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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血魔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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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子看到那把冒着寒气的奇剑,不由啧啧称奇。韦晨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兰子,道:“兰兰,希罕这剑呀?”小兰子连连点头,道:“娘亲也爱藏剑,不过一个赛一个的锋利罢了,哪里像这把剑般,在人都被烤得生烟的大漠上,还能发出如此寒气。”
韦晨衣笑道:“华大捕头凭此剑扬名,他的十二手冰尘雪剑享誉江湖,你今日可好生开开眼界。”
小兰子心下一动,问道:“姑姑,听你意思,那女血魔今日必败。”
韦晨衣冷声道:“那是自然。上次若非她偷袭在先,我焉能落败!现下想起,心里还十分的不舒坦。可惜华发生和宇文萧翔是花生门的捕快,我不能擅自越了权,否则今日姑姑少不了要让她血溅五步。不过华发生的冰尘雪剑和宇文萧翔的火舞狂沙,一至冷一至热,落在身上那可是炼狱般的煎熬。这场好戏,我们且慢慢瞧。哼哼。”这番话说得甚是恨毒,听得小兰子一个寒蝉,心下反而有些同情起那完颜绛尘起来。不过,回想起刚刚才败在她手下,好没面子,便又觉得她不值同情了。
这时,“咣”地一声龙吟,华发生长剑指出,剑尖一缕青白冷光,宛若游龙之唇、冰凤之翼,寒气直起长宵,紧逼绛尘面门。
绛尘不敢轻怠,娇躯向左急闪。宇文萧翔似早料到她躲避的方向,大踏步而出,正抵她身前,当面就是一刀,刀声隐带风雷之声,以排山倒海之力劈向绛尘香肩。
绛尘冷笑,啐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真没种!”却没有闪避,左手蓦地抬起,与宇文萧翔刀刃相接。
小兰子啊的一声,叫出来:“啊呀!这下她的手要断了。可惜哦,好美的手!”
韦晨衣毫不惊讶,悠悠地说道:“未必!华发生手中的冰尘雪剑是传世名剑,非但削金断铁,剑自身所带的冰寒魄气更有破魔滞障的神效。你看那血魔不敢接他的剑,正因这个道理。宇文萧翔手中的刀就普通了,所以血魔敢硬接。不过可惜,她毕竟还是嫩了点,太过低估宇文萧翔的实力。岂不知,江湖上一般使用普通刀剑的人,多半手底上的功夫比什么神兵利器要可怕得多。”
小兰子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瞧那华发生剑如蛟龙舞凤,走的是轻灵路子,剑招变化多端,不易闪避;而宇文萧翔则是内力混雄,咄咄压人,难以抵挡。这一轻一重配合得好哇!哎!”忽然想起娘亲交代的任务,不禁心中一沉。
韦晨衣一眼就看出小兰子的心思,安慰道:“这两人的武功在扶苏城花生门是数一数二,能劳得其中一人出马就不简单。今日是藉血魔的面子,我们才有这般眼福,得睹扶苏城最厉害的两大捕头如何配合无间,斩妖伏魔。这机会难得得很,小兰子你可要好好学习呢!”她的声音越说越大,这斗大的马屁一声声尽入华发生和宇文萧翔耳内。
华发生呵呵一笑,道:“宇文萧翔,天上人间的韦妈妈敢情笑咱俩办事不力呢?一个小小血魔,竟然这许久也没拿下来,真是好生无用。”口里说着话,手头半分不松,冰剑抖索而出,从剑尖处绽出一朵朵冰花,幻出数十种变化,叠成一圈青色光影,将绛尘团团罩住。
宇文萧翔“哼”地一声,将刀一扔,叫道:“老子不要这劳什子的破铜烂铁了,老区子发的破刀缚手缚脚,还不如老子一双铁掌干净利落。妖女!来接老子一招火舞狂沙。”说罢,运纳内力在田,沉声一喝,全身衣服攸地鼓起,立脚之处沙尘飞扬,双掌于此时顺势推出,如潜龙拨海之势,掌心内更是隐含雷火般炽热气息,间不容发地击向正被华发生剑式包围的绛尘后背。
这两招都是二人的拿手绝活,多年的配合更是默契无间。眼见完颜绛尘避得过华发生的冰剑,便要被宇文萧翔火掌及背;若顾及后背汹涌掌力,则必然无法逃出冰剑幻化之姿。
绛尘银牙暗咬,血魔功诚如韦晨衣方才所说,讳寒忌冷,且宇文萧翔的冰剑本是上古奇兵,隐有破魔之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冰剑及身,宇文萧翔的火舞狂沙虽然听闻极其厉害,自己的血魔功也有卓越的护体之力,抗得一掌应是无碍。当下兰足轻点,娇躯后仰,虽是逃出了华发生的剑气范围,后背亦不可避免地触上宇文萧翔迅猛无匹的掌力。
宇文萧翔心中得意万分,哈哈大笑道:“小小血魔,今日就让你瞧瞧老子火舞狂沙的厉害。”又凝了二成功力,推入掌势之中,绛尘但觉后背如被火炉烫上,肌肤几欲焦灼,而那炙热之力,并非预料中般波涛汹涌来到,却是一点一滴、连绵不绝地从肌肤中贯入血脉,如九足虫的贪婪直延伸到五脏六腑。
绛尘脸色被逼得透红,后背的衣衫有如烧灼般尽数变了黑色,沙漠上风本无阻,此时正一阵风毫无顾忌冲将而来,那片衫子便被撕成千片万片,露出比脸上肌肤更为赤红的后背来。
燕赤神眼见昔日情人的玲珑身躯如此展露人前,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怜惜。一双铁拳捏得渗出好多汗水来。想要救之,则是和衙门捕快为敌,莫说家中母老虎断难干休,便是堂主缘荷处也是不好交代。想他荷花堂向来恪守中庸之道,自己身为荷花堂魅影阁主,虽说在堂里的两院六部九阁中,阁的地位最是低下,然而矮子中间也能拔出个高子来,他所掌的魅影阁因接了扶苏城所有街道房屋打扫修缮之职,手底下有好几十精壮弟子不说,扶苏城的人头之熟也少人能出其右。如此时仅为一己情私而置荷花堂的名声于不顾,岂非成了个不忠不义的小人,那是万万不可。但倘若不救,回想去年与绛尘缠绵缱绻、耳鬓厮磨,鼻端犹余发香,青丝疑绕指尖,痴痴念念的言语更萦绕心间不绝。怎忍亲见她就此丧命如斯。
心下矛盾纠缠,几番欲出手相救,起身之际又转念不敢;就此拂袖而去,眉梢眼间尽是留恋。若是她方才将自己杀了倒也罢了,一了百了不说,坊间的传闻也大抵是除血魔不果,摊上了性命之类,也算不违对荷花堂的忠义。可现如今,是救也不行,不救也不行。大大的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正自犹豫揣揣间,耳边微风临然,眼中一道淡绿的影子如划过云端的轻纱,优美妖娆地穿空而过,落在他正心心念念的绛色影子之旁。一红一绿,交相缠绕,煞是妩媚动人。
待绿影落定,凝目注视之下,口中不禁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怎么是她?这下更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