让宋青书跟所有与剧情相关的人物见面，所以她的谎言不会有人能够拆穿。

　　看到周芷若痛苦，明舒的心情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