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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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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夜华一杯酒刚下肚,一身黄色龙袍的当今圣上便携着他的皇后和身后的三宫六院嫔妃而来,众人起身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皇上龙颜展笑环顾四周,当目光停在左侧空着的位置时脸上笑容稍微凝了一些,继而转头问向旁边年纪稍大点的太监,“李公公,为何不见安岱将军?”
李公公从皇上还是太子时就跟着,心中对皇上的想法了如指掌,所以了然的笑了笑,“回皇上,安岱将军让奴才转告皇上,今日乃七公主生辰,他给公主准备了份礼物,可能会稍微晚点。“
听到安岱对公主的生辰这么上心,皇上脸上才再次露出笑容,“难得安岱有这份心。“
座下的大臣听皇上这么说,也纷纷点头附和,从他小时候默写兵书一直赞到近几年的战功,整个声浪中就只有沐府三兄弟没有出一言。
“父皇!“
一声兴奋的喊声从远处而来,随着众人的视线,一个年轻的娇俏身子扑入当今圣上怀中。
“父皇,你和母后都不等人家!“
“臣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好了,起身吧。“
“谢公主。“
待一干臣子起身后,馨欣公主高兴的在当今圣上和皇后面前转了几圈,“父皇、母后,你看馨欣今日美不美?“
隆升皇帝笑着勾了勾七公主鼻头,宠溺道,“我的宝贝怎么可能不美,谁说不美朕砍了他的脑袋!“
“父皇讨厌了!“馨欣公主羞红着脸躲进了隆升皇帝怀中。
“公主面容确实乃倾城之容,美比花娇,“坐在后座的六院妃子则出声一句一句赞扬起七公主的美貌,毕竟七公主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平日经常听到的就是这后宫妃子的赞美,所以也养成了恃宠而骄的任性。
馨欣公主坐到隆升皇帝一侧向底下的大臣看了一圈,之后看着当今圣上嘴角不依的嘟起,“为何没有见到安岱将军?本公主的生辰安岱将军不来吗?“
隆升皇帝一笑,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思,笑着打趣道,“馨欣很希望安岱来吗?“
“父皇~“
“好了好了,安岱……“
“臣参见皇上、皇后、公主。“隆升皇帝话没有说完就见一个黑衣男子垂首立于身前几步远,男子身后则跟着一个青衣男子。
馨欣公主看见心中所想的男子出现,就娇羞的安静了下来,柔媚的眸子不时偷看眼黑衣男子。
“安岱将军,起身。“
“谢皇上。“名为安岱的男子潇洒的落座到自己的位置,垂下的眸子没有丝毫注意到当今圣上旁边满脸娇羞的女子。
“朕听说安岱有一份神秘的礼物送于朕的七公主,可有此事?“皇帝满含趣味的摸着下颌看着安岱问道。
“回皇上,安岱确实为公主准备了份礼物。“
闻言,馨欣公主脸上的笑容向两边扩的更开了,她伸手拉了拉隆升皇帝的龙袍焦急的示意快让安岱将军将礼物呈上来。
“安岱,既然公主想要看你的礼物,那么你就将它呈上来。“
安岱勾唇一笑,在场的女子无不惊艳,众人都知安岱将军虽身为男子,但是他的姿容却美的极为妖娆,特别是他无意间笑一笑的时候。
但是众人又都知道安岱将军从不笑,寒冰般严肃的脸硬是让那份妖娆折了七八分,如今有幸看安岱将军一笑,果真是既诧异又痴迷。
至于馨欣公主早就忘记了女子该有的矜持,将一双迷恋的眸子痴痴的定在安岱身上。
安岱伸掌举在半空拍了三下,不到一刻钟时间,御花园靠近水池的方向美丽五彩缤纷的烟花在空中朵朵开放。
一瞬间的亮光将夜色炸的如白昼,烟花即逝后又一批烟花替补上来,整整放了两刻多钟。待夜晚再次归于宁静,所有人才在那种短暂美丽中回过神。
“好美的烟花!“
“好壮观的烟花!“
四周赞美的窃窃私语声彼此彼伏。
“安岱将军手上的烟花是否为管易所赠?“出声的是一直不出声的沐府大少爷沐夜磊。
众人闻言全都诧异的将目光转向沐夜磊方向,后者只是向四周微微点了点以示回礼。
“夜磊本为商贾之人,曾和管易有所交易,只是却未有幸见过他本人,而烟花的出处也只有管易之处有,所以才一时好奇有此问了出来,还希望安岱将军不要嫌弃夜磊唐突了将军。”
“沐大公子严重了,整个玄机国谁人不知沐大公子的经商才能,安岱也只是无意间才得到这几份烟花。至于沐大公子口中的管易,安岱也只是听过,却未曾见过此人。”
离安岱所坐之处隔了两三个位置的尚书部李大人也感兴趣的说了句,“将军和沐大公子所说的管易是那个神秘的经商之人管易吗?”
一侧另一人开口,看他的官服,估计和李大人官职差不多一般大,“老臣也听说过管易之名,传闻此人富可敌国,却从不张扬,也不喜露面,所以至今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如果有他相助,那么想要击退那些蛮横外族之人就轻而易举了。”
“是啊,传闻此人手底下也有不少才能之人,如果有他相助,乃我玄机国之福啊!”
座下的纷纷议论声让玄机国皇帝隆升若有所思,“安将军果真没有见过管易?”
“回皇上,安岱未有幸见过此人,”安岱看向皇上,眸子有一刻的加深,那份似有若无的深意眨眼间消失。
这个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一直不出声的沐夜华双眼,他垂眸不动声色的喝了口酒,神情若有所思。
安岱垂下的暗黑眸子正好和沐夜华的相撞,两者虽未言,却有一丝怪异互相流窜。
皇帝也将目光转到了沐夜华身上,想起了这个沐三公子也是刚大婚,移眸看了眼他旁边一直垂首安静异常的女子一眼,笑着道,“夜华,想必你旁边的女子就是朕为你赐婚的司徒小姐吧?果真生的标志之极。”
“回皇上,此乃确实是微臣的拙荆,”接着将目光转向司徒末,“她生的也确实标志,臣谢过皇上的恩赐。”
他话落,也只有皇上和皇后露出了笑容,其他人则是表情怪异的互相看了眼,但未有胆子多说什么。
“近日乃朕的七公主十七岁生辰,也确实该给馨欣找个驸马了,而……”说着话锋一转对着安岱笑着道,“而朕的小女儿一直对安岱将军很痴情,所以今日朕就了了七公主心愿将她许配于安岱,还望安岱可以善待朕的公主。”
“父皇!”馨欣羞的喊了声,目光则是一直黏在安岱身上未曾离开。
全场一瞬间寂静无声,有些人羡慕,而有些人则是暗地里愤愤不平,目中积怨,不过无论怎样,也只能不甘的对着安岱笑着祝贺到,“安岱将军好福气,馨欣公主乃我玄机国国福星之主,能娶了公主可谓此生有幸。”
有人忽而转眸对着一直不出声的沐夜华别有深意说道,“沐三公子也是刚大婚,想必新娶的夫人也是有福之人吧?”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又转到沐夜华和司徒末身上,沐夜华到看不出有什么,但司徒末心中可将多言之人的祖宗十八代访问了个遍。
有几人不知司徒府庶出小姐司徒末的命格,如今这样说,明显的不怀好意,司徒末到没有什么,但是随着这几人的言词,那股刚才不久熟悉的凌厉目光又莫名其妙的转到她身上,出于本能她抬头看去,不由心里大吃一惊。
上一世,她三年都囚禁在沐府,无缘见过这么些人,本以为今生和前生应该差不多,谁知相差这么远,不过大婚不到几日竟然被他的夫君带来参加皇上最得宠七公主的生辰,而且又撞入这么一双深邃凌厉的目光中,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垂下眸子将目光转向一侧,心中很努力的想要避过这份不自在,不过幸好,这样强烈存在感的目光也只是稍作停留就转了开。
“回皇上,安岱守孝时日才未满一年,何况近几年边疆外奴猖狂,安岱实则不适宜娶妻生子。”
“本宫可以等!”
馨欣公主终是没能沉住气站起身看着安岱说,眸子中满含含坚定。
安岱垂了垂眸,其他人无法探知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恭敬的一言一句道,“多谢公主抬爱,但微臣还是希望公主能三思,女子年华如流水,稍纵即逝,安岱实在拖不起公主的年华,还望公主受罪!”
馨欣公主心里大怒,但却知安岱言词合乎常理,想反驳但却无处开口,只能将头转向隆升皇帝,“父皇,儿臣此生非安岱将军不嫁!”这样犀利和任性的言词要就只要馨欣公主敢在大臣面前说出。
安岱的刚刚一番言词也同样让隆升皇帝不悦的眯起了龙眼,玄机国国不但注重女子命格,但更注重的则是人伦之孝,他虽为一国之君,但是也不能再这么多大臣的面前反驳或者斥责安岱的言词,所以隆升皇帝只能模糊的答道。
“安岱将军一片孝心,朕很感动和欣慰,但是娶妻之事也是人知常情,朕就等安岱将军守孝时日到了后在迎娶公主,至于边境的外族之乱,朕自有安排,安岱你说这样可好?”
“微臣谢主隆恩。”
“好了,不必言谢,坐下吧。”然后转首看向底下大臣,“朕听闻今日为了朕的七公主生辰,众爱卿都各自准备了一些节目,那现在就开始吧。”
第一个出场的是李大人底下侍妾准备的霓衣舞曲,舞曲尽显了女子腰段的柔美和身形的飘逸,得到了在场甚至是皇上的赞扬,李大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待舞曲结束后,他拱手道,“区区才艺,还望皇上不嫌弃。”
“李爱卿严重了,这个舞曲想必也费了些心神,李公公打赏。”
“是,老奴遵旨。”
“谢皇上!”
李大人转首看了眼沐夜华,“听闻沐三公子新进门的夫人则是才艺极佳,今日借着七公主生辰,是否有幸可见。”
安岱刚才未反驳这门亲事让皇上和皇后的脸色都好转了不少,此时自然心情愉悦的看向沐夜华,“夜华,那就请你夫人展示一下才艺。”
“回皇上,微臣遵旨。”沐夜华暗暗拧了拧眉,皇上给他的口谕就是必须带其新婚夫人前来参加,而且需要准备一份才艺,至于司徒末到底会不会任何的才艺,他心中根本不知,马车上心里的堵意让他将这回事给忘记,如今皇上提起,他硬着头皮看向一直安静坐着不出声的妻子,眉宇纠缠。
这幅木偶的样子能有什么好的才艺!
皇上的话让司徒末心中一惊,虽然重生,但是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九五之尊,心里的紧张可想而知,而且事先没有人告知她还要有所才艺展现,如今……
她硬着头皮站起身,恭敬的回答,“回皇上,奴家只会弹奏一些古筝,其他实在上不了台面。”
司徒末站起身才让底下大臣彻底的看到了她,以前也只是听别人说,如今亲眼看到心里也着实的疑惑了下,如此温贤的女子怎么可能命格带煞?
“好,那就古筝,来人取一架古筝过来。”
“遵旨!”
玄机国国女子都擅长古筝,所以对于她说的只会弹奏古筝,大家也就没有什么新奇,至于沐夜华则是暗暗松了口气,最少她还会一样,也不至于辱没了他的脸面。
太监抬上来的古筝筒体发红,是玄机国国最好的树木所制,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司徒末垂眸略过投射到她身上的种种视线,优雅落座,纤长双手轻抚在琴弦之上,雪白玉指一勾一弹,悠扬曲调慢慢成形。
清雅的韵调让重臣耳目一新,全都诧异的看向中间弹奏的女子,古筝之声干净的如泉中之水,激激荡荡,又似清脆的石块相互撞击之声,不一会又似风声,使人想到万里无云的田园之光,刹那间琴声刺耳,轰轰隆隆似边境的战乱之音,音调忽高忽低似呼喊。
手指一勾,一个转音,又恢复如初,轻轻淡雅,但划过重臣心间的激荡却未曾消失。
突然之间一声箫声参入,清泉与洪流相互交错,相互激荡撞击震出朵朵浪花。
司徒末无意识的跟着箫声而走,箫声促急,她手指加快,一萧一筝硬是让最后低潮的压抑变得高昂,最后一音划过指尖,琴音消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