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侦探事务所III》乱聿

9、第九章

　　回到事务所刚好赶上陶有正在煮咖喱，两种截然不同的食物香味混合在一起，简直无比美妙。
　　听见开门声，他拿着勺子从厨房探出脑袋来：“这么快就回来啦，吃了没？没吃正好可以一起。”
　　周文越回头看着正在脱外套的李清空：“我们穿越到平行世界了？”
　　“你又做了咖喱？”李清空不搭理他，挂好外套就往里走。
　　“给你们煮了一大锅，应该够吃好几天了。”
　　“正好，我来添饭，把菜端上桌吧。”
　　“那我就等你们啦。”周文越跳上沙发翻看着潘达留下的漫画等着饭来张口：“有有，你小舅舅的漫画落下了，你回头记得给他带过去。”
　　“那本我已经看完了。”潘达端着卤猪蹄走出来放在桌上，坐到了周文越对面。
　　“哦，你在啊小舅舅。”
　　“嗯，小侄子。”
　　李清空一屁股坐到周文越旁边把他往隔壁挤了挤：“我刚才给梁雨君发了短信，越好明天中午见面，你今晚早点睡，明天九点半我叫你。”
　　周文越满脸不愿意：“睡眠不足会死人的老板，你又不是没人扶就走不了路，干嘛非要拉上我。”
　　“那不正好嘛，为民除害。”
　　“来来来，吃饭了。”陶有双手端了四碗饭过来：“是那个富二代的案子吗？听说是他杀了自己女朋友然后自杀？”
　　“表面上看起来是，也不排除是女方杀了男方然后自杀未遂。”李清空咬了一口猪蹄：“嗯，味道不错，好吃。或许也没那么简单。”
　　“卢成俊也有嫌疑，听他说话的语气，说不定早就对唐启飞积怨已久啊。”
　　“不屑，愤怒，嫉妒，以及鄙视。他对唐启飞可真是一点正面的情绪都没有。”
　　周文越撇撇嘴：“还好我没什么钱，又是老光棍一条，也就脸长得帅了点儿还不至于让你嫉妒。”
　　李清空冷笑：“我有什么必要去嫉妒一无是处的人。”
　　周文越得意地摇头：“谁知道呢。”
　　陶有一脸兴奋：“这么说凶手是别人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至少卢成俊有对唐启飞下手的动机。”
　　“对医院里那个妹子也有下手的动机吗？如果真是你们说的这个人，医院那个妹子肯定会指认他的吧。”潘达不经意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却又表现得若无其事。
　　李清空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下，仔细想了想确实被他说中了：“卢成俊不会伤害卓真真，除非他心理对唐启飞的负面情绪已经极度扭曲，不然他不会对卓真真下手。”
　　“为什么？如果他杀人的时候被女的看见，为了灭口也就只有杀了她啊。”
　　“不，就算抛开对杀人的恐惧，卢成俊不会对卓真真下手。文越你还记得卢成俊第一次提到唐启飞和卓真真的时候怎么称呼他们两个的吗？‘唐启飞’‘真真’。”
　　“你是想说卢成俊喜欢卓真真嘛，也许只是他跟卓真真关系比较好。”
　　陶有放下碗筷，认真说着自己刚才灵机一动想到的可能：“会不会是那男的想杀医院里那女的，然后女的打电话叫来这个男的，最后这个男的为了保护医院里那女的，就把那男的给……”他说着比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这不可能。如果是卢成俊下的手，他不可能会将卓真真留在案发现场不管不顾。而且时间顺序上也说不通。”
　　“那或者是男的在动手的时候被女的看见了，然后就连她一起做掉。怎么样？”陶有笑着说。
　　周文越叹口气憋着嘴：“有有，你还是专心研究下次给我们做什么吃，不能埋没你得天独厚的才能。”
　　“我这不是想帮你们忙嘛。”
　　正吃着呢，李清空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音乐一起不是唱了好几年的萝莉音，周文越就伸来手使劲扯了扯他脸皮。
　　他吃痛的叫了一声：“你干嘛！”
　　“谁让你忽然换铃声，我还以为是冒充的，不是就好。”说完周文越毫无歉意地继续吃饭。
　　李清空白了他一眼，揉揉揪红的脸接起电话：“喂，啊你好。对，受人委托，这个案子我认为存在疑点。”他忽然笑了：“好，那就麻烦你了，嗯嗯，明天我们约了死者的一个朋友，想从侧面了解他们的关系。好，再联系。”
　　他刚挂断电话，周文越就比了个制止他出声的手势：“安眼镜儿？”
　　“嗯，白奕跟他说了我们也在调查所以打电话来问问，让我们别对外透露案件细节。”李清空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到时候去见卓真真可以让他帮忙安排。”
　　吃饱喝足的周文越跳上沙发伸直了腿懒洋洋躺下：“那你快去找卓真真吧，那个梁雨君找了也没多少必要，说不定现在正在跟卢成俊对说法呢。”
　　李清空丝毫不在意：“随便对。”

　　李清空充当了一个小时的人肉闹钟锲而不舍地把周文越闹得没法睡觉，后者终于耍着起床气滚下床。双眼透着杀气被李清空扔到他头上的衣服一盖，又变成了奔放的睡意。
　　“老板，我能不去吗？我今早五点过才睡着。”
　　“不能，快穿衣服，不然我就把只穿条内裤的你丢出门了。”
　　周文越扯下头顶的衣服开始往身上穿，一连打了个七八个哈欠：“我无所谓啊，不过要是被当成变态抓了你还得花钱交保证金，多不划算啊。”
　　李清空白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两人驱车赶到梁雨君公司附近找了人比较少的饭店等着她过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位个子不算高却凹凸有致的女人走进来，见到坐在店里等自己的两人直接走了过去。坐下的瞬间，浓郁而刺鼻的香水味让周文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好，我是跟你联系的人，姓李。我们边吃边聊。”
　　“大老远的麻烦你们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梁雨君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多瞄了周文越几眼：“你们想问什么？我和唐启飞之间没什么，都是朋友间开玩笑的。”
　　“你之前认识唐启飞吗？”
　　“偶尔会一起吃个饭，但都是很多人，我只知道是卢成俊的朋友，除此之外没什么太大交集。”梁雨君的注意力都在周文越身上，她心里揣摩着他对自己的想法，却完全没发觉李清空也在观察她的反应。
　　“后来是什么原因让你和唐启飞更近一步的？”
　　“有一次卢成俊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喝酒，去了之后我才知道唐启飞和他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不过那天之后唐启飞就经常主动联系我了，可能会错意了吧。好了，现在换我问你们了。”梁雨君坐直身体朝前倾，较有兴致地盯着李周二人的脸，笑着问：“你们两个不是警察吧，是什么？侦探？”
　　“这是我的名片。”李清空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比较适合当前情形的名片递过去。
　　“新闻记者，李清空。”梁雨君念出声，抬起眼皮儿见周文越没动作于是主动向他伸出手：“你的呢？”
　　周文越用力挤出一张假笑脸：“我只是个助理，暂时还没有名片。”
　　“电话总有吧。”
　　他佯装无奈叹口气：“唉，被老婆没收了。”
　　梁雨君脸上的笑一瞬间淡了许多：“真可怜，你老婆管你这么严居然连手机收没收了，太过分了吧。”
　　“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我老婆，还说结婚之后工资卡也要上交。”
　　“还没结婚啊？”她眼睛一亮：“就管这么多，看来你很爱你女朋友嘛。”
　　周文越撇撇嘴：“谁让我是男人，总得让着她嘛。”
　　“当你女朋友真幸福。”
　　“咳咳。”李清空干咳两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卢成俊告诉我们，唐启飞为了你要和卓真真分手，这事你知道吗？”
　　梁雨君立刻辩解：“他们分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当唐启飞是好朋友从来没想过他会因为我分手。我不是那种会去撬别人墙角的人，只是更喜欢和男生一起玩，没那么复杂。”
　　“你对唐启飞也只是朋友的感觉？”
　　“对啊，可能没注意保持距离让他女朋友不开心了吧。”
　　“唐启飞知道你对他只是朋友感觉吗？”
　　“可能……知道吧，我对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
　　李清空摸出那张合照放在梁雨君面前：“这张照片你知道是谁拍的吗？”
　　梁雨君看了一眼就笑起来：“是我拍的，怎么在你们这儿啊。”
　　“好像没拍好，中心都偏了。”周文越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我技术不好嘛，相机又那么重，可能没端稳。”
　　“对了，卢成俊有女朋友吗？”
　　“之前有个大学生女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分手了。”她嘟了嘟嘴：“可能是看上其他人了吧。”
　　“比如？”
　　梁雨君皱起眉头想了想：“这个倒是没听他提起过，可能还在努力阶段或者别人根本就不理他。”
　　李清空笑着点点头：“谢谢，大概都了解了。”
　　“这么说我有帮上忙咯？”梁雨君眨巴着看似清澈无辜的眼：“那……你们是不是该感谢我呀。”
　　“你希望我们怎么谢你？”
　　她眼珠子转向周文越，露出调皮又羞涩的笑：“请我吃顿饭啊。”
　　周文越也跟着笑：“我们不正是在请你吃饭嘛。”
　　梁雨君努了努嘴，似乎并不高兴周文越的回应：“没诚意，我可是牺牲了午休时间出来见你们的，怎么也该请我吃顿好的吧。”
　　“请吃饭这件事，就让我助理去，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梁雨君答应之后又扭捏起来：“不知道你这位助理的女朋友会不会生气。”
　　“会。”
　　“那你带上她一起，我不介意的哦。加个微信吧，方便吃饭联系。”
　　“等我看看。”
　　加完微信梁雨君才满意的去上班，留下假借搓眼屎遮挡自己幸灾乐祸的笑的李清空，可旁边慢慢喝汤的周文越。
　　末了，姓周的才放下碗吧嗒了一下嘴，悠悠开口：“我留的是你的微信号，顺便替你通过了验证。不用谢，这是兄弟该做的。”
　　李清空反应过来一摸衣服兜，已经没了手机的体积：“那正好，你那些抠脚拉屎的照片我随时都能发给她。手机给我。”
　　“你非要我来，就是为了勾引她吧。”
　　“唐启飞才刚死就能马上找到下家的人，也只有你能搞定了。还顺便见识了她是怎么勾搭唐启飞的，收获不小。”
　　周文越却似乎苦恼起来：“老板，你说我是陪她闹一闹还是放她一条生路？”
　　李清空白了他一眼：“随便你，别惹到我身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