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相认又别离 ...
-
白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说什么？我叔叔他？我叔叔和阴阳无神？他们……他们……”
我没有理他继续道：“百夜，你个胆小鬼，如果你不是爱他，为何当初对我出手相救？救一个陌生人在家中养伤半年，照顾得无微不至，不问来路不要回报！为何？不就是因为我这张脸么？百夜你出来呀！你说话呀！你出来给我一个交代呀？你把我当作什么？一个活生生的模型么？既然那么想看，为什么现在真的人在你面前你反而不敢出来相见？百夜你个胆小鬼！”
席如空一点也不惊讶我曾经被百夜救回家百年的事实，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是在一开始就查清楚了的。但是对与白佘来说却不是这样，他从来没有关心过百夜带了什么人回家，也不关心百夜的过去，才会现在还一无所知。他的眼里，只有阴阳无神给他的阴影，给他的爱恨。
终于，百夜出来了，原来他一直就在大座右面的墙后，看着一切。
百夜早就已经泪流满面，还是一身白衣，没有绣花没有水墨的白衣。此时的百夜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模样，此时的百夜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拥有着所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白佘跑到百夜身边，询问的眼神看着百夜，“叔叔……”
百夜目不转睛的看着阴阳无神，同样，阴阳无神在百夜出现到现在，眼睛就没有移开过。
百夜在大座面前，慢慢蹲下身，眼神里除了泪水都是无边的爱恋。
白佘眼见这一幕，不停的摇着头，他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但是百夜似乎还不想说。
阴阳无神说：“夜。我想你。想得好累。你真狠心。”
百夜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撒野。
阴阳无神帮他拂去泪水，继续道：“夜，我终于可以再也不用想你了，我好开心，我终于可以终结我的罪孽。可是，夜，你能不能不要怪我了……”
百夜握住阴阳无神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道：“惜儿……”
听到百夜叫他“惜儿”，阴阳无神顿时两眼放出光彩，人也精神了不少，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了。
白佘有些扭曲着脸看着百夜：“叔叔，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回事？”
阴阳无神笑了笑说：“夜，佘儿是不是我的孩子？”
百夜点点头，不敢去看白佘的脸。
白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瞪着眼睛质问着：“叔叔，你骗我，是不是他给你施了什么妖法，迷惑了你？他怎么可能是我爹！他是魔教妖人！他杀了我的母亲！”
阴阳无神慈爱的看着白佘：“不错，我是杀了你的母亲，只是我扼杀的是他的情，扼杀的是他的幸福。你母亲并没有死去。不，不是母亲，叫母亲太失礼了。事实上你没有母亲，有的是两个爹。”
百夜羞愧的把脸埋在阴阳无神怀里，阴阳无神拍了拍他的背：“夜，不怕，这里没有别人，我也希望佘儿能叫我一声爹。”
白佘看着百夜一改常态的失态、伤心、流泪甚至羞愧，有了不好的预感。
阴阳无神道：“你是我与百夜所生的孩子，在我知道太虚逆水相遇能使男人生子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孩子。我一直筹备着能够改变自己后与你们相认，想不到你的动作比我快了一步。不愧是我的孩子，很有作为，我很欣赏。”
白佘笑得有些难看：“你说我是我叔叔所生？哈哈呵呵，你疯了吧，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呵呵呵呵……”
百夜终于抬起了头道：“佘儿，他说的没错，他是你爹。”
也许白佘就是为了等他这一句话吧，百夜刚说完，他就接到：“那我向你求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认为他我我的仇人，为什么要让我恨他这么久？为什么要在我快要杀他的时候又出现？为什么？”
百夜道：“你爹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错事……”
阴阳无神接道：“所以，你让佘儿杀我，让我了却所有的罪孽，可是你没有想过，这样他就会背负杀父的罪名吗？”阴阳无神抱紧了白佘，很是痛心。
“武林的事本来就已经与我无关，我何须解释。既然是你告诉他你杀了他的母亲，我为何阻止，我若阻止，又用什么理由才好？”
白佘也留下眼泪，“好自私，好自私，你让我恨着一个不该恨的人，这是为了掩饰你生我的真相，如果你爱他，如果你爱我，真的那么忍心？”
“我以为我可以的，二十年了，可是我无法忘记。我也想原谅你，可是不能，每一次去活死人岗，就想到你犯下的罪孽，我无法原谅，今天又是重蹈覆辙，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如果佘儿杀你会背负罪孽，那就由我来做。”
“你明知道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你也不用杀我，我反正已经活不过傍晚了。”阴阳无神抚了抚百夜的白发。
就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阴阳无神脸上的纹路已经消失了，眼睛也恢复了正常，而头发却完全变白。逐渐，皱纹爬满了阴阳无神的脸和手。
阴阳无神看着白佘，有些无力的招招手，“佘儿，你过来。”
虽然不可置信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但看着分秒间老去的阴阳无神，白佘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阴阳无神道：“夜，你是把佘儿的外貌封印了是吧，难怪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们两个，我多想看看他本来的样子。”
百夜道：“好。”
百夜随手从白佘的后劲处取出一跟细细的线，瞬间，白佘就便了样，他长得比较随百夜，只是眼睛遗传了蓝色。
也许白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外貌是被改造过的吧，而刚刚百夜的动作也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只有站在一旁的我们能看到，白佘见我们表情惊讶，很是不解。
阴阳无神满足的道：“好，好，果然是我的孩子，叫我一声爹好不好？”
听着阴阳无神的这句话，我突然明白了他之前对我说这话时，心里面是有多么的难过了。我咬着袖子，难受的看着刚刚重聚就要别离的一家人。席如空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他比我更难过，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席如空是我的男子汉。
百夜对白佘道：“佘儿，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一直以来都以你叔叔自称，就是因为我无法承担起爹这个字。但是佘儿，他是你爹，这是事实。这么多年了，错也错了，过了过了，我也希望你能叫他一声爹，叫我一声爹。佘儿，你愿意么？”
白佘痛苦的回答道：“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要做你们的孩子。”
百夜闭上眼点点头称“好”便一头栽到阴阳无神怀中。
原来，阴阳无神说完那句话时已经死了，百夜也随后自尽。百夜手中那把刀，也许在拿出来说要亲手了结这件事时就已经这样打算了吧！
白佘看到百夜不对劲的样子，才发现他们已经双双死去，痛哭中终于叫到：“爹！！！”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相认又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