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成婚之日 ...
-
梅花满园，冷月空照，正是良辰美景之时。
西门吹雪亲手挖出埋在土中十年之久的佳酿，花满楼与他并肩而坐，面前有一杯倒满酒的酒杯。
西门吹雪不饮酒，因此花满楼将酒分作两次饮尽。
时值春末夏初之际，夜晚的风很暖，没有东风那样严寒，也没有夏风那样炎热。
温暖宜人，就像花满楼脸上的笑容一般。
明日是西门吹雪与孙秀青原定的成亲之日，如今新娘虽走，却又来了个新郎。
清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花满楼看着西门吹雪，轻笑道：“西门，我们成亲吧。”
他并非是开玩笑，他也并不在乎有没有这场婚礼。
他只不过是，想看西门吹雪脱下那一直穿着的白裳，换上一身鲜红喜袍的样子。
虽然他并看不到。
似乎是明白他心中所想，西门吹雪缓缓地点头道：“好。”
他与花满楼一样，也想要看男人穿上喜袍的样子。
那是一个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的日子，谁都不知道，就在那普普通通的一天，却发生了一件足以让整个江湖的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就在那一天，花满楼与西门吹雪成亲了，伴随着万梅山庄满山庄的梅花香气。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侍女。
两盏红烛映照着上方红色的喜字，丝竹管弦乐器之音轻响。
花满楼与西门吹雪两人不紧不慢的一起走了进来。
他们穿着相同款式颜色的大红色喜袍，手中各牵着大花红线。
他们走到堂前停下，彼此对视了一眼。
“一拜天地——”喜娘的声音缓缓响起。
然而西门吹雪却摇了摇头，他看到花满楼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大红花球被置放到了两人中间，两人同时弯下了腰。
西门吹雪不拜天，不拜地，不拜鬼神，但可以拜他所爱之人。
花满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的手顺着两人相牵的红绳缓缓握上了西门吹雪的手。
西门吹雪站直身，想来冰冷无情的双眸中似沾染上了烛火的暖意。
他的手微微一动，反手反握住了花满楼的手。
两人手牵手并肩走出，身后花柱燃烧不熄。
他们要回房，必定会穿过满园的梅树，梅花花瓣飞舞的落到两人身上，花满楼看不到那漫天的梅花雨，但是西门吹雪可以。
西门吹雪一直看着花满楼，纯白浅粉色的梅花瓣落到花满楼大红色的长袍上。
人比花娇，然而真正能做到，又有几人呢？
西门吹雪忽然停下了步伐，他握着花满楼的手，低声道：“花满楼，若当日我错过了你，那我定会后悔。”
花满楼微微一笑，他的手触摸的西门吹雪的脸上，“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
花满楼与西门吹雪无论生活态度还是个人习惯都是南辕北辙大相径庭的两个人。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么两个人最后竟然会在一起。
但是在花满楼喜欢上西门吹雪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无论有多么困难，他都一定会让这个人站到他身边。
一片花瓣落到了花满楼的指尖，花满楼缓缓道：“只可惜的是，我不能亲眼看到西门你现在的样子。”但是我可以想象的出。
红袍鲜艳，墨发飞扬，你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剑，而是我的手，我的手轻抚在你的脸颊上，梅花花瓣落在我的指尖你的面颊。
应该是极美的。
西门吹雪淡色的薄唇微微一动，“花满楼，我可以让你看到，但是只有片刻。”
花满楼很紧张，他觉得就算西门吹雪拒绝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曾经模糊的看过西门吹雪的面容，但是当西门吹雪对他说出那句话时，他的心，还是无法避免的跳动加速了起来。
他如今最遗憾的，就是他不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西门吹雪的容颜。
哪怕只有片刻，他也知足了。
西门吹雪将丹药放入花满楼手中，“吃了它，闭上眼。”
花满楼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放入嘴中，他闭着眼坐在床上，西门吹雪站在他身前。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西门吹雪低声道：“花满楼，你可以睁眼了。”
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似乎表现出了主人此刻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平静。
花满楼慢慢的睁开眼，一点点光线透入进他的眼中，很刺眼。
西门吹雪将暗红色的床帐拉上，坐在帐中的花满楼一点点的将眼睛睁开。
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细看，就在他睁开眼看到光亮的瞬间他便将床帐一把拉开。
此刻的天虽是昏暗，但并未完全黑下去。
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光亮，但对于花满楼这样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也是极为刺眼的，但是他并不在乎。
他的目光牢牢的黏在站在他身前的人的身上。
与他想象中一样，眼前的人肤白如雪，大红色长袍曳地，墨色的长袍整齐的披在背后。
白是极致的白，黑是极致的黑，红是如火的红。
花满楼站起身，他看到自己的手落到了西门吹雪俊美的脸上。
花满楼缓缓的笑了起来，“西门，你真美。”他说，然后眼前，又只剩一片黑暗。
“知足者常乐，可是西门，我现在竟然有一点不知足了。”我不满足于只能看到你这么片刻的时间。
“我会让你的眼睛复明的。”西门吹雪沉声道。
他喜欢花满楼看他时眼中的神色，花满楼的眼睛很美，而这样美的一双眼睛，不应该是瞎的。
天色渐暗，弯月露梢。
屋内烛灯火光明亮，花满楼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是不喝酒的，但是这杯酒，他却一定要喝，因为这是一杯合衾酒。
手臂穿绕过手臂，垂下来的大红广袖交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西门吹雪看了花满楼一眼，花满楼的笑在橘红色的烛光下，看起来有些旖旎。
“西门......”花满楼轻唤了他一声，他有太多的话，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将酒杯放到嘴边。
烛光照映出两方紧密交缠在一起的剪影。
两盏酒杯中的酒都已经空了，花满楼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橱柜上，“西门，花烛点了，合衾酒喝了，下面该是洞房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成婚之日
，还差 