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皓南X杨宗保）遮天》Windy曦月

3、避世

　　成功摆脱了西夏追兵之后，皓南带着宗保走到市集买了辆马车和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日常用品。他又顾了一个车夫驾车，自己抱着宗保进入了马车。

　　宗保昏迷后就因为伤口发炎高烧不断。皓南将上好的辽国退烧药喂他服下，又塞了块布条进宗保口里，果断地拔出插在宗保腿上的袖箭，又上了金仓药，帮他包扎起来。拔箭的时候，宗保被痛得叫了一声，随后又再次昏迷。

　　皓南有心带宗保去辽国，于是便在每日水食里放入微量迷药。一来可以为宗保缓解疼痛，二来也可以不让宗保在路上完全清醒，以至于吵闹着要回到宋夏战场。于是，等宗保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他中暗器昏迷后的一个多月了。

　　宗保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辽人打扮的五六岁的小女孩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女孩就甜甜地笑着叫了起来：“南哥哥！南哥哥！漂亮哥哥醒了！你快来啊！”
　　宗保皱了皱眉，“漂亮哥哥”这个称呼，他实在不是那么愿意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小妹妹......”宗保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永清村。”小女孩说：“漂亮哥哥，你睡了好久呢！你怎么这么喜欢睡觉？”
　　“小妹妹，我姓杨。”宗保说：“你就叫我...杨哥哥吧。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琳！”小女孩欢快地回答。
　　“小琳，你刚才说的南哥哥，是不是姓刘，叫刘皓南？”
　　“是啊是啊！”小琳说道：“是南哥哥抱你回来的。当时你的脸好白，南哥哥一副好担心的样子呢！”
　　“我来了多久了？”
　　“好几天了呢！”小琳说：“杨哥哥，你都醒了，就起来陪我玩吧！南哥哥去摘桃子去了。他都不陪我玩。”
　　“我...好吧......”宗保虽然不知怎么陪小女孩玩，但是看着小琳期待的眼神，又实在不忍拒绝。他身体虽然虚弱，却并未觉得有什么其他的不适，谁知刚刚站起来，右腿中过暗器的地方就尖锐地刺痛起来。宗保根本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地上跌去。

　　“小心！！”门口传来皓南的声音。他飞快地运起轻功跑过来，在宗保落地之前接住他。然而，皓南手中本来手捧鲜桃，为了救人，桃子落了一地。在接住宗保的时候，皓南又十分不幸运地踩到了一个蜜桃，以致于两个人都双双滑到在地。皓南怕宗保加重伤势，便尽量调整了姿势，让宗保倒在自己身上，然而仓促间角度掌握不好，等一切都平息的时候，宗保倒是如皓南所愿地倒在自己身上，然而两人的唇，再次相碰。

　　“哦哦哦！南哥哥和杨哥哥亲亲！南哥哥和杨哥哥亲亲！”小琳欢脱地拍手叫了起来。宗保脸一红，迅速推开皓南，起来侧倒在地上。
　　皓南瞪了大呼小叫小琳一眼，小琳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宗保十分窘迫，皓南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将宗保抱到床上，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才刚刚好一点，就这么胡乱下床。看来我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你。”
　　“......”宗保脸红更甚，又在小琳面前，不知如何对答。

　　皓南看出了宗保的心思，转头对小琳说：“小丫头，还看什么？还不是你吵着要吃蜜桃要南哥哥去帮你摘。才走开这么一会儿，你就缠着杨哥哥陪你玩？”
　　小琳嘟嘟嘴，小跑过来抱着皓南的腿说：“南哥哥，你去了那么久，人家无聊，才让杨哥哥陪我玩的嘛！南哥哥不要生气嘛！小琳不知道杨哥哥腿上有伤，站不起来。”
　　“好了好了，南哥哥没有生气”皓南说：“桃子都已经摘回来了。你拿去洗洗，分给大家吃吧！”
　　“好！南哥哥最好了！”小琳又笑又跳：“我去洗好了，就给南哥哥和杨哥哥送回来哦！”
　　“慢点！别摔跤了！”
　　“知道了！”

　　小琳走后，宗保终于平复了心情，问皓南道：“我似乎...昏迷了很久。我模糊地记得...路上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皓南一笑，说：“你那一箭是为我中的。我当然要照顾你到痊愈才行。”
　　宗保看了看小屋四周，见都是大辽的装饰风格，问道：“皓南，这里是哪里？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宋夏的战况如何了？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皓南一笑，说：“一醒来就问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好？”
　　“......”宗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皓南觉得如此容易害羞的宗保实在有趣，便笑着地回答道：“这里是宋辽边境的一个小村落，叫永清村。这里人烟稀少，很难被追兵找到。我对这里又比较熟悉，所以擅作主张带你来养伤。你中的袖箭非常之深，当时大出血，你又反复发高烧，情况非常危急，所以才会到现在才清醒。宋夏的战争还是那样，双方僵持着，没有任何一方取得胜利。至于我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若我说我是从李文贵手中把你买来的，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信不信？”

　　“皓南，你......！”本来还在一本正经地回答自己的问题，现在却突然开这种令人误会的玩笑，宗保瞪了皓南一眼，赌气地转过脸。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皓南地上一杯水：“袖箭伤到了你腿上的筋骨。没有三四个月，你的右腿恐怕无法用力。你现在既然醒了，我就帮你做只拐杖，先凑合着用用。”
　　“谢谢......”宗保真诚地说：“皓南，这一路，我一定为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们萍水相逢，你就如此相助。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皓南笑笑，问：“你真想报答我？”
　　“当然！”宗保使劲点头。

　　皓南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便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呵呵，现在我还没想好。”皓南说：“我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又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能如何报答我。不过，也许终有一天，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好，我答应你！”宗保郑重地说：“只要不违背社稷和百姓的安危，你要我做什么，我杨宗保决不推辞！”
　　“好！”皓南笑笑，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现在还不能下床。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我就在隔壁。”
　　“好。多谢！”宗保略带歉疚地点点头，目送了皓南出房间。

　　宗保和皓南在永清村平静地过了一个多月，伤势渐渐好转。虽然右腿仍未痊愈，但他终于能够慢慢地抛开拐杖，自己慢慢行走。宗保本来在能够自行站立的第一天就回宋，然而皓南却说，现在风声仍紧，而且宗保的伤并未痊愈，就算回到战场上，恐怕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要部署照顾，硬是劝得宗保暂时留下继续养伤。

　　宗保愿意听皓南的话暂时不走，一方面是右腿行动确实仍不方便，另一方面也确实有点舍不得离开皓南、舍不得离开这幸福平静的永清村。
　　那个叫小琳的女孩时常来他们这里窜门，一声声“南哥哥、杨哥哥”地叫得欢快。宗保看着皓南把小琳举过头顶帮她去拿挂在树上的风筝、看皓南用轻功上树帮小琳摘桃子、摘橙子，又看见皓南帮小琳出头，教训那些欺负小琳的男孩子，心里不由得赞叹皓南真是个大好人。

　　宗保知道皓南绝不是一个如他所说的普通小贩，然而皓南不愿意说，宗保知道皓南必定心有苦衷，于是也从未逼问。倒是有一次，宗保看皓南宠爱小琳，便不由得赞叹道皓南真是一个好哥哥。不想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宗保却从皓南脸上看到了无限的伤痛和哀思。皓南说，他其实本来也有一个妹妹，也叫小琳——刘皓琳。他的妹妹就像是这个小琳一样纯真可爱，可惜后来死了。

　　宗保叹了口气，想要安慰皓南，却不知如何安慰。
　　皓南说，他的小琳是病死的，死的时候才五岁。若是她活着，应该和宗保一般大了。然而妹妹那么小就死了，所以皓南的记忆就永远地停留在了皓琳五岁的时候，于是看到这个叫小琳的辽国小女孩，便不由得对她痛惜超过常人。

　　宗保看皓南十分难过的表情，只好安慰道：“逝者已矣，皓南你不要太过于伤神。相信皓琳妹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为她如此伤心难过。”
　　皓南一笑，说：“宗保你说的是。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没想到今日会对你说起。这是我的秘密，宗保你可要帮我保密！”
　　“一定！”宗保郑重地点头。

　　皓南看着宗保如此认真又为自己忧伤的表情，又笑着说：“宗保，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轻易信人。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知道吗？”
　　宗保摇摇头，说：“我不是容易信人。我只是信你。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哦？”皓南半真半假地笑着：“这可说不一定。也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骗你。”
　　“我不信！”宗保抬眼，笑着看着皓南。
　　皓南被宗保的眼神看得又心动又心痛。他不能露出破绽，便决定回神与宗保对视。就在这时，小琳又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说：“南哥哥！杨哥哥！小琳要捉蝌蚪！你们带我去好不好？”

　　皓南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小琳来得正是时候。他转过身将小琳抱起，笑呵呵地招呼宗保，说：“走！一起去！”
　　宗保点点头，笑着跟着皓南和小琳的身后，向小溪流走去。

　　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几日，永清村突然闯入一群不速之客。一群穿着宋军军服的士兵闯入了永清村。他们不仅扰民生事，强抢民资，更是公然地调戏年轻妇女。
　　宗保看不过眼，想要表明身份教训那群为恶扰民的宋军，还想问他们是受何人指使，想要回宋以后将治下不严的将军问罪。皓南却死活将他拉住，不许他冒险强出头。

　　然而，宋军十分嚣张，竟然当街抓了一个辽女，要将她拖入茅屋“伺候”。宗保再也忍不住，趁皓南拉住小琳的时候冲上前，大喝要他们住手。
　　宋军士兵很快就将宗保包围。为首的军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宗保，啧啧称赞道：“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你要我们住手，但是咱爷们长期驻守边疆，总要想办法消消火。不碰她，难道你愿意代替不成？”

　　宗保怒火中烧，狠狠地瞪着对方问道：“你们将军是谁？敢不敢报上名来？如此治下，简直有辱宋军声名！”
　　“哟！听你这口气，还准备找我们将军算账了？”
　　“不错！”
　　“呵呵，怕是你没这个机会了！”对方说着，就命令宋军士兵一拥而上，与宗保交起手来。

　　皓南先是在一旁看着，后来见宗保实在无法再拖着伤势未愈的右腿应战的时候，就把小琳交给她父母，插空进入了战团，用身体盖住已经倒在地上的宗保，帮他挨了不少拳打脚踢。

　　宋军踢打了一会儿，才听命停了下来。
　　皓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将宗保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从怀里摸出一个玉佩和几张银票，说：“军爷，我弟弟本有伤在身，却又年轻气盛。刚才得罪了军爷，我这做哥哥的代他向你道歉。这小小玉佩和少许钱财，就当是一点微薄的见面礼。请军爷饶恕我弟弟，也请放过那位姑娘。”

　　玉佩和银票被递到宋军首领手上。首领看见玉佩，脸色微变。他将玉佩还给皓南，收下银票，下令放了那个辽女，说：“算你识相。爷爷们今天就这么算了。走！”
　　宗保想不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宋军居然就这么就算了。想起那个首领看着皓南玉佩时的表情，宗保甚至开始怀疑皓南是不是大宋的皇亲国戚。皓南看着宗保惊奇的表情，打趣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都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刚才我不过是给了他们几张大额银票。我这玉佩又不值钱，他们拿去也无用。有了钱，他们回到大宋的青楼再去逍遥快活，不比在这里舒服得多？现在，你总算相信你真是被我用钱买来的吧？”
　　宗保瞪了皓南一眼，心里骂他“又没正经”，就在接受了那辽女的千恩万谢后，互相扶持着回屋上药。

　　回到房里，皓南一边帮宗保身上的淤青上药，一边说：“你自己身上的伤明明还没好，却仍然那么贸贸然地冲上去。你们杨家的人，都是这么逞强的吗？”
　　宗保倔强地说：“路见不平，岂能不仗义相助？只是没想到，宋军里竟然会有这样害群之马。等我伤好了回到大宋，定要禀明皇上，要求彻查此事。”

　　皓南笑笑，说：“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军队都是一样的。有像你们杨家将一样的正义之士，也有得过且过的宵小之徒。”
　　“......”宗保想了想，说：“不错！每个国家的军队都是有好兵又坏兵，但是只要将军、元帅身怀宏才伟略，又严格治下，我相信就能大大避免今天这样的事。皓南，不要怪我多言。像你这样武功才智样样上等的良将，为何一直隐姓埋名深居简出？为何不加入军队报效国家？”
　　皓南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并非不愿报效国家，只是这个国家，一定要值得我刘皓南出力报效才行。”
　　“何意？”宗保问道：“你是说，我大宋不值得你报效？我杨家军不值得你投靠？”

　　皓南沉默了一阵，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家人是怎么死的。那一日，宋军冲入我家大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家那么多人，除了我和妹妹，无一幸免，而小琳也因为不堪长途逃亡，病逝而终。”
　　“什么？！”宗保大惊：“怎么会这样？”
　　皓南自嘲地笑笑，说：“我家本是高门大户。当时灭门的情形，与今天类似。常年征战的宋军士兵不堪长期风餐露宿的生活，便闯入我家掠夺钱财。我家人奋起抵抗，他们就冷血地杀光了所有刘府的人。宗保，我是汉人，所以不愿看你被西夏人凌虐受苦。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会加入宋军、你会为国家效命吗？”

　　“皓南，对不起，对不起。”宗保难过地说：“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身世。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知者无罪。”皓南说：“后来，我逃到边疆，被一个与军队做生意的中年人收养。他无儿无女，便认了我做义子。他送我读书，又教我武功。然而后来，义父他也病故，便将生意交给了我。”
　　“......”

　　皓南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宗保，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你们杨家，为何一直为大宋效力？当今皇帝懦弱无能，又爱猜忌。你们杨家，没有得皇上多少恩惠，却屡次蒙受不白之冤入狱，你和你爹甚至差点被砍头。为何你们仍然忠心不二地护着大宋疆土？”

　　宗保叹了口气，说：“我杨家世代忠良，绝不会有叛变之心。即使含冤入狱，但后来总算化险为夷，可见皇上最终还是信任我们杨家的。再者，保家卫国，不仅是为皇上效命，更是为了保护千千万万的百姓不被异邦铁骑践踏、不受战火侵袭之苦。皓南，我知道你因为家族灭门一事对宋军心灰意冷，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杨家能肃清大宋军中那些危害百姓的害群之马，还你一个公道。”

　　皓南看这次劝说宗保无果，也不着急。他知道，宗保从小在杨延昭和柴郡主的教导之下，忠君为国的观念根深蒂固。他想要让宗保改变立场，绝非一朝一夕能成。于是，他只是笑笑，说：“打了一场架，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宗保想了想，说：“皓南，一直都是你为我做这做那。我...实在过意不去。我虽然没有进过厨房，但是我...也想帮手。可以吗？”
　　皓南呵呵直笑，说：“大少爷愿意纡尊降贵跟我入厨房，我当然求之不得。来吧！”
　　“好！”

　　宗保跟着皓南进入厨房，看着皓南得心应手地拨弄那些锅碗瓢盆、蔬果瓜菜，心里不禁暗暗感叹。皓南本也是一个世家公子，却从小惨遭灭门，更是被迫学会了这些粗重功夫。宗保无措地站在厨房里，实在不知从何下手。皓南看着他窘迫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笑了一会儿，就指着水桶和土豆，说：“大少爷，不是说要来帮手？这样吧！你将土豆上的泥洗了，然后削皮之后递给我。会做吗？”
　　“当然会！”宗保不服气地回答。他可不想被皓南看扁，便挽起袖子，打水冲洗起土豆来。

　　洗土豆容易，削土豆却难倒了宗保。杨府里一群女人，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宗保去厨房帮手。别说削土豆，宗保连洗青菜这种事都没做过。于是，宗保这个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拿着刀面对一个个又圆又滑的土豆，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皓南正在切萝卜的时候，就听见宗保轻轻哼了一声。他转身一看，见宗保手指已经流血。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皓南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走过去，左看右看没有酒，便托起宗保的手，用嘴含住伤口，轻轻地吮吸起来。

　　“你...你......”宗保当然知道皓南是在为他消毒。但是这段日子的相处，皓南总是言语暧昧地调笑自己，所以宗保此时极为尴尬害羞。他想要抽回手指，皓南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许他逃走。

　　到宗保的脸已经红得通透的时候，皓南终于放开了宗保，又撕了块布条给宗保包上，笑着说：“看你这笨手笨脚的大少爷，连削土豆都会弄伤自己。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宗保就等皓南这句话了。皓南刚刚说完，他连忙急着想要逃离厨房，却不想一出门就看见刚才被宋军抓住的辽女不请自入地冲进房门，将他堵在门边。

　　“杨大哥！”辽女说：“我叫丽丽。刚才...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宗保看了还在切萝卜的皓南一眼，说：“丽丽姑娘，路见不平，本该拔刀相助。不过真正救了你的不是我，而是皓南。”
　　“皓南哥，我也很感激你。”丽丽对着皓南的背影说了一声：“但是杨大哥，若不是你先冲出去跟他们打成一团，恐怕我已经名节不保。杨大哥，你救了我，我...我...我喜欢上你了。”

　　宗保脑中“嗡”地一声炸响。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见皓南那么传来“啪”的一声。宗保和丽丽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皓南用菜刀使劲拍扁了一个蒜头。
　　“我没事。你们继续。”皓南脸色有点不好，但仍然这样说。

　　“丽丽姑娘......”宗保想了想措辞，说：“你恐怕会错意了。我刚才...纯属不自量力地自讨苦吃。其实我...根本都没能救下你。而且杨某这是在此地暂居，很快就会离开。姑娘你...还是莫要...呃...呃......”
　　“你是说，你不喜欢我？”
　　“这......”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丽丽直白地问。
　　“我......”宗保下意识地看了皓南一眼，说：“没有。”
　　“那就没关系了！”丽丽说：“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那就不该阻止我喜欢你。你若是要离开，那我就跟着你离开。我有自信，若是你跟我相处久了，你必定会喜欢上我的！”
　　宗保被这热情的辽女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想办法的时候，却听见皓南一声闷哼。他连忙回头，竟然看见皓南用刀切到了手指，鲜血汩汩而流！

　　“皓南！”宗保大惊，连忙跑回皓南身边，说：“你受伤了！我...我......丽丽姑娘，你的事，可否稍后再说，皓南他......”
　　“行！”丽丽说：“南哥受伤了，我回家拿点金仓药给你们送来！”

　　丽丽说完，就转身跑出门去。宗保想都没想，就低头含住皓南的手指，学着皓南刚才的样子，为皓南伤口消毒。
　　宗保含住皓南手指的那一瞬，皓南就感觉到下腹有一股暗火烧了起来。宗保含着他的手指越久，皓南就越来越觉得有些急不可耐。宗保的嘴里暖暖的，柔软的小舌时不时地舔在皓南的手指上，撩地他春心大动。
　　过来一会儿，宗保松了口，皓南却觉得时间仿佛过了一个时代那样长。看着宗保微微抿着的嘴唇，皓南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宗保推倒墙上，就抬起他的下颌，深吻了起来。

　　宗保没想到皓南会这样做，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皓南的吻，极为热烈。他不仅大力吮吸着自己的唇瓣，更是用舌头顶开自己的牙关，深入内部攻城略地。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宗保受不住，伸手去推皓南的肩膀，却被皓南强势地抓住双腕按在墙上，复又更加靠近自己，甚至将自己压在墙上，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嗯...唔....不唔......唔......”宗保很快就被皓南吻得头昏脑涨、呼吸困难。正在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小琳嫩嫩的声音响起：“南哥哥又和杨哥哥亲亲！南哥哥又和杨哥哥亲亲！小琳也要！小琳也要！”

　　两人吃了一惊，皓南也连忙放开宗保。两人都同时大口喘息起来。宗保更是羞得转过头去，不敢看皓南和小琳。

　　皓南很快恢复了过来。他隐秘地在宗保侧腰捏了一把，笑着走过去抱起小琳，说：“小丫头怎么又不敲门就冲进来了？你不乖，南哥哥要打你屁股。”
　　“啊！不要啊！小琳不要被打屁股！”小姑娘扭捏了起来。
　　“那你就要乖乖的。不许把刚才看到的事说出去，知道吗？”皓南笑着问。
　　小琳连忙用小手捂着嘴，睁着大大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见你这么乖，南哥哥请你吃糖。”
　　“真的吗？”小琳手舞足蹈地笑道：“南哥哥最好了！小琳最喜欢南哥哥了！”
　　“走！南哥哥带你去买糖。”皓南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宗保，给了他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就抱着小琳走了出去，留下宗保一个人，脸红气喘地靠着墙角坐了下去，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