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完全攻略卡卡西》暮久

57、第 57 章

　　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量查克拉正快速在鹤云体内增长，慢慢地涌出体外，由薄到厚地汇聚成包裹着身体的防护罩。
　　鹤云觉得脑袋一片钝痛，无法思考。
　　只有一个声音在仅存的意识里不停地循环。
　　“去木叶”
　　“找到团藏。”
　　“杀了他！杀了他！”
　　“是他杀了父母，是他派人欺辱你。”
　　“报仇，你要报仇！”

　　面前是一棵粗枝繁叶茂的大树，鹤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叶的方向，对眼前的障碍物视若无睹，继续往前飞奔着。粗壮的树干硬生生地被查克拉撞出一个洞，吱呀吱呀地缓缓倒下。
　　而鹤云的身体也难以长时间承受这股强大的查克拉，渐渐地开始划破衣服，同时也像刀子般划伤着皮肤。
　　等她站在木叶的村口时，衣服已是破烂不堪，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我要杀了团藏，我要杀了团藏……”
　　少女的呢喃被吞没在震耳欲聋的嘶吼里。
　　查克拉的力量达到了顶峰，终于，凝聚成了巨大的怪物。

　　门口的守卫早已去报告火影，没有人阻拦，鹤云轻而易举就地闯进了村子。
　　面前的景象都是灰暗的，她咬牙死死地控制住自己仅存的意识，小心翼翼地朝着火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要……”
　　纲手站在屋顶的身形越来越清晰。
　　“……见……”
　　身旁站了很多很多忍者，还有……卡卡西。
　　“……团藏……”
　　鹤云眼前一黑，彻底被黑暗淹没。

　　“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怒吼，怪物挥着拳砸了下来，众忍者迅速作鸟兽壮散开，未被波及到的纷纷向查克拉内鹤云所在的中心位置掷出了苦无，却连最边缘的查克拉都破不了。
　　众人见状，七嘴八舌地商议着御敌的对策。

　　“团藏……我要杀了团藏……”
　　鹤云无意识的话语全部化作可怕的吼声。
　　雏田望着悬浮在空中的少女，不愿与她为敌：“鹤云，求你，停下……停下吧！”
　　回应她的只有嘶吼，怪物甚至被吸引了注意，向她攻击过去。

　　“雏田，小心！螺旋丸——”鸣人及时替雏田打偏了怪物的手，脚旁边被砸出了一个深坑。
　　“不行，你看她的眼睛。”一直处于沉默的卡卡西，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恐怕听不到我们说话了。”
　　“不能再放任她这么继续下去了！”纲手怒喝一声，摆好阵势，“我来把这个东西打散！”
　　卡卡西皱眉。
　　怪物循着纲手的声音攻去。

　　“不要啊——”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窜进了他们之间。
　　雏田挡在了鹤云前面，而她对面的卡卡西，挡在了纲手前面。
　　“雏田！危险！”卡卡西一惊，要是她伤到了雏田，怕是难以再被木叶接纳了。
　　预想的重击没有打在身上，雏田转身，发现怪物的手定格在距离自己几厘米的地方。
　　“鹤云……纲手大人，鹤云也是……我们的同伴啊。”

　　“雏……田……让开，你会死……的。”怪物的手疯狂地颤抖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不想伤害你……团藏……我要杀了团藏……毁了木叶……啊——”
　　鹤云片刻的声音又被嘶吼声代替。

　　此时，夕日红带着鞍马八云匆忙赶到。
　　“堂姐，堂姐——”八云哭喊着，“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堂姐，她只是有了心魔。”
　　“那也不能放任她伤害村子啊！”下忍说。
　　八云跌跌撞撞地冲到距离鹤云最近的地方：“堂姐，我是八云，堂姐，你看看我啊……”

　　鹤云抱膝蜷缩在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周围很嘈杂，但她什么也听不清。
　　好像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喊她，不停地喊她。
　　是谁呢？谁在喊她？
　　鹤云歪着头努力地辨认着，听了好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是堂妹八云啊，是她仅剩的、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亲人。八云的父母也被木叶害死了。

　　“堂姐，快清醒啊，堂姐。”
　　混浊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焦点，鹤云缓缓朝八云望去，巨大的怪物也随之转头：“八云？”
　　八云喜极而泣：“堂姐！是我，你终于能听见了。”
　　“八云，到堂姐这儿来。”鹤云向她伸出手，“堂姐替你报仇，杀了团藏，毁灭木叶。”
　　“……堂姐。停手吧。”
　　鹤云疑惑：“停什么手？”
　　“堂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生出了心魔，伤害了父亲母亲，是我不好……”鞍马八云止不住地抽泣起来，“快醒醒啊堂姐，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我只有堂姐了……只有你了……”
　　“骗人！你骗人。他们威胁你是不是，是不是？八云，别怕，有堂姐在，没人会欺负你了。”鹤云的声音又逐渐疯狂起来，不停地在四处搜寻，“团藏……是团藏害了我们家族，我都知道了，我要杀了团藏，团藏！出来！我要杀了你！把团藏交出来！雏田，让开！”

　　“团藏已经死了。”纲手平静地说。
　　“死……了……？”陷入疯癫的鹤云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木讷地重复着纲手说的话，“团藏……死了。他已经死了……”
　　鹤云失神，喃喃道：“他怎么死了，我还没有报仇，他怎么可以死了。”
　　“堂姐，看看我，堂姐。”
　　“团藏真的死了，鹤云，快消灭心魔，回到我们身边啊。”雏田温柔地试图唤醒她。

　　“回到……身边？”鹤云的神志恢复了一些，看了看周围的景象。
　　这些都是她做的？她都干了什么？
　　像是做错了事找大人的小孩一样，鹤云几乎是处于本能地、害怕地搜寻着银发忍者的身影，看见他护在纲手前。
　　她在这里，他在对面。
　　他是守卫村子的勇士，她是破坏村子的恶龙。
　　想到这儿，鹤云忍不住暗自嘲笑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需要在意他的看法吗。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对立。

　　“回不去了，雏田。”鹤云无力地笑了笑。
　　连恨的人，都没有了。
　　最后一丝气力被耗尽，身体再也无法控制强力的查克拉，浑身是血的鹤云从怪物里掉了出来，与此同时，查克拉形成的庞大怪物也逐渐消散。
　　没有预想的摔落在地的疼痛，鹤云掉进了一个久违又熟悉的怀抱里，温暖得她想哭。
　　卡卡西接住了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面色惨白、遍体鳞伤的少女刺痛了他的眼睛。卡卡西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自己房子的方向走去。

　　“卡卡西……”有人想拦住卡卡西，被纲手拦了下来。她知道，卡卡西不可能把女孩子交出来了。
　　一部分在战斗中受伤的人，只能愤愤地盯着他们离去。一部分未被波及到的人，则去跟着收拾残局。
　　还有人如梦初醒地发现，除了这个断瓦颓垣的火影办公楼证明了刚刚的战斗是真实发生外，其他地方完好得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只是人们做了个噩梦。
　　那是她父母用生命换来的村子啊，她怎么会忍心伤害它。

　　鹤云觉得很冷，贪婪地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最后一次了贪恋他的温暖了，她想。

　　“喂，卡卡西。”鹤云浅浅地扬起嘴角，轻柔地说，“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一次，我训练过了头，躺在地上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找到了我，也是这样抱着我回去。”
　　“然后你跟我说，‘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了，不用这么拼命地训练啊’。”
　　“那个时候，我信了。”
　　卡卡西脚步一滞，强烈的刺痛感从胸腔蔓延开来。

　　“你知道的，我的敌人，村子和我，你只能选一个，这里已经容不下我了。”
　　鹤云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下了地，不等卡卡西开口便笑着捂住了他的嘴，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责任，你的使命，我明白的。可我也不想听你亲口说。”
　　明明心里早就清楚了，为什么现在心还是跟碾在了玻璃渣上一样疼。
　　“那么永别啦，火影的好护卫。”

　　一个瞬身术，脸上温热的手掌消失了。

　　卡卡西其实想告诉这个女孩子，他保护着火影，更是在保护她，他从来就没把她当敌人。
　　可他再也没找到鹤云了。

作者有话说

　　我好快乐啊，终于要结束了呀，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