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当铺]黑暗代言》穆烟

30、第三十章 笑傲江湖

　　或许是想通了什么，东方不败原本萎靡的精神突然振奋起来。

　　东方不败原本是张扬不羁的人，只是遇到了令狐冲，他的情义让她沉沦，很快，她也变成了令狐冲的附属品，为他喜，为他悲，甚至是为他要死要活。

　　为了令狐冲，东方不败彻底改变了自己，她不再追求宏图霸业，转而为了令狐冲谋事，只因为令狐冲表现出来的对她那并不多的情义。

　　感受到灵儿手心里传来的热量，东方不败笑了：“我没事，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没事就好。”灵儿淡淡地笑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远在南诏的李逍遥，不知道逍遥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能够好好地照顾他们的女儿。

　　明舒敏锐地感觉到了灵儿身上的情感波动，这是自从把她从南诏带走之后第一次感觉到有这样的情感波动。

　　不愧是女娲后人，即便典当了爱情，只要给她足够的时候，她的这些东西就可以一点点慢慢恢复，只是现在灵儿体内的爱情不足以让她产生剧烈的情绪波动，但是亲情的恢复，却已经到了让她开始怀念女儿的地步。

　　灵儿是明舒这么多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可以自主恢复典当物的人类，不，灵儿也不是人类，准确来说，她是女娲后人，传说中造出了人类的女娲后人。

　　明舒把手按在灵儿肩上，低声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你的女儿。”

　　听到明舒的话，灵儿猛地回头，漆黑的瞳孔里闪着晶莹的光芒，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真的吗？”

　　“当然，”明舒扬唇微笑，“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所以不要闷闷不乐了。”说着，她摸了摸灵儿的脑袋。

　　“谢谢明舒姐姐，你真是一个好人。”灵儿微笑，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甜甜的笑容传达出她内心深处的激动。

　　好人吗？明舒回味着这两个字，满不在意地把它弃之一旁了，在八号当铺，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区别，有的不过是愿不愿意罢了，让灵儿去见她女儿不过是希望灵儿开心而已，就因为这个就说她是好人未免太草率，只是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八号当铺的主人是黑暗之主，是全世界黑暗的集聚地，身为八号当铺的掌柜，明舒早就摈弃了人世间对于人类的感想和评价，心情好就做，心情不好就不做，她的行为除了主人以外再没有人可以指手画脚。

　　东方不败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惊奇地问着灵儿：“你看起来这么小，竟然已经有孩子了吗？”

　　说到女儿，灵儿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说道：“是啊，她叫爱灵，我还记得一开始生下来看到她的时候才只有小小的一团，真的是非常可爱，而且她闭着眼睛嘟嘴巴的时候好可爱～～”爱的尾音被灵儿无限拉长，表达了她的激动之情，想到还是有机会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儿，灵儿就觉得非常开心。

　　成熟的女性都是多少有母性的，东方不败也不例外，听到灵儿的描述，她也有了兴趣：“听起来就很可爱，你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女儿可以想象一定也非常漂亮可爱。”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灵儿忙不迭点头，作为母亲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的孩子有多好，她也不例外。

　　看到灵儿的笑容，东方不败不期然想到了令狐冲，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生孩子的话，一定也会非常可爱的吧，只是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她很快就想到了令狐冲和任盈盈一事，只要一想到令狐冲对她的无情和对任盈盈的有情，她心里的恨意就多一重。

　　爱的越深，恨的就越深，东方不败先前对令狐冲的爱有多深，她的恨也就有多深，甚至后者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灵儿感觉到东方不败情绪上的变化，抓着她的手道：“东方姐姐，我叫赵灵儿，你可以叫我灵儿。”

　　东方不败回过神来，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一些，笑着看着灵儿：“灵儿，你的名字真好听，对了，灵儿你说你女儿的名字叫爱灵，是不是……”

　　虽然自己情场失意，如果是别人或许她会觉得是故意刺激她，可换成灵儿，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让她觉得难堪，甚至打心底里为她祝福。

　　李爱灵，这只是这一世的名字而已，前世她的女儿从一出生便被冠于李忆如的名字。

　　“是啊，但是我现在只想见到爱灵而已。”她不想见到李逍遥，即便回到南诏，她也只想见到爱灵，见到她的女儿。

　　听到灵儿略有些低落的模样，东方不败也知道这个问题或许不该问，连忙道：“对了，还没有谢谢你们救了我呢，要是没有你们，或许我已经死了。”她坐起来，胸口的疼痛让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东方姐姐……”灵儿连忙扶着东方不败，只可惜明舒不允许她使用灵力，不然的话她一定很快出手相助。

　　想到这里，灵儿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明舒身上。

　　在掉下悬崖之前，东方不败已经身受重伤，要是没有人替她治疗，这条被灵儿救下的命很有可能会再次失去。

　　明舒上前一步，看着痛苦咳嗽着的东方不败：“用你的善或用你的情来换取你身体的痊愈，你愿意吗？”

　　东方不败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明舒，显然对于明舒刚才的话很是诧异，只是很快，超强的意志力让她回过了神，望着明舒点头：“我愿意，如果可以，就用我的善来换我身体的痊愈，至于情，爱恨是相互的，没有了爱也就没有了恨，等令狐冲受了苦，我的爱才不被需要。”

　　东方不败心狠，不仅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没有了情，她对令狐冲的爱也会消失，自然就没有恨，那么她还剩下的善会让她手下留情，所以她选择典当善留下情。

　　“好。”

　　明舒话音刚落，东方不败就坐在了八号当铺的椅子上，在她对面的是明舒以及灵儿。

　　“东方姐姐，这是契约，一旦签下，想要赎回就非常艰难了。”这大概是灵儿到八号当铺之后第一次开口劝解，只因为东方不败典当的是善良，而不是她也典当过的爱情亲情之类的。

　　“我知道，既然下了这个决定，我一定不会后悔。”东方不败想都不想就拿过了灵儿手里的契约，签下了她的名字。

　　下一刻，东方不败就闭上了眼睛。

　　明舒走到东方不败面前，从她脑海中取出典当物。

　　善良是白色的，白色越纯粹也就越是善良，当一团洁白的物体从东方不败的头顶升起的时候，明舒笑了，或许东方不败的灵魂算不上纯净，但是她的善良却很纯净，而这么纯净的善良不该是从魔教教主的体内出来的。

　　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邪恶的人会成为名门正派，善良的人也可以成为魔教中人，这并不取决于最初的构成，而是跟一个人的环境息息相关。

　　东方不败很善良，但是不代表她的善良就会被完全利用起来，毕竟那只是善良，而不是无私。

　　把东方不败的善良放入小小的瓶子里，明舒抬手拂过东方不败的眼前，下一刻，她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几分狠戾，没有了善，就算她对令狐冲的感情再深，也不会再心软了。

　　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东方不败看着明舒和灵儿两人：“谢谢你们。”

　　灵儿有些诧异于东方不败的反应：“没有了善良，还会感谢吗？”

　　“当然，”明舒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即便是没有了善良，她还有感恩，这两者并不冲突。”

　　取了东方不败的善，只是让她不再心软，但是有人真心相助，她还是会觉得感激，更何况八号当铺的客人内心深处都会对八号当铺产生敬畏之情，毕竟八号当铺的主人是黑影，作为黑暗之主，对于那些染上了黑暗的客人是有一定的控制力的。

　　东方不败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我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日月神教恐怕已经有了躁动，我现在必须得回去。”

　　日月神教几乎都是男人，东方不败一个女人想要服众很难，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以男装示人，但是自从她爱上令狐冲，日月神剑的一切事宜都被她抛到了脑后，习惯于穿着女装，只希望令狐冲可以回头看她一眼，只是说很可惜，一开始的令狐冲眼里只有小师妹岳灵珊，后来就只有任盈盈，而她东方不败，只是令狐冲在两人直接过度的桥梁。

　　有了东方不败在前，后面任盈盈跟令狐冲在一起也就算不上多离经叛道了。

　　葵花宝典本来是一本太监习的武功，所以第一卷会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之语，明舒知道剧情的正常发展，只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东方不败占了剧情较大的篇幅，为剧情的推动起了非常强的作用，一本应该由自宫的男人习的秘籍由一个女人来练竟然完全没问题，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之一。

　　说完，东方不败又看着两人：“灵儿，明舒，要是不嫌弃，两位不如去我黑木崖一逛，黑木崖地势极高，易守难攻，同样也是一处看风景极好的地方，若是前去，东方不败必以最高待遇接待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