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皓南X杨宗保）遮天》Windy曦月

48、开战

　　当天，皓南梳洗过后，就直接在早朝上提出，要在两个月后带领辽军再度攻宋。朝堂上的大部分官员，包括女主在内，都是主战派，于是十分赞同皓南的提议，唯有宗源据理力争地跟皓南辩论了好一会儿，却被女主训责，只好收口。

　　五日之后，皓南邀约了萧天佐等主战派的几位重臣去到偏殿的议事厅，在女主面前将此次攻宋的详细计划说给了大家听。众人听后都大声叫好，连连称赞皓南的计划简直是天衣无缝。期间，萧天佐质疑皓南怎么会舍得将宗保绑在十二煞天门阵的中心诱敌深入，皓南就淡淡一笑，用冷酷的语气回答：“男人办大事的时候，当然不能受制于儿女私情。况且，离出发还有近两个月。这段时间...够我好好玩的了！再说了，我把宗保作为诱饵，并不是说他是必死无疑。等我们将杨家军的主力诱至天门阵的中心，并取了杨延昭的人头，我再把宗保带回来，继续关在我的寝宫，也并无什么不妥。”
　　皓南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还有人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调笑宗保美貌的话语。皓南听后，只是脸色微变，并未出声阻止。

　　女主想了想，说道：“皓南，你的计划虽然十分周详，但是...要牺牲十二个童男童女，这未免...太过残忍。”
　　女主这么一说，立刻遭到众将军的反对。他们一人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牺牲换大胜利”什么的，很快就说服了犹豫不决的女主。
　　这时，皓南说道：“女主仁厚，若是陛下不忍心用辽国的小孩，那我们大可以从宋国边境抓十二个宋国的童男童女。”
　　萧天佐点头说道：“此法可行。不过我有点不明白的就是，国师你指定要十二三岁的小孩。年纪是不是大了点？长到十多岁，就不像五六岁的小孩那么好骗、那么听话了。”
　　皓南摇摇头，说：“萧将军此言差矣。不管他们是五六岁还是十二三岁，都一样不过是小孩罢了，难道能难得到萧将军？而且十二煞天门阵威力极大，布阵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对孩童岁数的是不能改变的。”
　　萧天佐点点头，说：“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保证给你找十二个宋国的童男童女来！”
　　“这倒不必。”皓南说道：“此事...我决定请南院大王帮忙。”
　　“南院大王？”萧天佐笑道：“南院大王根本就不愿意开战，怎么可能去帮你找宋国的童男童女？”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测试他的忠诚度。”皓南说：“南院大王乃大辽第一勇士，但他也是半个杨家将的身份。这次攻宋，南院大王已经明显表态不支持。我担心，万一上到战场上，南院大王若是不赞成我将杨宗保绑到天门阵中心冒险，很有可能会违命救人，甚至倒戈相向。所以，我们在开战之前，我们必须弄清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陛下，您同意吗？”
　　女主踱了几步，想了想，说：“好。这个任务...就派给宗源。若是他抗命或无法完成，那此次战役，朕...就不让他出战！”
　　“女主圣明！”皓南笑着说：“不上战场总比临阵倒戈要好得多。所以这次...是对南院大王忠心的考验。”
　　“嗯！”女主点头：“我这就颁圣旨。”
　　“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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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源接到圣旨的时候，自然是火冒三丈。他怒气十足地推开皓南的房门，又不想当着宗保的面发火，便把皓南抓到了其中一间客房，拍桌打骂道：“耶律皓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攻宋我阻止不了也就算了，可是你在竟然要我去抓十二个宋国的小孩，以他们的心脏来布天门阵！你怎能如此丧心病狂？！”
　　皓南面不改色地说：“我不仅要抓十二个小孩，我还要将宗保绑在天门阵内，诱使宋军进入天门阵。”
　　“你！”宗源抓住皓南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耶律皓南，你还是不是人？宗保本来有机会却没有杀你。你现在竟然要亲手夺去他的性命？”
　　皓南镇定地看着宗源，小声说：“我知道你会有此反应。如果你答应我，今日你我的谈话绝不外泄，我就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及宗保和宋国孩童的性命。”

　　宗源皱了皱眉，放开皓南，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够信我。”皓南看着宗源说：“其实我找谁去宋国抓童男童女都一样，不过因为你是半个宋人，由你去执行这件任务，那些孩童的存活率会大大增加。”
　　“我不明白。”宗源说道：“你让我去做，不是要测试我对大辽的忠诚度吗？”

　　皓南轻笑两声，说：“你对大辽的忠诚度我没有兴趣知道，但若是女主怀疑你，不让你上战场，宗保就会危险十倍。所以若是你不想宗保有事，就跟我合作，去宋国抓十二个聪明伶俐、又胆大心细的童男童女来。”
　　“......”宗源想了想，不解地问：“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你只是为了救宗保出去、不是真正要攻宋？”
　　“你错了！”皓南说道：“攻打大宋是真的。抓孩童来布阵也是真的。要利用宗保诱敌深入也是真的。宗源，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与我合作。我承认我是很有野心，但是你要相信，我不想宗保出事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
　　“还有，”皓南接着说道：“宗保若是知道我要如何利用他做饵，他恐怕不想连累杨家军而想要自尽。我希望你能劝服宗保莫要做傻事。”
　　“你为何不自己劝？”
　　皓南叹了口气，闭上眼，难过地说：“我是耶律皓南，是辽国的国师，与他的身份完全对立。他是不会听我的。”
　　“那你就莫要用他做饵、莫要将他绑上战场。”
　　皓南摇摇头，说：“不行。无论如何，这一点我已经决定了，绝不会改变。”
　　“......”
　　“......”
　　宗源沉默了好久，才终于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好。”皓南笑着点头：“你且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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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保刚才看见宗源和皓南拉拉扯扯地出去，好半天都没人回来，心里十分担心。他不知道宗源是为了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正在房里坐立不安的时候，大门一开，进来的却是萧天佐。

　　宗保警惕地站起来，盯着萧天佐问道：“你来做什么？”
　　萧天佐并不说话，只是眼神轻佻地看了宗保半天，说：“国师把你养得不错啊。一个月不见，你的小脸蛋似乎又漂亮了。美人果然就是应该被用来金屋藏娇的。哈哈哈哈......”
　　宗保瞪着萧天佐说：“你若是来说这些无聊话羞辱我的，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
　　“干嘛这么凶啊？”萧天佐笑道：“这房间又不是你的。我愿来这儿坐坐看看美人，除了国师，谁也没权利赶我走。”
　　“......”宗保咬着牙、瞪着眼睛看着萧天佐，却又无计可施，只好背过身去，不理他。

　　萧天佐见宗保不理他，也不在意，接着笑着说：“刚才我看见南院大王拉着国师出去了。他们两人对你都用情至深。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出去决斗去了？”
　　萧天佐这么一说，宗保就被吓了一跳。想想刚才宗源盛怒的样子，还真不无这个可能。他想出去找人，却无奈脚踝被锁，根本出不了门，只能担心地握紧拳头。

　　萧天佐又接着笑着说：“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再怎么说都是个男人。真不知道国师和南院大王到底是怎么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说，少将军，你的床上功夫...肯定很销魂吧？”
　　被萧天佐这么侮辱，宗保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就跟萧天佐交起手来。两人激斗，把房间里的桌椅物什打得倒的倒，烂的烂。

　　萧天佐一边跟宗保交手，一边说：“看来你渐渐恢复内力了啊。我想应该让国师继续给你用化功散，就不知道他舍不舍得。”
　　“住口！”宗保怒不可遏地出了一掌，打在萧天佐的左肩上。萧天佐剧痛，大怒，运起轻功饶到宗保背后，以脚背挑起缠在宗保脚踝的长锁链，一边继续与宗保交手，一边用锁链缠在宗保身上。宗保的武艺不及萧天佐，虽然费尽心力反抗，但还是敌不过对方，不一会儿就被萧天佐用锁链缠住手脚，将他面朝下地压在墙边的置物柜上。

　　萧天佐压在宗保背上，鼻尖就停在宗保长发的上方。萧天佐一边喘气，一边却不肯放过宗保地调笑着说：“国师给你用了什么？身上这么香？”
　　“混蛋！”宗保拼命挣扎着说：“你放开我！”
　　萧天佐一笑，说：“少将军，现在你可是在我怀里，莫要乱动啊！我虽然对你没兴趣，但可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经不起你这个大美人如此撩拨。”
　　宗保被萧天佐说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想动又不敢动，只好喘着粗气问：“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不是要拉拢耶律皓南吗？你如此对待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萧天佐笑了两声，点了宗保穴道，将他翻过身，让他坐到地上，说：“我今天来，是奉了女主的命令，故意要来试探耶律皓南的忠诚度。”
　　“什么意思？”宗保皱着眉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萧天佐笑着说：“国师已经向女主进言，并提出了十分周详的作战方案，要在一个半月后重新攻宋。”
　　宗保咬了咬唇，尽量冷静地说：“这件事，他已经向我提过了。你们休想打败杨家军！”

　　萧天佐有点出乎意料，说：“哦？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又知不知道，耶律皓南要以你为饵，将你绑在天门阵的中心，诱敌深入，一举歼灭！”
　　“什么？！”宗保大惊。
　　“没错！”萧天佐笑着说道：“国师对你，一向是温柔宠幸。女主怕他到时反悔，便让我今天先来试探他一番。”
　　“你！”
　　“还有！”萧天佐接着说道：“我还要提醒你，你可千万别做自尽这种蠢事。别忘了，焦廷贵还在我们手里。南院大王不日也将抓回十二个宋国的童男童女，为国师布阵。若是你这个重要诱饵死了，那我们可不惜多抓几倍的宋国童男童女，放在天门阵中心代替你！”
　　“你！”宗保忍无可忍地大骂道：“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想要我们不草菅人命很容易。”萧天佐托起宗保的下巴，说：“只要你乖乖地配合，那我们就只杀十二个宋国孩童。反正他们横竖都是死。等我大辽的铁骑踏平中原的土地之时，那些失去双亲的小孩成活几率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清楚。还不如为我大辽献出心脏，痛痛快快地死在天门阵里！”
　　“你！”宗保瞪圆眼睛骂道：“人的性命何其珍贵，岂由你们如此轻贱？人命天定。你们如此行事，简直就是自诩为天。如此草菅人命，定遭天谴！”
　　“这一点，我可不担心。”萧天佐笑着说：“主意是耶律皓南出的，孩童是耶律宗源要去抓的。即使要有报应、有天谴，也轮不到我头上。哈哈哈啊哈哈......”

　　萧天佐还在大笑的时候，皓南正好回到房里。他进来一看，见宗保被锁链缠了手脚动弹不得地坐在地上，就被吓了一跳。由于萧天佐在场，皓南拼命忍住冲过去为宗保解锁解穴的冲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天佐转过身，不明所以地笑着，盯着皓南看。皓南毫不退缩地回视。两人意欲不明地对视了一会儿，萧天佐首先开口说：“国师果然跟一年前不同了。那时若是你看到我将杨宗保绑成这样，不勃然大怒才怪呢！”
　　皓南冷笑了一声，说：“他半年前让我吃尽了苦头，现在不过是对他小惩大诫罢了。萧将军此次前来，可有要事？”
　　萧天佐笑笑，说：“也无甚要事，就是怕国师到时心软，舍不得绑杨大美人上战场。”
　　“怎么会呢？”皓南笑着说：“宗保是此次计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是取胜的关键。我怎会因个人感情耽误国家大事？将军可回去告诉女主，让她大可放心。”
　　“国师果然精明！”萧天佐称赞道：“如此，我便回去复命了。刚才我也跟少将军说过厉害，相信他是不会自尽的，国师也请放心！”
　　“如此...多谢将军了！”
　　“好说好说。告辞！”

　　萧天佐走后，皓南连忙关上房门，解开缠在宗保身上的锁链，又帮他解穴。宗保一把推开皓南，瞪着他说道：“耶律皓南，你用我做人质也就算了，可是你难道真的要狠心到要牺牲十二个幼童的性命来助你完成所谓的‘大业’？！”
　　“......”皓南沉默了一阵，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宗源也已经接了圣旨，出发去了宋辽边境抓人，一个半月之后会与我大军汇合。”
　　“你！”宗保瞪着皓南，狠狠地说道：“耶律皓南，只要我杨宗保还有一口气在，我都绝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你想要只手遮天，逆天而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宗保，我知道你很生气。”皓南看着怒气冲冲的宗保，温和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迷途知返，想要补救我们俩的关系。那么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宗保盯着皓南看了一会儿，问道：“此话当真？你真想补救？”
　　“我还有方法补救？”
　　宗保点点头，说：“如果你肯阻止这场战争，肯放过无辜的百姓，肯设法维持宋辽的和平，我...便原谅你。”

　　皓南听宗保这么说，嘴唇向上笑了笑，说：“宗保，辽国上下，以女主为首都是主战派。他们决意侵宋之心已久，就算是我阻止了这场战争，都不可能阻止下一场。就算没有我刘皓南为他们卖命，他们也不会放弃吞并宋国的野心。”
　　“即使这样，我也不希望你助纣为虐！”
　　皓南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在宗保的睡穴上，然后伸手接住倒下的宗保，将他抱到床上，拉下床蔓。

　　皓南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床上闭眼浅眠的宗保，看他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姣好的唇形，心中的爱意就源源不断地渗出来。他不知不觉就伸手过去，想要轻抚宗保的脸颊，想去亲吻宗保的薄唇。然而，皓南手刚刚伸到宗保脸颊的上方，他就拼命自控着缩回手来。隔了好一会儿，皓南才轻轻抬起宗保一缕乌黑的长发，颤颤巍巍地将亲吻落在发上，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宗保，对不起。你累了，先休息一下。我让下人来收拾房间。我才知道，以前的我，竟然是那么坏的一个人。我那样处心积虑地欺骗你、伤害你，你却依然没有杀我，甚至在我失忆之后继续爱我，为了救我去偷杨家续命丹，又散尽了功力都要救我一命。宗保，我刘皓南何德何能，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失望。你放心，即使要将你带上战场，我都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的...我必定为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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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半月之后，辽宋大战再次爆发。
　　皓南果然带着宗保和廷贵来到战场的前线，不过他并未一开始就动用宗保作为人质，也未下令挖取宗源找来的童男童女的心脏，只是让萧天佐、萧义等几个将军跟杨延昭带领的杨家将一直迂回战斗，打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真正正面交锋。

　　皓南对众辽将说，这一招，只是为了扰乱杨延昭的心神，让杨家将不明所以，情绪暴躁不安，才更容易将他们引入天门阵的中心，一举歼灭。辽国大将都十分相信皓南的话，对他的计谋更是信心十足，于是，每一步都按照皓南的吩咐去做。

　　又打了近一个月，宋辽双方都各有伤亡，但战事十分焦灼，看不出哪方占有优势。
　　这一天，皓南对辽国的各位将领说，时机已到，今日便要将杨家将主力引入十二煞天门阵的中心，将其一举歼灭。皓南让宗源命人带着十二个孩童走到阵内指定的位置，在每个孩童身边都安插一个士兵，吩咐他们在看到天上五彩信号弹的时候就将其心脏挖出，装入准备好的木盒，就地埋葬。宗源点点头，跟皓南略有深意地对望一眼，就出了营帐，去下命令。

　　萧天佐等将领都十分兴奋，大声笑着说今日必要取得杨延昭的项上人头。这时，皓南也冷酷地下了命令，让人将宗保和焦廷贵的手脚都绑在十字木桩上，抬到天门阵的中心区域。这时，萧天佐走上前来，谄笑着说：“没想到国师还真能狠下心将心上人作为棋子。萧某佩服。”
　　皓南冷笑了一下，瞥着萧天佐说：“宗保此行，应该是有惊无险。萧将军，我将你派到天门阵中心，与宗保一起，一是为了让将军与杨延昭最终决战，二也是相信将军能护地我心上人的周全。将军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萧天佐仰天大笑，说：“本将军也觉得杨宗保这么早死了可惜。放心吧，本将军...自当竭尽全力，为国师你带回杨美人。”
　　“如此...皓南先行谢过了。”皓南皮笑肉不笑地对着萧天佐拱手。这时，已经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宗保大叫道：“耶律皓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若此次不死，我杨宗保在此立誓，日后我定当取你性命！”
　　皓南眼神复杂地看了宗保一眼，说：“好，有机会...我等你来取我性命便是。”
　　“你——唔！”宗保还想再骂，萧天佐却已经命人用布条缠在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之后，萧天佐又跟皓南寒暄了几句，就抬手命令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